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有序的完成后,她终于感到疲倦,正要钻进被窝前,她看见房中的小阳台外,高挂在夜空上的圆月。景澜披上了件睡袍,走去了阳台,在躺椅上躺下,静静地看着月亮。不久,她听到了推门的声音。"不继续跟他们聊天喝酒?"她说。"他们那群傻子怎么比得过家中软玉?"舒尔茨出现在身后,蹲下来在她耳畔说着话,"在想些什么?""在想我的父亲。""父亲?噢,要改口了,你的父亲从现在起也是我的父亲。"
申克尔还是来了舒尔茨的婚礼。自兄长去世,看管舒尔茨的任务就交由在他手上。
舒尔茨在1925年苏联的利皮特兹克的德方秘密开办的航空学校学习飞行,并在里边进行一系列的军事训练,经过几年的磨砺,再重新回到德国,加入空军,继承他父亲的意志。
可以说,申克尔这个二叔比海伦娜更多的见证了舒尔茨的成长。
所以,即使再怎么不待见身为黄皮人的景澜,他还是做了他们的证婚人。
景澜肉眼就看出了舒尔茨这个二叔对自己的不喜欢,可她也不在意,在舒尔茨对她一番的真情剖白下,她早已泪流满面。
他们携手走过用鲜花搭建的拱门,这美好的分秒,丹尼负责用相机记录下来。景澜把手中花束一抛,花束落在了奎琳的手上。
克林曼打趣维克多,景澜结完婚,就轮到他和奎琳,整得维克多脸红红。
婚礼誓词结束,在亲友们的起哄声中,景澜和舒尔茨相互交换戒指,如同契约,缔结一生,实行一场名为永恒的爱情。
他们将用一辈子的时间履行他们在婚礼上的誓言。
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夜晚的庄园,在星夜之下,舒尔茨与莱斯他们一行人喝得酩酊大醉。
他们又在斗酒了,无法想象若是把他们这群人放在十几年前美国禁酒令的时候,那估摸着是等同于让他们慢性死亡。
这群嗜酒的德国佬,酒后就是个疯子,就连单纯的小丹尼也被他们传染。他拿着个酒杯就跑来tຊ景澜那儿,在她面前高声嚷着:"祝景姐姐新婚快乐!"然后高举着酒杯,喊了句干杯,见景澜没反应,才发现她杯子里没酒,便给她倒满。
景澜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到丹尼又高声说:"祝你和舒尔茨长官幸福美满!"
景澜哭笑不得,只好与他碰杯,"丹尼,你可别学你长官那套,酒喝多了就回不了家了。"
丹尼摆了摆手:"不会的,长官说了,不会喝酒的男人,不配做伟大德意志帝国的战士。"他可是舒尔茨忠实的追随者,长官说什么,他就信什么。
这会儿,舒尔茨和莱斯互相搂着肩膀走过来,嘴里谈论着方才他们上厕所时互相攀比尺寸的大小。
"你那小莱斯可比我差远了。"舒尔茨一脸的自信,"呲的射程还没我远,我只记得你只比我大两个月。"
莱斯哈哈大笑:"我那时还未进入战斗状态,若是进入状态,恐怕会让你自惭形秽。不过吧,我哪像你,你这个纯情德国佬开荤不久,就随时随地肿胀……"看向舒尔茨身旁的景澜,"啧,你是春季里的小公狗,有了景小姐就发情。"
他们两人脸色红红,显然刚上完厕所卸的货不多,酒还未被排泄出去,醉话连篇。
景澜没喝多少酒,听得莱斯这一说,脸也跟着红了。
舒尔茨蹭了过来,小声的说:"别听这傻子莱斯说的,你丈夫的那家伙,你看过的,其他男人的物件在我面前都为之逊色。"
他的胡言乱语,景澜听得既无奈又好笑。她推开他的脸:"净是说一些大言不惭的话。"
他又蹭过来:"我说的有什么不对?"
景澜又推开他:"错就错在太不要脸了。"
他像牛皮糖一样怎么也甩不掉,这回是整个脑袋枕在她肩上。他的头发都往后梳,大背头,很明显,他为今天的婚礼精心的打扮了一番,他一直蹭,景澜闻到了他头发的香水味,印象之中舒尔茨从来不喷香水。
景澜轻笑:"幼稚。"
"小伙子们,我们得有些要事要谈。"这时申克尔拎着酒瓶走了过来,看着景澜的眼神并不友善。
舒尔茨在景澜肩上离开,直起腰来,他对这二叔显然有些敬畏,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几乎消失不见。
景澜看懂了申克尔给她的眼神。他让她离开这里。
景澜知道这群德国军人想必有些军事机密要谈,再加上身上婚纱再美,始终繁琐,穿起来肯定没有常服穿的舒服,景澜告知舒尔茨一声自己要回房间换衣物歇息,而后径自离开了。
回到别墅,景澜看到一个男人站在阶梯处,饮着酒,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提着裙摆走了过去。
"安德烈,你怎么在这儿?你不出去跟舒尔茨他们喝酒吗?"
看到是她,安德烈眼底闪过一秒慌乱。
"啊……我不喜欢人多嘈杂的环境。"
"嘈杂?我听舒尔茨说,你是维也纳名媛圈的梦中情人。"
安德烈笑了几声,"你可别听舒尔茨胡说,我这人还是挺专一的。"
"也许吧,安德烈先生看着为人不差。"景澜对他说着,"我先上楼了,你觉得无聊的话就去找他们聊聊天,不过他们现在好像在聊军中的事情。"
"好。"
看着景澜的背影,安德烈几番欲言又止。
"澜小姐等等。"就在景澜快到二楼时,他还是出声喊住她。
"怎么了?"景澜停下,转过头看向下边。
安德烈抬头,举了举手中的红酒杯:"没什么,祝你新婚快乐,与舒尔茨长长久久。"
说这话时,心底涌起别样的情绪,有些沉重。
"会的。"景澜对他笑了笑,"谢谢你,也愿你找到一个对你真心实意的女人,你也会幸福的。"
回到房间,景澜脱掉了身上繁重的婚纱,去洗漱了一番,换上了舒适的睡裙,再把婚纱好好的收了起来。
一切都有序的完成后,她终于感到疲倦,正要钻进被窝前,她看见房中的小阳台外,高挂在夜空上的圆月。
景澜披上了件睡袍,走去了阳台,在躺椅上躺下,静静地看着月亮。
不久,她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不继续跟他们聊天喝酒?"她说。
"他们那群傻子怎么比得过家中软玉?"舒尔茨出现在身后,蹲下来在她耳畔说着话,"在想些什么?"
"在想我的父亲。"
"父亲?噢,要改口了,你的父亲从现在起也是我的父亲。"
"嗯,要改口叫岳父了。"
"那……既然作为他帅气的女婿,我是不是该与我们伟大的父亲见一下面?"
景澜直起腰站起来,看着他说:"舒尔茨,我说实话,我父亲不喜欢你。"她解释,"好几年前他生意上被一个洋人算计,他从此就对洋人有偏见了。"
舒尔茨一贯的自信满满,握住景澜的手说:"那更要见见了,相信以你亲爱的丈夫的人格魅力,一定会让父亲对我改观。"
"应该吧,他之前来信跟我说,祝福我和你。"
"那就更好了,想必他早在心里接纳了我。"
景澜拍了拍他的脸:"舒尔茨先生,你可真自信。"
他昂了昂下巴,高傲道:"那是自然。"
"父亲在美国,你有空跟我一起去?"
自从离开东北南下香港,她已多年没见过景明生。母亲已经逝去,她对父亲的思念愈发加重。
"见岳父,自然是没有假期也要腾出假期来。"舒尔茨从背后搂住她的腰,指着月亮,"看这一轮圆月,又大又圆,意思就是圆圆满满,团圆不是你们中国人最在意的么?去见你父亲吧,定个时间。"
景澜幸福的浅笑着,轻轻握住他的手。
"嗯,圆圆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