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随着楚弃重回冥夜谷,却见来者竟是姜瑶羲。她带着随行的几位仙君,一见了我,面上便涌现出不加掩饰的怨毒。紧着这,她便颐指气使地开了口:“鱼又欢,我们念在多年情意,不对魔界进行讨伐,只会派天兵于此看顾,你们安分待在魔界,我们便不会赶尽杀绝。”这话自她口中说出,倒像是恩赐。我冷眼笑笑:“仙子言重了,我们之间哪来的情意?”她被我一噎,旋即有些恼怒:“鱼又欢,如今给你机会,你该适可而止,若你愿重新改过,我与阿阙绝不会重罚你。”
楚弃说得悬而未玄,我却没什么兴趣。
想来就是仙界的事情。
只是不等我反应,那模糊的镜面便清晰起来。
镜中的是宫阙。
只见他强撑着桌角,面色苍白,身前的地面上还有滩暗色的血迹。
天医仙君候在一旁,似于宫阙说这些什么。
我看得不明就里,却见宫阙将天医仙君屏退了下去,又取出了一张画像。
我一愣,瞬间失了神。
那是我们从前的合缘殿中供奉的画像。
只见他轻抚着画像中的人,眼底藏着些道不明的情绪,喃喃唤着:“又欢……”
他的语气轻缓,与将我祭旗时仿若判若两人。
我却冷眼看着,再激不起一丝涟漪。
虽不知他为何会突然转了性,但我却是真心实意地觉得恶心。
从前我百般解释,他却将我们的情意弃之不顾。
如今我走了,他却又要来惋惜。
将我们的婚书毫不留情的毁去,却又对着一副画像留恋至此。
当真恶心!
我有些厌烦地撇了虚影镜,却后知后觉地发现,我与楚弃离得太近了些。
有水珠顺着他额前的碎发低落,在我身旁绽开圈圈涟漪。
他的眸子红得像血,我却能从中清晰瞧见自己的倒影。
“上神,你是在看我吗?”
楚弃的声音近在咫尺,我这才反应过来,几步拉开了距离。
楚弃却只淡然看着我,懒散地靠在池边。
一颗水珠顺流而下,沿着他的脖颈落入池中。
他却有些玩味:“上神,何必如此大的反应?整个魔界都知晓我们是夫妻。”
我无心与他玩笑,只道:“我知你是救我,但莫要已此事来玩笑。”
楚弃看了我许久,最后索然无味地摇摇头:“你们神仙那条条框框的约束与矜持真是无趣。”
不等我回答,帷帐外边显现出一道身影,恭敬地喊着。
“魔尊,仙界派人来谈和了。”
……
我随着楚弃重回冥夜谷,却见来者竟是姜瑶羲。
她带着随行的几位仙君,一见了我,面上便涌现出不加掩饰的怨毒。
紧着这,她便颐指气使地开了口:“鱼又欢,我们念在多年情意,不对魔界进行讨伐,只会派天兵于此看顾,你们安分待在魔界,我们便不会赶尽杀绝。”
这话自她口中说出,倒像是恩赐。
我冷眼笑笑:“仙子言重了,我们之间哪来的情意?”
她被我一噎,旋即有些恼怒:“鱼又欢,如今给你机会,你该适可而止,若你愿重新改过,我与阿阙绝不会重罚你。”
不会重罚?
不过是继续将我关在苦寒之狱中,轻则将我永远关着,重则随便给我安个罪名重上诛仙台,或者如上次一般,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除去。
姜瑶羲的惯用手段罢了。
忆起此事,我又骤然想起了子烨,想起他的话,心中涌现那钝钝的痛。
如今看来,他竟是我在仙界唯一的慰藉。
替我守了千年的寝殿,任外界谣言漫天也一心信我,就连被我连累,不惜自爆神脉也要救我。
只是我到底是没能实现他的愿,没能坚持当一个神仙。
我如今这副样子,他见了怕是要难过的。
好在到底是没让他瞧见。
我隐下心头的酸楚,再看向姜瑶羲,只觉气上心头。
“姜瑶羲,你倒是心善,还肯给我个机会。”
我戏谑地说着,眼神却凝着冰,一错不错地望着她。
“为何你不像千年之前那般,直接将魔界封印,一了百了还能落个清净。”
“当年你是小仙尚且能做到,如今天才地宝砸下去成了仙子,这点小事定难不着你。”
“倒不知是心善不愿禁锢我们,还是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