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说:“好了,你先去工作吧,不要被这些事情给打扰了心情。”我没有走,而是十分认真地看着梅姐说:“梅姐,我能不能这样理解,其实当初你选择我,也只是为了让我帮你挡枪,因为你其实也不想让周扬一直待在你的身边晃悠。要是他成了你的实习律师,对外你要面对辩方律师,对内还要提防周扬。”这个问题我问过安娜,虽然得到的只是否定答案,但我的心中还是有些没底。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所以就算梅姐的答案是肯定,我也完全能够接受。
我有些难以启齿,但一想起梅姐对周扬的评价,我心里就不舒服。
并不是为周扬打抱不平,他那样的人,被所有人排斥是情理之中。
梅姐很有耐心,我犹豫之际,她就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并未催促。
我像是下定了好大的决心,才说:“你很信任我吗?可是我们才共事了一个多月,而且有一整个月的时间,你在外地出差,我们只是在线上交流,你就不担心我会将你今天说的这些话告诉周扬吗?”
梅姐闻言笑了笑,“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你想听我说实话还是官方话术?”
我道:“当然是实话。”
她说:“有些亏,一辈子吃一次就够了,我又不是傻子。不过其实你这样问我,主要还是觉得我以后有一天,也有可能会这样在背后说你吧。”
我点头,“就算是梅姐,应该也会担心有一天事务所会用这样的戒心来对待自己吧。”
梅姐脸上笑意更浓了,“担心,但是我不并不在乎,你也应该要不在乎。但我知道,你并不是周扬那种人。以后你在面对他的时候,只需要采取无视的态度就行。律所已经准备让周扬一个人在一间办公室里面了,算是隔离了他跟他那些沆瀣一气的跟板们的联系。”
她顿了顿,看着我说:“也是还办公室一个清净了,看不惯周扬的人能眼不见心不烦,大家都好好工作,一个月律所里面多支出一笔钱,也算是和员工们实现双赢的面了。”
我被梅姐的话逗笑。
她又说:“好了,你先去工作吧,不要被这些事情给打扰了心情。”
我没有走,而是十分认真地看着梅姐说:“梅姐,我能不能这样理解,其实当初你选择我,也只是为了让我帮你挡枪,因为你其实也不想让周扬一直待在你的身边晃悠。要是他成了你的实习律师,对外你要面对辩方律师,对内还要提防周扬。”
这个问题我问过安娜,虽然得到的只是否定答案,但我的心中还是有些没底。
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所以就算梅姐的答案是肯定,我也完全能够接受。
梅姐望向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诧异,“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当初已经完全抱着周扬会成为我的实习律师的准备了,因为今年冬天,律所破格招了两次律师,但是都没有找到我想要的律师。可你不一样,小白,我看见你的简历的时候,已经有眼前一亮的感觉了,你应该不知道当时我有多么的庆幸你的出现。”
她的表情并不是想伪装的。
我暗自惊讶,内心设想了好几种梅姐回答我的方式,却不料她竟然说出这样坦承又炽热的话语来。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那张认真的面颊上,忽然露出了笑意。
“我真的很期待你的到来,也很希望你能够加入我的团队。当时面试你的时候,我其实是抱着悲观的态度的。因为像你这样简历极其漂亮的应聘者,虽然很少,但也不是没有,不过他们基本上都是仅限于简历漂亮。”
她叹了一声气,“算了,不说之前的事情,注重当下才是最终要的。刚刚我在办公室里面很生气的样子,一大半都是装的。其实我是有些不满意你说那样的话,但最主要的还是要表演给别人看的。因为我不让他们觉得你有特权,虽然我确实十分满意和喜欢你,不然的话,说不定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周扬跳出来针对你,这样你只会应接不暇,根本没有办法做好自己的工作。”
听着梅姐如此坚定的回答,那一团绕在我胸口上的疑云终于逐渐消失,我的心情也轻松了很多。
我站起身说:“梅姐,你放心,我会好好干的,绝对不会辜负你的栽培和期望。”
梅姐摇头,“你的能力是不错,但是在办公室关系上,完全是菜鸟。记住,不管有多着急和生气,都始终记得这是律所,你面对的人也不是寻常人,他们如果真的记恨你,是可能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和你对簿公堂。”
我应声,“我知道了。”
“诶,等一下。”她去办公桌前,拿了一个袋子给我,“吃点东西再出去,你这样下去真不行。”
我愣了愣,接过还有些温热的袋子,打开看见里面是夹着三片薄火腿肉的三明治和一杯热摩卡。
梅姐提醒我,“你要是拿出去,他们还以为是我奖励你的。”
这下更加难说要旷工这事了。
我道谢,在办公室里面吃了东西,才从梅姐办公室出去,脸上故意挂上了一副被斥责的模样。
安娜看见就笑我,“你这样子让我差点真以为梅姐是女魔头了。”
她是了解梅姐的。
我冲着她眨了眨眼睛,安娜就捂嘴笑,“去吧,确实不能让梅姐的用心良苦白费了。”
我回去座位,周围与我关系还可以的来安慰我,自然也少不了落井下石的那些人,嘻嘻哈哈传来尖锐难听的话语。
不过在跟梅姐一番深入交流之后,我是真的一点也不在乎这些外界声音了。
毕竟我很清楚的是,这里面有不少人都在为周扬鼓劲,他们就想看我出丑,看我着急。
这一耽误,就是一个小时。
直到下午四点,我才完成原定两点半就能敲定的内容。
伸了一个懒腰的空隙,杨娜往我手上塞了一块饼干。
“吃点吧,不能一点东西都不吃。以前我们忙起来的时候,也是不爱吃饭,现在梅姐胃病都成老毛病了,根治不了,时不时疼一下,遭罪的很。你还年轻,孩子都还没有吧?倒先给自己整一身病了。”
我疑惑道:“梅姐有孩子?”
杨娜摇头,“这个我也不能确定,不过梅姐没说,虽然我们好奇,但是都不爱在背后说这件事情的,你听听就行了,不用深究。”
我应声,望着桌上时钟,是不能提前走,不由有些毛焦火燎。
梅姐说的对,我不能让人觉得有特权。
四点半,江淮打来电话。
我拿着手机去了阳台,“老公,我已经快到礼服店了,你什么时候过来?”
江淮说:“还有一个半小时,你先准备。”
他冰凉的声音传来,不带一丝怀疑,我松了口气。
“好,不着急,你慢慢来吧,反正是晚上八点的宴会,你的工作要紧。”
江淮反应很冷漠,挂断电话后,我火速在手机上预定了自己要的款式。
一直到五点,我拿起包包冲出了工位。
这个时候大家都还在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电梯口没什么人。
我跑得太快,并未看见从隔壁大组办公室出来的人,撞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