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管事咽下喉间的血水,紧紧抱着穆暨的腿,不敢松手。他看出穆暨眼里的灰暗之色,毫无生气,忙说道:“王爷,思察小姐的尸首还没找到,您也不想她做孤魂野鬼吧!”穆暨一怔,空洞死寂的眼凝了凝,是啊,思察还在湖里,她该多冷啊!他还不能死,他还有继续活着的意义,那就是找到思察……这辈子,他们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穆暨动了动,图管事像是狗皮膏药死死扒住自己,一时半会还甩不掉。“王爷?”图管事不敢松手,生怕他依然想不开。
“你们母女真是一脉相承,贪心不足蛇吞象。”
这个恶妇,出生后就占了思察的地位,再窃取了思察的姻缘,让他们之间误会重重,最后害了思察的命。
如果没有这对母女,如果纳兰庆不那么糊涂,他和思察会有多么幸福……
想到这里,穆暨眼底掀起滔天的恨意,手起剑落,将金婵的脸划了个稀巴烂,她不配有这张跟思察相似的脸!
“啊——!”金婵捂着脸惨叫,哭喊着爬向纳兰庆,“爹,救救我……”
纳兰庆屁滚尿流的闪躲着,生怕穆暨的剑下一瞬就刺向自己。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思察也是我的女儿,奴才从没主动害过思察啊,都是被这对母女给蛊惑了啊!”
穆暨当然不可能放过他,在他身上戳了数个血窟窿,痛得纳兰庆惨叫连连。
可是这些地方都没有伤及要害,让他痛得死去活来却又死不了。
金婵瞪大眼看着身上、脸上染了血,活似修罗的穆暨,再次后悔招惹了这个男人!
纳兰府的下人噤若寒蝉,躲在屋里不敢出来,舒氏的庶子没人看管,直接跑了出来,看到躺在血泊中断了手的姨娘,脸上满是血痕像是女鬼的姐姐,还有满身血洞的阿玛,顿时“嗷”一声,晕倒了。
图管事赶过来,不顾一切上前将穆暨的剑抢下来,跪地老泪纵横。
“王爷,奴才也骗了您,奴才辜负了您的信任……”
穆暨抬脚就踹,踢在他的胸膛,狂吼道:“枉本王如此信任你,你也联合那贱人欺骗本王!”
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人值得信任?唯一能无条件相信的那个人已经被他亲手处死!
还有什么比自己杀死了此生挚爱更钻心刺骨的痛?
“王爷,奴才该死!奴才万死难辞其咎!都是奴才的错,奴才不该自以为是,以为撒谎是为了您好!只求您别伤了自己的身子!”图管事痛得五官扭曲,任由穆暨发泄。
穆暨忍不住发出讥笑,笑着笑着成了大笑,透着无尽的悲怆。
他有眼无珠,对思察那么坏,哪里有脸怪下人没有揣摩好主子的想法?
把这些人都杀了,思察也不会回来了,都杀了,就他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本王才是最该死的那个……”
图管事咽下喉间的血水,紧紧抱着穆暨的腿,不敢松手。
他看出穆暨眼里的灰暗之色,毫无生气,忙说道:“王爷,思察小姐的尸首还没找到,您也不想她做孤魂野鬼吧!”
穆暨一怔,空洞死寂的眼凝了凝,是啊,思察还在湖里,她该多冷啊!
他还不能死,他还有继续活着的意义,那就是找到思察……
这辈子,他们生不能同衾,死也要同穴!
穆暨动了动,图管事像是狗皮膏药死死扒住自己,一时半会还甩不掉。
“王爷?”图管事不敢松手,生怕他依然想不开。
“你说得对,在找到思察之前,本王不会死。”
图管事松了口气,心底暗暗祈祷,那就一直找不到吧。
纳兰庆身上的血洞渐渐停止流血,但还是很痛,痛得发冷,他有些羡慕起舒氏,已经解脱了,而他连发出声音都不敢,只有活活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