她又萌生出了那个想要报答侯爷的念头,可昨夜······她想到这里脸又热了起来,她主动问侯爷想不想要,他却没有在她房中留宿。是自已现在的样子不叫他喜欢了么?程娇娘低头看了看自已,莫名有些沮丧。她慢慢在院中踱步起来,思索着到底她能为侯爷做点什么,这一想她发现,其实她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侯爷,他是干什么的,他的过往,他的喜好,她全都不知道。想到这里,她转头问跟在身后的陶妈妈,“陶妈妈,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侯爷的事啊?”
“好了,如今也是一等侍女了,弄成这样可不成体统。”陶妈妈看着青萝的狼狈模样,知道她是在外院受苦了。
“下去让小丫头伺候你梳洗一番,休息两日,把自已拾掇好了,再来伺候小夫人。”
青萝听陶妈妈称呼程姨娘【小夫人】,心中暗暗惊诧。
这位陶妈妈的来头,青萝也是知道的,在侯爷跟前算半个长辈,竟然对程姨娘用这样的尊称。
虽然她已经暗自发誓,以后不管程姨娘富贵落魄,都对她忠心不二,但是她也现在能看出来,程姨娘在侯爷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前程怕是不可小觑。
单凭她开口就能让侯爷收回对自已的处罚,甚至破格将自已这个犯了事的奴才提了一等侍女,这在侯府以前可是从未有过先例的。
青萝恭敬地回了陶妈妈一声是,又对程娇娘拜了一拜,依依不舍地退下了。
程娇娘看着青萝离开的背影,心中很宽慰,陶妈妈说青萝现在是一等侍女了,她虽然不懂,但听起来是好事,她也为青萝高兴。
这一桩事了,她站在院中,看着蓝天白云,闻着鸟语花香,无事可干,突然觉得······有点无聊。
说来真是可笑,以前在云灵镇,不管是在家中还是酒楼,她每天只要一睁眼,就有干不完的活等着她,没个喘气的时候,她以前总对着天发问,人生怎么这么累呢。
现在什么活也不用她干了,清闲是清闲了,她又觉得,没事可干还真无聊。
她不由得想起了侯爷,他在做什么呢?
她一点点发现,侯爷为她做的远比她自已知道的看到的还要多,他让人准备浴池的热水,还用了给她调理寒凉的药草,吩咐陶妈妈晚上给她换汤婆子,给青萝提一等侍女,这都是她后来才知道的。
他这样的大人物,每天不知道多少事情要忙,却把自已桩桩件件的小事放在心上,这样悉心照顾,甚至都没有想叫自已知道。
世界上怎么有这样好的人呢?
她又萌生出了那个想要报答侯爷的念头,可昨夜······她想到这里脸又热了起来,她主动问侯爷想不想要,他却没有在她房中留宿。
是自已现在的样子不叫他喜欢了么?程娇娘低头看了看自已,莫名有些沮丧。
她慢慢在院中踱步起来,思索着到底她能为侯爷做点什么,这一想她发现,其实她根本一点都不了解侯爷,他是干什么的,他的过往,他的喜好,她全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她转头问跟在身后的陶妈妈,“陶妈妈,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侯爷的事啊?”
陶妈妈一看程娇娘这羞怯期待的模样,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侯爷的用心总算没有白费。
两人便在院中一路走,一路聊了起来。
“小公子8岁前,一直跟着谢国公和先夫人在北地。”陶妈妈眯起了眼睛,像是回忆起了很久远以前的事。
大晟国北边的三州,青州、并州、幽州,并称北地。北地自古有匈奴之患。
谢国公少年将军,一直镇守在北地抵御匈奴,立下军功无数,早早封了镇国公。
18年前,谢国公镇守青州,却不知为何,放匈奴入城,不战而降,青州失守。
消息传回京陵城,满朝皆言谢国公勾结匈奴,上谏天子削其爵位,风光无两的镇国公府就此陨落。
“半年后,先夫人才带着小公子回到京陵,不过撑了月余,先夫人就撒手去了。”
陶妈妈说到这里,已经哽咽不成句,“可怜我们小公子那时,豆丁大个人儿,日日在床前侍疾,却还是眼看着亲娘走了。”
程娇娘想到那个画面,心中酸涩难当,也跟着落下泪来,侯爷小时候竟然那么可怜。
“先夫人走后,圣上召小公子入宫做太子伴读,我们小公子呀也真争气!”陶妈妈说到这里,拭了脸上的泪,神情变得骄傲起来。
谢淮礼16岁入军营,19岁带兵大败匈奴收复青州,封了大将军。
22岁那年,圣上封他镇远大将军,命他率兵20万绝北地祸患,他不负众望,手刃匈奴单于拓拔野,把匈奴各部落打成了一盘散沙,此后边境安宁,人民安泰。
“镇远大将军?”程娇娘十分惊讶,她是听过镇远大将军的名号的,她还记得几年前,云灵镇大街小巷,人人都在称颂京中有位镇远大将军,盖世英雄威猛难当,连他们村里的庄稼人也会说上几句。
“小夫人听过小公子的名号?”陶妈妈看程娇娘的神情笑问道。
也是,那时小公子大破匈奴凯旋归朝,天下谁人不知镇远大将军?
程娇娘觉得不可思议,原来她早就听说过侯爷了,只是那时她绝不会想道,有朝一日自已会怀上他的孩子,还住进了他的院子。
“小公子立了大功,得圣上封了定远侯,我们侯爷的爵位,可不是靠世袭祖荫的,那都是自已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是呀,可真厉害呀,程娇娘在心里附和着。
她以前只知道侯爷是个大人物,但是究竟大到什么程度,她也没有概念。
大到什么程度呢?她从前听说过的那个威名赫赫的镇远大将军,竟然就是侯爷!而且陶妈妈说起皇上和太子,都和侯爷很亲近似的,那可是皇上和太子呀!
程娇娘想起那天侯爷陪自已用晚膳,这样的大人物,给自已夹菜,她是怎么敢吃下去的!
“这侯府呀,也是多亏了小公子,前些年被夺爵,谢府的日子也不好过。”
程娇娘听陶妈妈谈到侯府,便问道,“府中还有哪些人呀?”
陶妈妈无所谓地笑了笑,“出了苍梧苑,小夫人只要记着敬重老太君,旁的人你都不用理会。”
“啊?”程娇娘可不敢这样。
“老太君是小公子的亲祖母,就谢国公一个嫡子,府里其他几位老爷,都是庶出,算不上小公子的正经长辈。”
陶妈妈很瞧不上这些人,前些年谢府被夺爵,那起子人可没给过小公子好脸色瞧,现在小公子起势了,他们又借小公子的光在外头耀武扬威,以定远侯府家眷自居。
陶妈妈说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小夫人可知侯爷大名?”
程娇娘摇了摇头,府里人人尊称侯爷,程娇娘没听任何人提起过他的名字,她也不敢问,那是不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