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额头开始,慢慢的往下梳。他的头发很顺滑似绸缎一般,尽管有些凌乱,依旧能一梳到底。将头发梳顺后,她先是试了一下盆中的水温。觉得水温合适后,才用木瓢舀起一瓢水,从头顶慢慢倾倒而下。将头发全都打湿后,再涂上木槿叶汁,将整个头皮都涂抹均匀后,再轻轻的揉搓,按压。赵柄自躺下后,整个身体都是绷紧的,他听着岳娇发出的声响,不自觉的去猜测着她下一步的动作。她拿着木梳轻轻替自己梳头,轻轻柔柔的撩拨着他,温柔的热水自头发倾倒而下,却好似烫到了他的心上,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
岳娇在赵柄休沐的前两日就收到了侯府的通知,也知道了侯府当日要举办赏花宴。
到了休沐这日,侯府很早就来人来接她了。
进侯府之前,她心里还在琢磨着,这次不知道是给谁梳妆,也不知是给那小侯爷新纳的妾室还是给他自己!
按理来说,这赏花宴,一般都是家中女眷举办的。这俊平侯尚未娶妻,妾室是没资格举办宴会的,那么应该就是长辈举办的相看宴会了,想来应该是他唯一的长辈,宫中的那位贵妃娘娘给他举办的。
既是相看的宴会,那可是选妻子的,妾室是不能出席的!如此看来,今日应当是给他自己梳妆。
思及此,岳娇又觉得有些气闷。
今日过后,就跟他辞了这份活计吧!免得越陷越深了!
像他这样的人物,不是她招惹得起的,不管是他看上了她,还是她对他动了心,那都是死路一条!
还是趁早将这份可能掐死在摇篮里才好。
到了侯府后,赵管家就领着岳娇去了主院,却没有去赵柄的卧房,而是去了一侧的净房。
岳娇站在净房门口,微微吃惊道:“这是?”
她只是一个梳妆娘子,可不管头发以下的活!
赵管家见她误会了,笑着解释道:“ 听闻梳妆娘子对于头发都有自己的养护法子,我家侯爷最爱惜的就是头发了,正巧今日岳姑娘来了,还请您替侯爷护理一下他的头发!”
这个确实是,岳娇对于养护头发确实是有秘诀的,以前也常给一些夫人小姐做做头部的按摩之类的。
可是,她自己的头发都没有他养得好呢,他还需要她来护理?
且还是在净房......
她脑子里不可控制的想到了烟雾缭绕的室内,一个身着薄纱的男子静坐在浴桶里,身上的薄纱被水沁湿贴在他的肌肤上,透的可以看出那肉的色泽来。
还有条条的水痕,自他的下巴滴落下来,落到他的肩上,然后一路滑下来,滑过骨骼分明线条诱人的锁骨,滑过他被热气蒸出红晕的肌肤,水珠从他胸口那粉红的凸起上滚过,再慢慢的滴进水里。
那水波晃动的木桶中,一具活色生香的身体浸泡在其中,透过水往下看去...
“岳姑娘?”
猛地的被唤醒,岳娇看着眼前的赵管家,蹭的一下,整张脸红透了。
天了,她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赵管要笑不笑的眼神看着她,好似已经看透了她的想法,他推开了净房的门:“岳姑娘里面请吧!”
“劳...劳烦赵管家了!” 她现在不止脸上红了,整个人都快红透了。
进了净室的门后,赵管家没有跟着进来,而是在外面把大门给关上了。
随着一声关门声,岳娇这才恼起来。
她作甚要进来?刚刚分明是要拒绝的,怎的就进来了呢!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便罢了,且还是在净房!
她心下紧张,只觉得身上更热了!
原地踌躇了会,还是往里屋走去。
既来之则安之,已经进来了,现在出去总归不妥。
这间净房很大,入眼的是一张屏风,屏风上搭着几件外衫,房内很安静,没有一丝声音。
她慢慢踱步越过屏风,进入眼中的,并不是脑海中的美男沐浴图。
赵柄身着白色的里衣,背对着她半躺在一张竹椅上,头发自木椅上倾泻下来,垂落到了下方放着的一个木盆里,盆里盛满了热水此时正冒着蕴蕴热气。木盆盘还摆放着一些洗发需要用到的物品。
岳娇微微松了口气,放心走了过去。
她的脚步声很轻,但还是被赵柄捕捉到了。
“谁!”
岳娇脚步一顿,难道不是他叫她来的吗?怎么还问是谁。
“侯爷,妾...”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赵柄手撑着猛地从木椅上坐了起来,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长发自木盆里被尽数甩到了他的胸前,发尾扬起的水珠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在半空中绽开,一些滴落到了他自己的脸上,挂着他的眼睫上。墨发挡住了他的大半边肩膀垂落在椅子上,他清瘦的锁骨在黑发中若隐若现,徒添了一些禁忌感。再配上他此刻的表情,岳娇觉得自己好像是误闯深闺的登徒子一般。
岳娇被他的反应搞懵了,嗫喏道:“侯爷不知道妾要来吗?”
赵柄拧眉,他是传了话让岳娇今日来替他束发,可没说让她来替他洗头!想来是赵管家自作主张提前将她接来的!
他怎可让她来做这些伺候人的事情!
可...
让她出去?
他已经好几日没见着她了,这几日想她至极时,就只能离得远远的在她隔壁悄悄的看。可即便如此,也解不了他的相思之苦,只会让他对她的渴望越发的强烈。
而如今她就这样娇娇俏俏的站在他的身前,离他不过几尺之远,只要再往前走两步就能将她整个笼罩在他身影下。她脸上还有些不知所措,双眼微微睁大看着他的,眼中水盈盈的,让他又怜又爱又不舍。
喉咙处暗自滑动了一下,他无声的坐了回去,声音微哑的开口。
“一时忘了,那就劳烦岳姑娘了”
岳娇见他又恢复成了刚才背对着她的坐姿,缓缓吐了口气。
刚他看她的眼神,不知怎么的让她莫名的觉得紧张,心如同小鹿乱撞一般,他要再不转过去,她的心都快要撞坏了!
慢慢走到木椅跟前,一旁放着个小扎凳,她拖了过来坐下。
先是伸手陇了陇被他压住的头发,柔声道:“侯爷,您起一下身!”
她拢头发时,指尖不小心碰触到了他的耳垂,那触感似雷电一般,激得他的身子一僵。虽说只是不经意的一瞬间的触碰,可还是让他起了反应。
他硬直着身子坐了起来,任由岳娇将他的头发自后背与椅背之间取出。
岳娇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待将他的头发全部取出后,
先是取一把木梳,将刚刚被他甩的有些凌乱的发丝梳顺。
从额头开始,慢慢的往下梳。
他的头发很顺滑似绸缎一般,尽管有些凌乱,依旧能一梳到底。
将头发梳顺后,她先是试了一下盆中的水温。觉得水温合适后,才用木瓢舀起一瓢水,从头顶慢慢倾倒而下。
将头发全都打湿后,再涂上木槿叶汁,将整个头皮都涂抹均匀后,再轻轻的揉搓,按压。
赵柄自躺下后,整个身体都是绷紧的,他听着岳娇发出的声响,不自觉的去猜测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她拿着木梳轻轻替自己梳头,轻轻柔柔的撩拨着他,温柔的热水自头发倾倒而下,却好似烫到了他的心上,让他浑身都热了起来。
他还没从那炽热中脱身,紧接着,柔软的指腹按压在了他的头顶,十根手指在他的头皮上轻轻的按压着。
瞬间,一阵酥麻的触感自她的指尖传下来,在他的整个头皮上炸开,迅速的顺着背脊往下,在尾椎处散开来,那酥麻散进血液里,顺着筋脉游走在他的体内,所到之处无一不酥软成泥。
那柔软的指头穿梭在他的发丝中,贴着他的头皮,一下,一下的按压着,从眉冲穴到络却穴,再两指并拢按到玉枕穴。每按下下去,她都会停留一小会,酸麻的按压感自她的手下穿过穴位扩散开来。
最后她两手分开,各自按压到两边的风池穴,停留几息后,微微用力往上一顶,酥麻的酸涩感瞬间涌至全身。
原本搭在腹部的手背上青筋爆起,五指攥紧衣物,柔软的布料在他的手中皱成了一团。他微微仰头,嘴巴似干咳般张开大口呼吸着。
他极力的压制着自己,连喘息声都尽力将它压制到最低,可那翻腾的欲望不会停,且越来越烈。他只觉得现在全身都在发烫,额头上挂起了一片汗珠。
他忍不住曲起了一条腿,悄悄的撩起原本搭在一旁的衣角,盖到了自己的下腹部。
此时的岳娇正全身心的给他洗着头发,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
赵柄的头发真的是有史以来她摸过最舒服的了,让她都有些爱不释手tຊ了。
只是按着按着,她的视线就不受控的从头发上面移到了赵柄的身上。只要她微微侧头,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就能看见他的耳朵跟侧颈,以及那微敞开的衣领下隐约可见的胸怀。
他好像很热...
岳娇看着赵柄那微红的肌肤,肌肤上甚至都沁出了汗液,那胸前的白色薄衫都被汗水给打湿了变得通透起来,紧紧的贴在他的肉上面,顺着他的呼吸而上下起伏着。
她甚至还能看见胸口处那紧贴着的薄衫下,一处颜色略深的点慢慢的在她的注视下站了起来,盯着那薄透的布料悄然挺立着。
她也突然觉得好热!
这房间的空气好像被抽干了一般,让她有些呼吸不过来,喉咙又干又渴,脑子也变得混沌了起来。
“唔~”
一阵低吟,将她唤醒。
她的脑子瞬间清醒,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她居然臆想到忘了轻重给人按痛了!这要是被人知道了,可不得治她一个亵渎朝廷命官的罪名!
“对不起侯爷,妾一时手重!您没伤着吧?”
赵柄一直没有出声,但是从他起伏剧烈的胸口,岳娇猜测他应当是生气了。
这怎么办!
虽说赵柄一直脾性都很好,可他到底身份尊贵,又是朝廷命官,自是不同于普通百姓的。
若真是把他得罪了,只怕是再没有人能救她了。
她不敢去赌赵柄的脾性到底会不会跟她计较,她也赌不起!
赶紧站起身,她就要下跪。
“妾...”
“无事,你先出去吧!“ 赵柄嘶哑的声音拦住了她的动作。
他没有如往常一般轻柔的称呼她为岳姑娘,声音里似乎还有着些不耐烦,这让她心里更忐忑了,可又不敢再留下来,只得抿紧唇退了出去。
门外。
赵管家将门关上后,就冲着一旁的听风招手。待人走近后,悄声在他耳边问道。
“你确定侯爷不会气我们自作主张?”
听风一脸肯定拍了拍他的肩:“ 您就放心吧!侯爷不仅不会生气,说不定还会赏咱们!”
昨夜他可看见的清清楚楚的,岳姑娘在院子里给阮安康洗头时,侯爷那眼睛都快望绿了,那新换的窗户差点又被他给掰碎了,就差没飞下去将那死瘸子扯开自己躺上去了!
若是换成别的事,他是断然不敢自作主张的,可只要是跟岳姑娘有关的,适当的推波助澜一把不仅不会被罚,说不定还能有赏呢!
赵管家还是有些不放心,他可是能看得出这位岳姑娘在侯爷心中的分量的,侯爷对她可不仅仅是喜爱那么简单的,也不知道今天会不会被听风这小子给害死!
不过一想到侯爷年近弱冠,房中却一个人都没有,这好不容易对一个姑娘上了心,却偏偏喜欢上一个带着前夫的寡妇!这是吃也吃不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饶是他瞧着都憋屈!不然他也不会同意听风这主意!也不知道侯爷心里是怎么想的!
心里正忐忑着呢,没一会岳娇就出来了,且神情低落面带忐忑。
“岳姑娘,您这是?” 赵管家赶紧迎上去。
岳娇抬头看着赵管家一脸焦急的模样,心里更慌了:“怎么办赵管家,候爷好像生我气了!”
“侯爷生您气了?” 赵管家不敢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这怎么可能呢!侯爷生他自己的都断不可能生她的气呀!
难不成是因为他们自作主张?
完了完了,连岳姑娘都没能幸免,他跟听风这次怕是要死了!
他跟听风对视了一眼,见对方眼中也满是惶恐,气得瞪了他一眼。
“岳姑娘,您先去偏厅休息一下,等会侯爷出来了我替您问问!” 眼下先将人给安置好了再来想补救的法子!
“这...” 岳娇瞧了眼净房内,抿了抿唇,也只有如此了。她朝着赵管家福身:“ 那劳烦管家了,给你添麻烦了!”
赵管家忙虚扶她一把,领着她往偏厅走:“ 不麻烦不麻烦,您跟我来!”
待赵管家领着岳娇一走,屋内就传来赵柄的声音。
“滚进来!”
听风脖子下意识的一缩,随后摸了摸鼻子,灰溜溜的进了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