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香火最鼎盛之时,就连神君南渊都难以媲美。但那,都是从前。看着如今破败萧条的院落,我自嘲苦笑。神力宫殿皆源自香火,香火尽数出于信徒。可南渊早已命人尽数毁了我的神庙,在其残骸上建起陆瑶羲的神庙,将香火尽数夺走送给陆瑶羲……出神之际,一道声音响起:“上神!”我诧异抬眼,就见一个梳着马尾的俊秀少年一路小跑到我面前。“子烨,你怎还在这里?”我无比意外,君子烨乃是我麾下右仙官,原身是一条小黄犬。
我不明白,那毫不犹豫一剑穿透我心脏的人。
在我死后,为何却发了疯般堕了魔。
……
我被两个仙官压着在玄天宫大殿中跪下。
从苦寒之狱带出的寒气让我的衣衫和发梢依旧淌着水。
围着我的各路仙官众说纷纭。
“我的辖区见水患,本就忙不过来,偏还要为了她回来一遭,实在是晦气。”
“当年酿成那样的大患,我若是她必得羞愧自裁,她却还能厚颜苟活,等着重回之日……”
玄天宫的琉璃地砖华美至极,纵使低着头,我也能将那些人面上的嫌恶之色一览无余。
说来可笑,从前我是九州大地香火最盛的神,在座无一不受过我的恩惠。
可当年我被打入苦寒之狱时,竟无一人求情。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得仙官们噤了声。
我抬头,便见一人缓缓而来。
他身着玄袍,发束金冠,幽深似海的眸子气势逼人。
走过我时,只听“喀哒!”一声,我手上一松,禁锢我千年的镣铐松开,落在了地上。
而他一路走至高位上,居高临下看着我,淡淡开口。
“莫向晚,受刑千年,你可有悔?”
我亦抬眼看向这高高在上的神君。
这与我相识相伴千年,我本该唤一声夫君的男人。
这在千年前便说过与我再无瓜葛,甚至不肯写下一纸和离书的家伙。
当年便是如这般,他居高临下地睨着我,语气淡漠无情。
“你我从未有过关系,何来和离。”
轻描淡写,便将我们多年的情分揭了个干净。
我按下心头蓦然升起的刺痛,突兀地弯了弯嘴角。
“回神君,向晚有悔。”
纵使指甲嵌入掌心,但苦寒之狱在体内留下的寒气依旧让我的声音控制不住的抖。
“在苦寒之狱千年,向晚想了许多也悔了许多,只是……不知神君要的是哪种悔?”
话落,南渊看了我许久,看得我都开始不适。
因为我知道自己此刻衣衫破旧,脸色苍白,狼狈至极。
不像是曾经的女武神,甚至连一个普通侍女都比不上。
终于,南渊收回视线,却只是漠然开口。
“瑶羲的伤已经好全,也原谅了你的所为,从前的宵晖殿也依旧让你居住,今后莫要再起那恶毒的心思。”
听见他的话,我仍是无法抑制的痛心。
半晌,我才攒了些力气开口:“陆瑶羲如今已经是瑶羲上神了吧?”
踩着我的神位,受着我的香火修炼了一千年,如今也该已成为上神了吧?
我毫不掩饰的讥讽,让南渊面上浮起怒意。
他随之淡声开口。
“如此冥顽不灵,看来这千年之刑还是轻了。”
“来人,将她带去宵晖殿禁足。”
宵晖殿,是我从前的金殿。
坐落于仙界云端深处,琉璃做殿,金箔装点,灵力丰饶。
在我香火最鼎盛之时,就连神君南渊都难以媲美。
但那,都是从前。
看着如今破败萧条的院落,我自嘲苦笑。
神力宫殿皆源自香火,香火尽数出于信徒。
可南渊早已命人尽数毁了我的神庙,在其残骸上建起陆瑶羲的神庙,将香火尽数夺走送给陆瑶羲……
出神之际,一道声音响起:“上神!”
我诧异抬眼,就见一个梳着马尾的俊秀少年一路小跑到我面前。
“子烨,你怎还在这里?”
我无比意外,君子烨乃是我麾下右仙官,原身是一条小黄犬。
当年我被打入苦寒之狱,将所剩的功德尽数给了左右仙官,早已遣散了他们。
君子烨却摇摇头,笑得理所当然:“我不能走,我走了可就无人守殿了。”
他这乖顺等待夸奖的样子,像极了化形之前摇尾巴的模样。
我忽地心头一软,刚要开口,就听殿外传来高喊。
“瑶羲仙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