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在孙家时那样过于端庄肃穆,贵气到有些凌人,而是轻松活泼的家常衣裙,看起来宛如含苞待放的带露之花,额外让人动心。沈云松和沈云柏都注意到了孙鸿渐看妹妹的眼神,窃笑着对视了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撤回目光。沈琼芝面上淡淡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走吧。”孙鸿渐笑着点点头,起身向沈家人告辞。沈老太爷派人送他们:“时日不早了,我就不虚留了,赶紧回去吧。往后有空,记得常回这边看看,横竖都在京城里,又不是那千里迢迢的。”
余氏一出现在前厅,孙鸿渐立马撇下其他人,过来恭恭敬敬地行礼,喊她岳母大人。
看到女婿俊逸谦和的脸,再想起他平日如何给沈家脸面,各处多有照拂帮忙,余氏原本心中十分的怨气也化作了七分。
小夫妻俩私下的事不提,仅仅说对岳家的态度,这个女婿没得挑。
再加上伸手不打笑脸人,又是在这样的场合,余氏只能微笑着道:“你们孙家接人接得也太勤了。芝儿她几年了才正经回来一次,前儿你母亲派人接过一趟,今儿你又来。”
孙鸿渐笑道:“不怪岳母大人抱怨,好不容易一家子团圆,咱们家三番五次的接,换谁都心里不自在。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偏偏遇着我大哥选官,家里那些女眷除了她谁是能主事的?都是些没主意的软脚蟹。我们老太太派我亲自来一趟为的就是赔礼道歉,还望府上海涵。”
孙鸿渐如此自低身架,余氏顿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要按照女儿的心思,这会儿不能松口让她回去,可看着女婿恳切的脸,还有这么多下人看着,拒绝的话一时半会儿很难出口。
沈老太爷虽舍不得爱女,可不愿破坏他们夫妻关系,更不想因此得罪了爱女的婆婆。
再加上他不知内情,便挥手做主:“既然女婿都这么说了,那就让芝儿跟他们一道回去吧!做大伯哥的选官是大事,若选上了,往后咱们家面上也有光彩。”
余氏一愣,又不好当众给丈夫没脸驳回他的话,只是嘟囔:“芝儿那边还没说话呢,你倒是做主这么快,要是她闹脾气怎么办?”
沈老太爷又是一挥手:“年轻女儿家有几个不使小性儿的?云松,云柏,你们俩快叫自已媳妇去芝儿院里请她过来,她和俩嫂子向来要好,她们说的也肯听。”
孙鸿渐笑着拱手:“多谢岳父大人.体谅。待家那边闲下来了,一定亲自陪着芝儿到这边府里来叨扰一阵时日,到时候二位可不要嫌烦赶小婿走。”
沈老太爷哈哈大笑:“哪里的话!你肯在我们家住下,我和你岳母高兴还来不及哩!来来来,再来喝几杯酒,这酒劲儿小,不妨事。”
沈琼芝本来不想出去,可两位嫂子过来轮番劝她,还把老太爷的话转述给了她,叫她一时拿不定主意起来。
正如两位嫂子说的,孙家亲自派做老爷的过来接妻子,在外头已是给足体面,若是沈家再留人不放,反而落人话柄。
沈琼芝对孙府上下都极其厌恨,可她也在乎自已的家人。
若是为了自已的事让家里人吃人指指点点,她也是不愿意的。
沈琼芝无奈,只得吩咐春棠夏莲打点东西,准备回孙府。
好在这次过去的东西不多,只需准备一些寻常衣物和用品就够了。
先前带回娘家的那些贵重嫁妆,沈琼芝早已安排进了鹤冢,不担心任何人觊觎。
往后,她在孙家就是抱着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态,安排好陷阱,随时准备狠狠坑孙家一把,然后轻装跑路。
孙鸿渐正和大小舅子们谈笑自如,看到沈琼芝出来,眼睛微微一亮。
此时的沈琼芝,实在是太美了。
没有像在孙家时那样过于端庄肃穆,贵气到有些凌人,而是轻松活泼的家常衣裙,看起来宛如含苞待放的带露之花,额外让人动心。
沈云松和沈云柏都注意到了孙鸿渐看妹妹的眼神,窃笑着对视了一眼,又装作若无其事撤回目光。
沈琼芝面上淡淡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走吧。”
孙鸿渐笑着点点头,起身向沈家人告辞。
沈老太爷派人送他们:“时日不早了,我就不虚留了,赶紧回去吧。往后有空,记得常回这边看看,横竖都在京城里,又不是那千里迢迢的。”
沈琼芝忍住不舍,向家人们辞别后,坐上了孙府派来的马车,原先回娘家时的车队则装着沈家派人准备带回给孙家的礼物,一长溜儿跟在后头。
沈家财大气粗,回礼种类繁多,数量不少,运嫁妆空出来的车子竟然差不多装满了。
看着带回去的长长礼单,沈琼芝心情略微复杂矛盾,既不愿意白白便宜那帮人,又不好当众叫家里人给退回去。
算了,反正她自有安排,绝不会浪费沈家的东西,一定让它们好好地“派上用场”。
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沈琼芝看着礼单,孙鸿渐看着她,谁也没有说话打破这安静的氛围。
直到沈琼芝感觉到不对,抬头便迎上了孙鸿渐的目光,整个人一窘,飞快地侧过头去。
“你盯着我做什么?我脸上又没字。”她微微蹙眉,眼睛回到礼单上。
孙鸿渐笑:“我妻脸上无字,却是有画——美人如画。”
沈琼芝抿抿嘴,依旧不去看他,轻轻道:“你一个读书人,从哪里学来这等贫嘴恶舌的。”
孙鸿渐忽地一把揽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你头上的这只玉花簪是谁送的?”
沈琼芝本下意识想推开他,可他偏偏提到玉簪,叫她心中猛地一惊,又是一虚,双臂瞬间无了气力。
她的脑子转的很快,做出羞恼的样子遮掩住自已的心慌:“哎,做什么呢,这是外头又不是房里……叫下人们看到了我的脸往哪搁?”
孙鸿渐笑道:“我们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不过是挨得近一些,哪里是什么丑事?况且这车里头也无外人,他们是断然不敢随意掀起帘子的。”
沈琼芝故作薄嗔:“你先松手,不然我不告诉你了。”
孙鸿渐听了这话,果然放了手,含笑看着她:“好芝儿,你告诉我,是谁送的?”
沈琼芝抬手理了理自已的发髻,轻轻瞪了他一眼:“还能是谁?自然是我母亲送的。虽然是个不贵重的素钗,可怎么说都是她老人家的心意,我也爱这个雅致样式,便带着了。怎么,你也觉得这个好看?”
孙鸿渐依旧笑着,只是眸底的光有些闪烁潋滟,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泊:“当然好看,不过最要紧的是你美,才衬托得它越发好看。”
沈琼芝以为这件事糊弄过去了,才要说几句别的话转移话题,孙鸿渐接下来的话惊得她险些露出了破绽。
“天紫玉,源于数百年前坠落前大盛京城的星石,那星石总共开采出玉宝五样,共重三百多斤,其中紫色玉石最为瑰丽稀少,仅有不到二十斤,除去被北边儿伪盛朝霸占的,咱们整个大盛上下,能有这般精巧天紫玉花簪的人,恐怕不超过一只手的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