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的吃穿用度比起姜木当宫女时简直是天差地别,可是时春眼瞧着,这位贵人还是食不知味,好像这并不是多好的待遇。时春不解。怜贵人不是宫女出身吗?这些对她来说不应该是美味佳肴吗?而且她觉得……这怜贵人的气度也不似常人。时春又一次给姜木上药时,姜木的双臂已经消肿了,只是淤青得吓人。时春都觉惊人,姜木却一点都不当回事,像是想起什么说道,“我不需要去和谁请安吗?”时春道,“陛下无皇后,太后娘娘喜静,是不爱娘娘们去寿安宫的。”
后宫流言四起。
“听说庆功宴时陛下意外宠幸的宫人被封为贵人了?”
“啊?陛下不是说找到就要把她凌迟至死吗?”
“那就要看她是不是会巫术了!我可听说啊……”声音放低,“那位啊,生得丑陋至极!却被陛下赞为绝色!”
“天啊!难不成她是妖怪化身吗!”
否则怎么会以丑陋模样成为陛下妃嫔!
丑贵人还没现身人前,就让所有人惧怕不已。
常青宫中,姜木陷于噩梦之中。
年轻的帝王满脸不甘道,【姜木!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你等着!】
【姜木……】年轻的帝王满身鲜血淋漓,仿佛置身于战场之中,双目无神,【你为什么要送我去死……】
天光大亮,姜木再一次被噩梦惊醒。
她被贴身宫女妥帖上药,后腰的伤已经好上许多,双臂却肿得很高。
她好似一点都不知道疼痛,下力气掐自己,脑袋才清醒一些。
破局之法不是没有。
谁能想到守卫森严的皇宫之中会有暗道呢?
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
姜木的目光落到两个宫女身上。
这两个是唯一的一等宫女。
“你们叫什么?”
宫女们低头,“还请主子赐名。”
“原本叫什么?”
“主子在上,奴婢旧日全是过雨云烟,唯有主子为先,还请主子仁慈,为奴婢赐名。”
“是啊!主子!以后您就是奴婢的天!还请主子为奴婢赐名!”
姜木垂下杏眸。
这两个宫女会是谁派来的眼线呢?
可她们愿意麻痹她,那姜木也懒得戳穿。
反正不是她们,也会是别人。
“不管故乡是否令人怀念,很多时候更是寄托美好回忆,更是意味着初心不改。”
“你们一人叫时春,一人叫镜水吧。”
时春流tຊ转,湖中水如镜,倒映不变故乡。
“时春多谢怜贵人赐名!”
“镜水多谢怜贵人赐名!”
姜木垂眸,眸中冷淡,看着两人跪下感谢。
她们若是敢露出獠牙,那她斩断便是。
——
贵人的吃穿用度比起姜木当宫女时简直是天差地别,可是时春眼瞧着,这位贵人还是食不知味,好像这并不是多好的待遇。
时春不解。
怜贵人不是宫女出身吗?
这些对她来说不应该是美味佳肴吗?
而且她觉得……这怜贵人的气度也不似常人。
时春又一次给姜木上药时,姜木的双臂已经消肿了,只是淤青得吓人。
时春都觉惊人,姜木却一点都不当回事,像是想起什么说道,“我不需要去和谁请安吗?”
时春道,“陛下无皇后,太后娘娘喜静,是不爱娘娘们去寿安宫的。”
太后喜静?
姜木神色怪异。
时春又细细道,“后宫的娘娘们都是初春入宫的,出身都显赫,但是最显赫的,不外乎容妃娘娘和丽妃娘娘了。容妃娘娘性情温和,不与人为难,只要主子避开丽妃娘娘,便可安然度过。”
姜木垂眸。
对待小人,一味躲避可是没用的。
仿佛应证一般,镜水很快走进来,神情焦急。
“主子,丽妃娘娘在御花园布置了赏花宴,邀请各宫主子!据说连太后娘娘都会到来!”
姜木眼眸一颤。
丽妃……御花园……太后……
不管怎么听,都是风雨欲来。
姜木垂眸一会儿。
时春和镜水都觉得她怕了。
怕了也正常啊!那可是丽妃娘娘!
却见姜木抬眸,目光锁住时春道,“我要你,帮我弄来一些花种。”
“……”
面前的怜贵人轻轻笑问,“你会做到的对吗?”
时春忍不住躲避视线。
不为别的,而是她有些承受不住怜贵人的目光。
时春忍不住心惊。
这又是为何?
从前不都是同为宫女吗?
时春忍不住行礼。
“主子说笑了,主子吩咐,奴婢自然遵命。”
……
姜木来到御花园的时候,满园的姹紫嫣红,谁也不知道丽妃怎么在寒冷的天气里弄来这么多奇花异草的。
比花更瞩目的是丽妃,丽妃容光逼人,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人比花还美。
丽妃身旁还坐着一个女子。
女子一身浅色衣衫,身影单薄,极为怕冷的披着上好的皮毛披风,脸白弯眉,气质婉约而温柔。
“怜妹妹来了。”
容妃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全是震惊。
面露嫌恶,纷纷捂鼻。
“怎……怎生如此模样?”
“这也太丑了,陛下怎么会宠幸这样的人!”
哪怕嫔妃们早有准备,一见姜木还是承受不来。
她们平生从未见过如此丑陋之人!
偏偏这样的人还和她们同是陛下嫔妃。
这简直是……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丽妃左右扫视,仿佛没听见一样对着身边人笑道,“瞧瞧,本宫都说了要最美的花来到御花园,偏偏有人能将这么美的花都沾染上恶心的气息。”
姜木好似没听到,规矩极好,一一见礼。
容妃道,“起来吧,本宫早就听闻怜妹妹的存在了,不曾想今日才见到。”
所有人的目光异样起来,丽妃更是直接道,“容姐姐的眼光怎么回事,偏挑丑的见!”
丽妃眼一瞥,忽然道,“谁把本宫的奇花摆到湖边的!去!把花给本宫搬到亭子来!”
没人动。
丽妃看向姜木。
丽妃的宫女更是皮笑肉不笑道,“怜贵人,奴婢们卑贱,只怕受不住奇花的美艳,不如贵人劳驾,帮奴婢这个忙如何?”
很明显,这是丽妃在给她下套子,还要她心甘情愿自己去钻。
姜木久久未动,丽妃拍桌子,“怎么!给本宫搬花是委屈了怜贵人吗!”
姜木抬眸,明明是丑陋至极的一张脸,神情却不如往日畏缩。
“丽妃娘娘,您误会了。臣妾只是在想,您的宫女卑贱得连花都搬不得,娘娘怎么还让她呆在身旁,臣妾怕娘娘贵体被惊扰。”
众人愣住。
姜木温言道,“比起花,娘娘更应该注重自己才是,不如臣妾现在将您这奴婢淹死在湖中,将之处死,省得她的卑贱沾染到娘娘。”
甚至丑妃还贴心说道:
“娘娘不必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