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进门,礼部侍郎家那小女儿便凑了过来,好奇地打量了我几眼,又问萧浮生:“这便是新婚当日被你弃至路边的妻子?”萧浮生脸色不大好看,我便点点头:“嗯,是我。”“脸色苍白了些,但挺美的啊,”她评析了我两句,又问萧浮生,“你为何……”“抱歉,”萧浮生却打断了她,遂又对我道,“你先进去,我有些事要处理。”他说罢便转身离tຊ去了,将我一个人留在原地。我也不知他是去做什么,他也从未同我说过他的事。
萧浮生每每到了床上,便如野兽一般,每次都将我折腾得腰身酸软、痛哭流涕。
他又怎会在这种时候,在我耳边说这么温柔的话?
次日我醒来时,床边那瓶药已经不见了,萧浮生让玲珑找了个大夫,开了几副补药,给我调理身子。
不多时,世子妃便来了。
她也带了些补品前来,比起萧浮生让大夫开的,还要贵重一些。
“听闻你身子抱恙,我来瞧瞧你,”她嘴里说着关心的话,神情中却无一丝担忧,只是差人将补品放下后道,“自己的身子,要好好养,少做那些伤身的事。”
我听得出她的弦外之音,无非是让我不要怀身孕罢了。而且,她似乎以为,我已经吃了她的药,如今身子不好,是因堕胎所至。
我不知道萧浮生是不是故意的,总之,因我一时试探闯下的祸端,便算是解决了。
萧浮生虽折腾的厉害,但并未伤着我根本,躺了半日,我便觉得身子好了许多,正想起身起外面透透气,玲珑却将我拦了下来。
“二夫人,”玲珑一手放了端来的药,一手将我压了回去,“二公子可嘱咐了,您身子太差,还是要好好养上几日的!”
“我身子太差?”若说起来,我身子差,还是和萧浮生成亲后,被一次次折磨的。
在侍郎府时,我虽没过过几天好日子,被嫡母欺负惯了,倒练出一副抗揍抗饿的身子了。
萧浮生说我身子差,莫非是觉得我没让他尽兴不成?
“我没事,”我拂开玲珑,“我就在院里晒晒太阳,不往远处去。”
玲珑这才没拦我:“初春的太阳暖,二夫人晒晒也好,再过两日,侍郎府大小姐出嫁,您还要去的。”
“我长姐?”闻言,我顿住步子,一时间心里有些凄凉,“我竟都不知道此事。”
玲珑自知说错了话,忙拂衣跪下:“奴婢多嘴了。”
“这关你何事?”我虚扶了她一把,“跟我说说,我那位天之骄子的长姐,要嫁给谁了?”
玲珑这才爬了起来,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后:“回夫人,是礼部尚书家的独子,曾卓曾公子。”
“是他啊……”我喃喃念着,我虽从未见过这位曾公子,却也知道他是礼部曾尚书的独苗,自然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与我那嫡出的长姐,当真是相配得很。
“挺好的。”我凄苦地笑笑,不禁又想到,王府这位二公子,还是长姐不要,才轮到我的。
我这个庶女,当真是……没用得很。
转眼间便到了我长姐出嫁之日,我本不想去,王爷专门派人来传,说我爹让我务必过去。
前几日受的罚还没好,我脸色差得很,无奈,我只能让玲珑帮我梳妆打扮了一番,正要出门时,见萧浮生走了进来。
他见我那一瞬,怔了一怔。
许是我在他面前,从未好生打扮过,除了出嫁那日,但他也没认真瞧过。
萧浮生也需去吃这喜宴,只是他向来不重装扮,还是那身束了袖的黑衣,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带着几分肃杀的气息。
他怔也只怔了一瞬,很快便恢复如常,沉声道:“走了。”
我与他同坐在一辆马车里,他在正,我在侧,默默无言。
行程过半,他突然开口:“你若不想去,我可以给你找个借口。”
我不解地看向了,正思索着他怎知道我不想去,又为何愿意帮我。
还没思索出个结果,我看着他那张脸,恍然大悟,轻声笑道:“你也不想让我去,是吗?”
他未答,我又逼问道:“因为我是这京城中最大的笑话,会丢了你的脸,是吗?”
萧浮生脸色一变,双手在膝盖上紧握成拳。不过片刻,他拳头又渐渐松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道:“难道不是吗?沈归荑,你难道不是个笑话吗?”
我虽生气,这一切,分明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萧浮生或许是忘了,侮辱我的那些话,都是他亲口说出来的。嫁给他后,我又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话,走到哪儿,人自然就丢到哪儿。
可想到舅舅,我又不敢发作,只得咬牙道:“二公子说的是,但长姐大婚,我总该去道贺。”
我也想不通,我那亲爹为何非要我来,我这么个卖出去的女儿,不是应该越少见越好么?
后来我才知道,是我阿姐主动提及,要我过去的。
如我所言,我就是个笑话,所以,我一下车,便引得各家小姐夫人议论纷纷。
萧浮生许是顾及面子,伸手扶了我下车,我领了他的情,并未拒绝。
还未进门,礼部侍郎家那小女儿便凑了过来,好奇地打量了我几眼,又问萧浮生:“这便是新婚当日被你弃至路边的妻子?”
萧浮生脸色不大好看,我便点点头:“嗯,是我。”
“脸色苍白了些,但挺美的啊,”她评析了我两句,又问萧浮生,“你为何……”
“抱歉,”萧浮生却打断了她,遂又对我道,“你先进去,我有些事要处理。”
他说罢便转身离tຊ去了,将我一个人留在原地。
我也不知他是去做什么,他也从未同我说过他的事。
在外人眼中,萧浮生是战场上的天才,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但同时,又是个只会为世子挣军功,永远得不到爵位的二公子。
我都管不了别人怎么说我,自然也管不了别人怎么说他了,他走后,我便独自进了门。
王爷王妃,世子和世子妃都来了,见我走近,一个个都敛了笑。
我一一行了礼后,便听王妃冷声问:“浮生呢?”
“他说有事,离开片刻。”我如实回答。
王妃却瞥我一眼,道:“真是没用!”
我叹口气,的确是我没用,新婚留不住他是我没用,如今别人的婚宴上留不住他,亦是我没用。
我不再争论,又行了礼,得他们允准后,在一旁坐了。
婚宴结束后,我本要回去,长姐的贴身丫鬟却来寻我,说长姐要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