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望舒与王桂舟同为良娣,连忙起身行了一个平礼,王桂舟侧过身子对着她,也福身回以一礼。谢望舒不坐,也笑容满面:“既然王妃如此大方,妾身也不好藏着掖着了,喜顺。”话音一落,喜顺便将带来的礼给端了上来,“这一对碧玉垂心镯是和王妃的钗子一同由陛下赏赐的,如今恭贺湘姐姐入府之喜,特转赠予姐姐。”她直呼王桂舟为“姐姐”,又将对镯全数赠与,可谓谦卑。王爷欢喜,望舒原来和王宜修竟想到了一处,她的气度也同样不会叫自己失望。
谢望舒与王桂舟同为良娣,连忙起身行了一个平礼,王桂舟侧过身子对着她,也福身回以一礼。
谢望舒不坐,也笑容满面:“既然王妃如此大方,妾身也不好藏着掖着了,喜顺。”
话音一落,喜顺便将带来的礼给端了上来,
“这一对碧玉垂心镯是和王妃的钗子一同由陛下赏赐的,如今恭贺湘姐姐入府之喜,特转赠予姐姐。”她直呼王桂舟为“姐姐”,又将对镯全数赠与,可谓谦卑。
王爷欢喜,望舒原来和王宜修竟想到了一处,她的气度也同样不会叫自己失望。
王桂舟四个丫头里为首的是化鹤和为莹,化鹤方才已然接了王宜修的赏赐,为莹便又接过那做工十分精美的碧玉镯子。
王宜修见状欣慰颔首,得体又温润如羊脂玉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其余三位妹妹,大姐姐明日便能见到了,你的住处便在蘅清苑,我已差人仔细布置了月余,想必大姐姐住着也舒心。”
面对王桂舟,王宜修并不打算以“良娣”称呼,因为总要显得自己贤德谦逊,在王爷母子和王桂舟面前,自己才是那个温婉无害的“沅卿”。
一番拜见罢了,该见的人都已经见了,王桂舟天不亮就已经起来收拾此刻当真也是累了,王宜修便差人将她送回蘅清苑,暂按下不提。
且说日近中午,王府上除了王氏族和永安王,来恭贺之人却甚少,一是因为永安王如今只是太子手下的冷灶王爷,虽然去年底给陛下巡永定河做得不错,但那也是远远不比大公子和太子。
二来,陛下已然下了旨意,晚间才会带着王贤妃和元昭仪驾临永安王府,这白日不过是纳妾室,晚上才是立王妃,陛下和元昭仪摆明了喜欢王妃这个儿媳妇,谁愿意去讨好妾室,触陛下和昭仪娘娘的霉头呢?
未到午膳时分,王夫妻在王府中的迎客苑小憩,她们是第一次来作客,只因从前唯有王宜修这个女儿做不起眼王爷的良娣,他们实在懒得登门。
“王府的客苑便已经是如此富贵,真不知道王宜修做了王妃该有多么春风得意!”
东方夫人乃是东方氏,为郡王穆尔祜第四女,自然不是眼皮子浅薄之人,此言不过是万般妒忌怨恨王宜修罢了。
“王府中,不得妄言!”
王大人静心欣赏厢内挂着的字画,不咸不淡地阻止了妻子的话。
东方夫人知道不能多言,直撇了撇嘴:“不说王宜修,那就说王贤妃吧,她不教导王宜修守礼,反倒叫我们湘儿要安分守己,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王贤妃为王氏,与王大人并非一母所生。
王大人回过神,闻听夫人抱怨不断,知道她到底是妇人,眼光只局限于宅院,可语气却不由得肃穆了些:“夫人,你若听不进我的话,现下便回府,免得一会见了王妃白白生气。”
东方夫人噎住,到底生生顿住了,随即又不甘心,狠狠来了一句:“你到底疼不疼咱们湘儿?一口一个王妃的,叫得倒亲切,这王妃之位原该是咱们女儿的!”
王大人睇了她一眼,淡淡道:“我疼了湘儿二十年,夫人这话问得我不解,只是你心中再不忿,沅卿也是永安王王妃,咱们的湘儿是良娣了,该吩咐的事情你也与她说了,既然无可挽回,何必多浪费口舌。”
说罢,又道:“或者,晚些时候,陛下和娘娘们来了,夫人你去请陛下修改旨意?”
“罢!我与你说不到一处。”她们夫妻二人原本和睦多年,如今却因一提王桂舟和王宜修便这般置气起来。
待到午膳时分,王府自然要设宴款待众人,虽说来得人不多,却也坐满了十几桌。
其中王氏的身份尊崇的族人与永安王同桌,她们的女眷便与王宜修一桌,分席而坐。
永安王那边自然一派恭维并未有何不妥,只是王宜修这一边气氛僵得不行,一桌子的王氏女眷,从前有哪个看得起王宜修。
“王妃万安良娣万安”
王宜修携谢望舒缓步而来,众女眷见了,心里再如何嘀咕也要起身行礼,唯有两妇人犯了邪,竟然直挺挺站着,并不行礼。
“呦,瞧瞧,瞧瞧!弟妹手底下出来的庶女如何?如今竟也做了永安王的王妃了,到底是皇家养人,这气派走出去,我倒不敢认这位王妃侄女了!”
王宜修丝毫不乱心神,眼前开口说话的中年妇人穿着湖青衣裳,样貌肖似自己父亲。
可不正是父亲的大姐姐,王家的大小姐王宁沁,自己的嫡亲大姑母。
而另一位一脸悲切,犹如丧子的,可不正是自己的嫡母吗?
“哦?果真不敢认了吗?”王宜修长眸微狭,“大姑母好大的规矩,不认识我这侄女,还能安然于此,我也要分不清这里究竟是您府上还是王府了?”
又忽然提高的嗓音:“如此,我倒不敢先坐了!”
此言一出,叫喧嚣的四周忽然静静下来,但见王宜修王妃被婢女沧海搀扶着,含笑就立在桌前。
那一桌的女眷个个垂头厚于身侧,唯有宁沁夫人和东方夫人不同。
一个怒目而视,爆裂如炭,一个揉揉拭泪,无尽委屈。
王宜修暗叹,王桂舟这样的性子可不就是从她亲母亲,东方氏身上学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