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思扬连连赔罪,这才把这尊大佛送走。虽说喝了药,可朱清余还是又吐了好几次,最后连胆汁都呕了出来,方才浑身发软地睡了过去。或许是在不熟悉的地方,她睡得不甚安稳,天光微亮,便在噩梦中醒来。她望着天花板,好一阵才回过神。转头一看,周思扬正躺在她身边,和她盖着同一张被子,侧身搂着她的腰际,睡得正熟。他双目紧闭,微微打着呼噜,青青的胡茬从下巴上冒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无害,像只大狗狗似的,倒比平
周思扬连连赔罪,这才把这尊大佛送走。
虽说喝了药,可朱清余还是又吐了好几次,最后连胆汁都呕了出来,方才浑身发软地睡了过去。
或许是在不熟悉的地方,她睡得不甚安稳,天光微亮,便在噩梦中醒来。她望着天花板,好一阵才回过神。转头一看,周思扬正躺在她身边,和她盖着同一张被子,侧身搂着她的腰际,睡得正熟。他双目紧闭,微微打着呼噜,青青的胡茬从下巴上冒出来,整个人看起来温柔无害,像只大狗狗似的,倒比平日里那副说一不二的精英做派顺眼许多。
朱清余轻手轻脚下了床,嘴里一股又苦又涩的异味,她挪到卫生间漱了漱口,这才觉得没那么难受。走到卧室边,周思扬翻了个身,还在睡着。
她给他留了张字条,穿上鞋离开了婚房。
门一关,周思扬就被轻微的响声惊醒。转头一摸,身边床铺空空,只有一张孤零零的白纸条放在枕头上。他把胳膊枕在脑后,拎起纸条一看。
思扬,我好多了,上班去了。
周思扬让她气笑,好一个劳模,单位怎么不给她评一个吃苦耐劳奖?
他把纸条揉捏成团,轻轻一抛,纸团划了个完美的抛物线落在墙角。他合上眼,想继续睡。可偏偏一颗心被搅得纷乱,半天没有睡意。只好又恼恨地睁开眼,气咻咻地从床上爬起来,盯着墙角那个小小的纸团看了半天。
最后,他光着脚走下床,皱着眉用两根指头把纸团捏起来,展平,又把褶皱抚了好几次,把纸条对折起来装进钱包里,方才满意地点点头,倒头又沉沉睡去。
还没睡多久,就被震个不停的手机吵醒。
接通电话,周母秦云语气轻柔:“儿子,你和清余的婚纱照给我一份电子版,婚礼要用。”
周思扬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这才惊觉他和朱清余两人居然连婚纱照都忘记拍。秦云忍不住抱怨几句,周思扬想起不告而别的朱清余,怒从心头起:“我也是第一次结婚,这不是没有经验吗?下一次一定就记得了。”
“胡说八道什么?”秦云大惊失色,“你自己求回来的姻缘,还不好好珍惜?再说浑话,当心我告诉你爸爸。”
周思扬立即闭嘴,想当初,让老头子点头同意可费了他不少功夫。现在马上就要和朱清余结婚,在这节骨眼上,可不能再出岔子。
眼看时间紧迫,周思扬没有法子,只能硬着头皮给朱清余打去电话,向她解释清楚缘由,问她身体有没有好些。朱清余也明白轻重缓急,当即表示自己不难受了,随时可以请假去拍婚纱照。
两人约好现在就各自出发,在拾光婚纱摄影馆相见。
周思扬先到,等了许久,才看见朱清余从公交车上下来,急匆匆地朝他而来。
“怎么不开我给你的车?”周思扬打量着她的脸色,见她唇色苍白,面容憔悴,不由得皱起眉来,“tຊ要不今天不拍了。”
朱清余横他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说道:“还有几天就要结婚,难不成把我们的证件照制成迎宾展板放在门口么?”
正是正午日光最烈的时候,阳光毒辣,她擦擦额际滴下的汗水,单薄的身子被晒得微微颤抖。刚推开店门,冷气扑面而来,一冷一热,她又狠狠打了一个喷嚏,抱着胳膊直打哆嗦。
周思扬脱下身上的蓝色衬衫,往她怀里一扔:“鬼天气,真热!”随即便大步朝店里走去。朱清余捧着衬衫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受了他别别扭扭的好意,把衬衫展开披到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