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向他人彰显他一家之主地位的方法,却是打自己的妻儿。这种男人,就该被女娲拿去当补天石。阮若珊不停求饶:“爸爸,别打了!那条项链找不到了啊!”阮梨小脸一白,她妈妈的东西怎么会找不到了。她慌慌张张地抬头,求助的眼神看向权序商。权序商眉头也蹙了起来,看她那个样子也不像是说谎。然而,就在此时,江巧曼一边哭一边爬了过来,抱住阮炫明的腿:“别打了别打了!在我这!”阮炫明扬起的掸子没收住一下落到江巧曼肩膀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阮梨和权序商下楼时,江巧曼正哭红着眼,跌坐在地上。
见到两人下来,哭得更大声了:“小满,妈妈没有不让你回家的意思啊……”
权序商抬手捂了捂阮梨的耳朵,看向几人的眸色毫不客气:“别吓到我家小朋友。”
还在鬼叫的江巧曼差点被眼泪噎死。
阮梨确实是吓到了,她没想到阮炫明会直接打江巧曼。
她往权序商怀里瑟缩了下,有些内疚地白了脸。
小丫头,到底还是太心软了。
权序商眸色微沉,一巴掌而已,他老婆身上的烫伤可比这重多了。
刚刚去阮梨房间收拾行李,他才发现这小丫头行李少的可怜。
怏怏几套衣服,甚至还没有她珍藏的她妈妈的遗物来得多。
她住的那个房间,阴冷潮湿,跟个杂物间一样。
他丝毫不怀疑这里面随便一个佣人的房间,都比她的房间舒适。
剧烈的心脏抽痛感,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拥着女孩子一下坐到沙发上,面色沉郁地勾起一抹冰冷的笑,眸光毫不客气地落在几个战战兢兢看着他的人身上。“怎么都看着我?是要我当和事佬的意思吗?”
阮炫明一个头两个大,这是什么意思?
暗示他继续打不要停?
阮炫明面色难看地笑笑:“六爷,贱内没规矩,让您见笑了。”
权序商拥着身旁的女孩儿,将人脑袋往怀里带去,女孩毛茸茸的脑袋靠他肩上,看不见身前几人的情况,倒是能闻到他身上让人沉醉的味道。
男人胸腔一阵沉沉的笑意:“梨梨,还有什么没拿回来?”
阮梨怔了怔,扬起小脸,“还有我妈妈的项链。”
一时间阮若珊和江巧曼面色都变了。
阮炫明也愣住了,转头看向抱在一起的母女俩,“什么项链?”
权序商轻笑了声,视线如同看死物一样看向阮若珊,“手脚不干净的东西。”
阮若珊瑟瑟发抖,好半天才在阮炫明的视线下嗫嚅着发声:“我不是故意拿姐姐东西的……”
阮炫明彻底怒了,他辛辛苦苦养家,她们倒好,净给他添乱。
他气愤地从墙角瑟缩着的佣人手里拿过鸡毛掸子,抬腿走过去,佯怒地打到阮若珊身上。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虽然要做给权序商看,手上挥得用力,落到阮若珊身上还是收敛了大部分力气。
估计连痕迹都不会留下。
阮若珊阴鸷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阮梨。
该死的阮梨,都是因为她的挑唆,六爷才会让她爸爸打她!
阮若珊一边往墙角瑟缩着身体,一边梨花带雨地哭起来,“好疼啊!爸爸你不要再打了!姐姐她生日那天在外面跟野男人乱搞,你怎么不打她?!”
“六爷!你不要听阮梨唆摆!她就是个不知羞耻的破鞋!”
阮梨浑身一僵,没想到阮若珊会当着这么多人面把这种事情说出来。
这些人怎么能这么颠倒是非,明明是江巧曼给她下的药。
如果权序商不是那天晚上的男人,正常男人听到这样的话或许早就暴跳如雷了。
阮梨心底一阵巨大的失望,她的家人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他们做错了事,为什么还要怪到她身上来?
她睫毛颤了颤,眼底有了热意,挣了挣身体,想要从男人的怀抱里起来。
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权序商拥着她的手用了点力,把人又带回到怀里。
男人浑厚的气息一阵阵喷洒在她面上,权序商凑到她耳边低声道:“梨梨,别难过,我在呢。”
阮梨怔了怔,眸光闪烁了下,她小手揪着权序商的衣领,“先生,把项链拿回来,我们回家吧。”
她以后都不想再和阮家人有什么纠葛。
权序商知道她心思单纯又简单。
但很多时候,不是你息事宁人,别人就会安分。
昨晚的热搜就是很好的例子。
有些人就是三分颜色开染坊。
不见棺材不掉泪。
阮家欠她的可不止这些。
权序商今天带她来,就是想要阮家人看清阮。
阮梨有他撑腰,不是因为阮家老爷子。
只是因为她是阮梨。
权序商垂头睇了她一眼,大手摸了摸她柔顺的脑袋,低缓的嗓音落到她耳畔,“梨梨,你是我的玫瑰,你可以带刺的。”
“明白吗?”
阮梨彻底怔愣住了,心底一抹怪异的感觉升腾而起。
她红红的眼眶直视着权序商墨一般的眸子,里面有很复杂的情愫,但最多的一种是心疼。
他心疼她。
阮梨看着那假意挥舞两下手里的鸡毛掸子的父亲。
心头一阵恶心。
那个鸡毛掸子,曾经是江巧曼专门用来打她的。
阮炫明见她看过来,怒容更盛地挥着掸子,同时粗着声音朝阮梨道歉:“小满,若珊不听话,我替你教训她!”
阮梨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心软,她咬咬牙,软糯的嗓音提高了些,“用力打!你没吃饭吗?!”
现场几人皆是一愣。
这还是平日里胆小怕事的阮梨吗?
只有权序商低眉瞅着怀里的小女孩,沉沉地笑了出来。
扫向阮炫明的眼神却阴沉得很。
这下阮炫明是真的不敢收敛力气,拿着鸡毛掸子一下一下用力地挥到阮若珊身上,他怒喝:“让你拿你姐姐东西!赶紧拿出来!”
阮若珊这回是不用装都能哭出来了,那细细一条掸子打在身上,竟然疼得要死。
阮梨那个死丫头,以前到底是怎么忍得住不叫出声的。
一声一声的尖叫声,整个阮家好像一个彻头彻尾的闹剧。
阮炫明没有意识到,他的失败其实本质上是他的贪婪造成的,不应该迁怒他人。
而他向他人彰显他一家之主地位的方法,却是打自己的妻儿。
这种男人,就该被女娲拿去当补天石。
阮若珊不停求饶:“爸爸,别打了!那条项链找不到了啊!”
阮梨小脸一白,她妈妈的东西怎么会找不到了。
她慌慌张张地抬头,求助的眼神看向权序商。
权序商眉头也蹙了起来,看她那个样子也不像是说谎。
然而,就在此时,江巧曼一边哭一边爬了过来,抱住阮炫明的腿:“别打了别打了!在我这!”
阮炫明扬起的掸子没收住一下落到江巧曼肩膀上,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她挣扎着起身,跑到某个房间里,摸出了那条项链。
颤颤巍巍地递给阮梨。
梨形的红色宝石哪怕尘封了许久依然熠熠生辉。
权序商垂头看了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