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条件反射的扫了一眼后视镜,正好对上自家老板黑黝黝的冷眸,顿时浑身一凉,赶紧收回目光,识趣的升起挡板。墨修衍好一会儿没有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叩着节奏,几秒后清冽的嗓音,“云小姐这是打算脚踏我们兄弟两条船?”“没有。”“我还是第二条?”“……不是。”“那是我昨晚的三次没有让你爽?”云浅猛地抬头,面前的男人五官冷峻,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嘴里却在说着这种……不拘小节的禁忌话题。
偌大的餐厅里安静得有些诡异。
云浅桌子下的手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随即又有点气不过,抬脚就朝旁边的男人踩过去。
这什么狗表哥,谁爱要谁要吧。
她赌墨修衍不会当面撕破脸,笑容款款。
开口时歪头看着他,清眸里带着两分并不骇人的凶狠,“怪不得昨天半夜我听到外面有车声,原来是表哥的女伴啊……”
做完还把她撵出来,什么修养?
都是假的!
男人果然没有否认,只是幽幽深眸里泛着难以言说的色泽,盯着她,那感觉就像凶兽在注视猎物,随时都能扑上来将她撕成碎片。
其他人都闲散自在的等着看好戏,兴致盎然。
宋知景却有些坐不太住。
云浅都听到外面有声音了,万一表哥否认,那顺藤摸瓜猜到他这里来怎么办?
他呵呵笑了两声,“我说怎么找小浅的时候,看到一辆没见过的车,哥,你应该亲自送送的,从这儿回去不安全。”
墨修衍随意往身后靠去,诲谟深邃的眸光从女人丰润的嘴唇上扫过。
一笑。
倨傲霸气无声流淌。
他清粼粼的嗓音钻进云浅耳朵里,让她耳根发麻的,“嗯,下次我一定亲自送。”
席凛和沈穆相互对了个眼神,心中多少猜到一些,除了越来越浓厚的好奇心之外,倒是没再多说什么。
吃完早餐,各自开车回城。
很不巧——
云浅要回公司,偏偏陆盈盈家在相反的方向。
宋知景正犯难,云浅眼神一晃就看到旁边打车过来的司机,此刻正接过男人手里的车钥匙,上了那辆陆巡的驾驶座。
她心下一动,十分善解人意的笑着开口,“知景,毕竟陆小姐才是客人,你还是先送她回去吧,至于我……”
高跟鞋在地面上调转了一个方向,她一身婀娜迷人眼目,红唇轻启,“表哥,可以蹭你的车么?”
宋氏和墨氏在同一个方向,蹭车,合情合理。
男人双手抄兜,转过身来。
质地精良的西装包裹着满身荷尔蒙,腿长,肩宽,精壮有力的腰身。
就连垂在额前的发梢都透着精致的贵气,危险蛊惑。
他像是很意外听到她这么说,挑眉。
“你说什么?”
宋知景已经把陆盈盈塞进车里,走过来接着话茬,“哥,既然顺路你帮我送送小浅吧?正好你们可以聊聊接下来的合作,小浅是主设计师,再说都是自己人,你们那么熟了……”
嗯。
确实很熟。
墨修衍的眼神如X光线扫描仪,从上到下看了面前的女人两眼,语调很有内容,“可以,未婚妻给你弄丢了别找我。”
“放心吧,我肯定不找你。”
能丢哪儿去。
宋知景松了口气,心里已经想着要带陆盈盈去哪儿快活,主动帮云浅打开车门,“小浅,你等会儿记得谢谢哥。”
“……”
她一定会好好谢的。
——
逼仄的车厢里,男人双腿自然分开而坐,窗外明暗斑驳的光影落在他凌厉分明的五官,身体微微后仰,喉结凸起,有着睥睨一切的倨傲气场。
云浅身姿笔直,余光一直在他身上。
这男人……
你说他高冷吧,床上和私底下都骚得没边。可你要说他风流多情吧,这么多年的确没有听到墨氏总裁传出过什么花边新闻。
她很纠结,是继续用点手段拿下他,还是就这么分道扬镳别惹他?
他记仇得要死,总觉得惹上了不是什么好事。
“看够了?”
清冷的嗓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云浅也就不可能承认,转头浅浅一笑,“虽然墨总秀色可餐,但我现在不饿。”
一句话,既夸了他又做了否认。
还真是个狐狸。
“这么说是我看错了?”墨修衍深眸侧过来看着她,轻哂一声,“云浅,我奉劝你有话直说,不是每次都能运气好搭上我这辆车。”
啧……给他狂得没边了。
云浅抿唇,他是在暗示她?
墨家和宋家虽然还隔着三代血缘,但家底和根基却是天差地别。
墨修衍继承家业五年就将公司推上一个全新的高度,为人说一不二、雷厉风行,他是宋知景在京城最忌惮也最想讨好的人。
假如能傍上他……以他护短的性子,资源自然不用多说,最重要的是,他能相安无事的帮她解决宋知景,还能堵住母亲的嘴巴。
可与虎谋皮,必须先有驯虎之术。
就今天短短一早上的时间,墨修衍给的刺激就差点让她偷鸡蚀米了。
云浅心里百转千回,还是打算先看看这男人的反应再说。
“墨总。”
男人挑眉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昨晚我们都是第一次,成年男女荷尔蒙飙升到一起也算缘分,你觉得呢?”
话音落下,前面开车的慕楚眼皮猛地跳了跳。
什么?
墨总破处了?
他条件反射的扫了一眼后视镜,正好对上自家老板黑黝黝的冷眸,顿时浑身一凉,赶紧收回目光,识趣的升起挡板。
墨修衍好一会儿没有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叩着节奏,几秒后清冽的嗓音,“云小姐这是打算脚踏我们兄弟两条船?”
“没有。”
“我还是第二条?”
“……不是。”
“那是我昨晚的三次没有让你爽?”
云浅猛地抬头,面前的男人五官冷峻,依旧是那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嘴里却在说着这种……不拘小节的禁忌话题。
见她愕然,他还淡漠无情的补充了一句,“我看你叫得挺欢,得了便宜就该摇尾巴,而不是还凑到我面前来大放厥词。”
“……”
好好的一个男的,怎么就长了张嘴?
再说昨晚尾巴没摇么?
是他自己说对她的诚意不感兴趣,今天她才又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上了他的车!
云浅看着他一副贵不可攀的冷傲姿态,暗暗深呼吸,款款而笑,然后才慢悠悠的开口:“墨总,昨晚你没有拒绝我进你的房,今天也没有拒绝我上你的车,想来对我也不是全然没有兴趣,那占便宜的就不止是我。”
墨修衍脸色没有变化,在她似笑非笑的目光里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手臂随意搭在靠背上,男性荷尔蒙如网铺散开来。
“继续。”他沉声。
云浅舔了一下唇,“你不生气?”
“我看起来很爱生气?”
她无害的眨眨眼睛,“当然不,墨总看起来就是善解人意平易近人,一定不会跟我计较的,对么?”
微微仰着头,这个姿势本身就带着倾慕和仰望,再加上水波潋滟的眼神和嫩润的脸颊,女人五官精致,漂亮的轮廓没有瑕疵。
她那双tຊ清眸里,有着比清纯更加灿亮的、欲语还休的内容。
这是一只能勾人魂魄的狐狸。
“云浅。”
墨修衍捻了一下手指,嗓音幽幽,“你是唯一一个勾引到我,并且事后还敢凑到我面前来胡言乱语的女人。”
“谢谢夸奖。那墨总既然这么看不上我……我们都当昨晚是黄粱一梦吧?”这么喜怒不定的男人,还是别招惹的好。
男人嗤笑一声,“你等会儿有没有时间?”
“墨总有事?”
“没事,我只是觉得你有点活得不耐烦,那么闲去挑块墓地。”
云浅:“……”
她心窝子有点疼。
之后墨修衍就闭上了眼睛,懒得多说的意味明显,直到云浅下车前他才似是而非的开口,“弟媳妇,别把自己给玩儿进去。”
云浅看着扬长而去的陆巡咬了一下嘴唇,怎么感觉上与不上,墨修衍这条路都行不通?
又何止是行不通,昨晚和他发生的事,不管被宋知景知道还是被母亲知道,她都得玩儿死在这场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