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时虞一瞬如坠冰窟。她从没想到,在裴清宴心里她会是这样龌龊的人。她苍白的唇瓣直颤,半晌没从喉中逼出话来,裴清宴便又开口。男人提醒着她:“时虞,你应该清楚世界赛对我们有多重要。”我们。这两个字像一把钝刀,在时虞心上凌迟。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裴清宴所说的我们,不再是他和自己。而是他和沈冰。自己付出的这八年没有让她成为特例。看着裴清宴深邃的墨瞳,时虞只觉得份外陌生。那个十六岁在极地气温里握住她手,说要和她永远在一起的少年,终究湮灭在了漫天风雪当中。
时虞眼睫一震。
她不敢置信的看向裴清宴,字字发颤:“可我变成现在这样,正是因为她……”
“是她找人堵住了我!毁了我的腿!”
时虞紧盯着裴清宴,想要在他脸上找到一刻动容。
裴清宴却脸色一沉。
他在沈冰身边站定,眸底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就因为沈冰不给你捐献骨髓,你就这样泼人脏水?”
闻言,时虞一瞬如坠冰窟。
她从没想到,在裴清宴心里她会是这样龌龊的人。
她苍白的唇瓣直颤,半晌没从喉中逼出话来,裴清宴便又开口。
男人提醒着她:“时虞,你应该清楚世界赛对我们有多重要。”
我们。
这两个字像一把钝刀,在时虞心上凌迟。
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裴清宴所说的我们,不再是他和自己。
而是他和沈冰。
自己付出的这八年没有让她成为特例。
看着裴清宴深邃的墨瞳,时虞只觉得份外陌生。
那个十六岁在极地气温里握住她手,说要和她永远在一起的少年,终究湮灭在了漫天风雪当中。
时虞紧攥着手,艰难地从喉中逼出句——
“裴清宴,我祝你……早日登上我不能再攀的顶峰。”
留下这句话,时虞转身离去。
此后,裴清宴就再没见过她。
一个月后,世界赛现场。
裴清宴刚走出冰场,记者们就举着话筒围了上来。
问题一个接一个地被跑出。
“裴清宴,对本次世界赛连前三都没进,你有什么想和粉丝们解释吗?”
“你和沈冰毫无默契,为何会选她做为新搭档?”
对这些问题,裴清宴恍若未闻。
他冷沉着脸往休息室走去,记者群中忽然有人高声问——
“裴清宴,你今天频繁失误是因为前搭档时虞去世,影响了心态吗?”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裴清宴的脚步陡然滞住。
他僵硬抬头,看向那名记者:“时虞……去世了?”
记者笃定点头:“是,帝都前冰滑选手时虞已于今早十点,因白血病晚期抢救无效而死亡!”
裴清宴耳边一瞬响起嗡鸣。
他猛地推开人群,失控般往外跑去!
时虞怎么会死?
上次看到她的检查报告,医生不是说还有半年吗?
他都算好了的——
半年,沈冰参赛结束后再给她捐献骨髓,完全来得及!
裴清宴脸颊被北风刮得刺痛,呵着白气停在了时虞的病房门口。
他颤抖着抬起手,缓缓推开病房门——
房内空空荡荡,徒留一室孤寂。
……
三年后,冰滑世界赛初选。
等候席内,沈冰眉关紧拧:“清宴,听说今年桐市来了个很厉害的对手。”
裴清宴淡淡瞥她一眼,嗓音是常惯的凉薄:“你和我练习三年,要是连初选都进不了,我也该考虑更换搭档了。”
沈冰闻言还想说些什么,场上响起解说员的话声:“感谢诸位前来观看本次冰滑世界赛!”
“下面让我们有请今天的第一对参赛者,来自桐城的陆奕洲——和时虞!”
时虞?!
这两个字像一记闷雷,砸在裴清宴耳畔。
他神色一凛,猛地抬眸向冰场中看去——
三年不见的时虞笑意清婉,如冰上白鸟。
她挽着男伴的手踏入冰场,身上穿着的赫然是桐市的队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