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娇滴滴、水嫩嫩的小姑娘,又有几分姿色。她大伯竟然越过了亲生父母,要把她定给一个已经致仕的老头子做继室。杨怡听说之后,不顾一切地逃了出来,恰好碰到外出上香的老王妃,于是就被老王妃带到了府中。顾清歌看完,真心感慨这个时代女人的不易。不过她还是指着一处问云慕笙:“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怎么杨怡一逃出来,就能碰到老王妃呢?”不说别的,老王妃出门,不是坐轿就一定是坐马车。周围不说护卫,只伺候的丫鬟婆子,寻常人等岂是能随意接近的?
纸上记录了很多的内容,总结起来,杨怡的家庭确实比较糟糕。
她爹以前靠着老王妃的裙带关系,在吏部谋了个差事。可惜这人好吃懒做也就罢了,还自视甚高。
仗着自己有镇北王府这座大靠山,自以为谁都得给自己几分颜面。
有一次跟同僚吹牛,说他亲眼见到吏部尚书如何卑躬屈膝地巴结镇北王,恰好就被吏部尚书听了一耳朵。
可想而知,上官能给他好脸色?
不到三个月,他就因为办差出了个岔子,裁撤了官职。
回到家后,日日饮酒,每天不是已经醉了,就是在喝醉的路上。府中诸事,一律不管。
他的兄弟们一开始,还对镇北王府抱有希望,想着总会拉扯他们一把。
谁知镇北王府对此毫无反应。
这些兄弟一看,气愤的同时又高兴起来。
气愤是针对镇北王府的,毕竟是亲戚,连问都不问,甚至求过去,都见不着镇北王,忒无情!
高兴的是,杨怡的父亲,这几年虽然当的是个小官,但是确是实实在在油水丰厚。
作为顶梁柱的男人不顶用,外面的很多事又需要这些叔伯兄弟出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杨家在外面的铺面生意竟然都被杨家大伯管着了。
而生性懦弱的杨母,每天除了哭还是哭。
家中钱财丢了也就罢了,她大伯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杨怡的身上。
这样一个娇滴滴、水嫩嫩的小姑娘,又有几分姿色。
她大伯竟然越过了亲生父母,要把她定给一个已经致仕的老头子做继室。
杨怡听说之后,不顾一切地逃了出来,恰好碰到外出上香的老王妃,于是就被老王妃带到了府中。
顾清歌看完,真心感慨这个时代女人的不易。
不过她还是指着一处问云慕笙:“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巧合。怎么杨怡一逃出来,就能碰到老王妃呢?”
不说别的,老王妃出门,不是坐轿就一定是坐马车。周围不说护卫,只伺候的丫鬟婆子,寻常人等岂是能随意接近的?
云慕笙投过来赞赏的一眼,“当时她恰好在亭中歇脚,只有贴身的徐嬷嬷伺候。”
难怪了!
“那就是第一种情况了?”
云慕笙摇头,“我祖母已经很很久不出门了。那次出门,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无缘无故忽然心血来潮去上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你是怀疑......”
没等顾清歌说出口,云慕笙就打断她继续道:“你才来府中还不太清楚,我总觉得我祖母根本就不疼爱我父王,只疼爱二叔。
你看,府中的中馈是二婶在管!”
顾清歌隐隐约约好像听到过,但是没在意。
谁管中馈跟她关系不大,只要不缺了她应得的就行。
看到云慕笙脸上若有似无的讽刺,顾清歌也不清楚这里头的弯弯绕,只感觉处处都透着蹊跷。
“喂!”云慕笙不满地唤起正在发呆的顾清歌,“怎么了?”
顾清歌摇头,思绪回到刚才的问题上。
“为什么不让王妃管?”王妃出身不低,看着也不是个任人拿捏的绵软性子。
“呵呵,”云慕笙嘴角的讥诮一闪而逝,“因为父王需要母妃照顾,所以二婶理所当然地管理王府了!”
听听,怨气满满!
顾清歌不愿掺和王府里这些勾心斗角的事,随转移话题:
“所以老王妃和杨怡应该是有暗中联系的?”
云慕笙摇头,“这个没有查到,所以我才顺水推舟答应她。”
毕竟才一天,能查到这么多东西,都够让人惊叹了。
顾清歌理解地点点头,“那就把她放在墨竹轩吧。如果有别的图谋,迟早是要露出狐狸尾巴的。”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谁也没有将杨怡即将成为云慕笙的妾室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他们不在意,并不代表杨怡不重视。
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杨怡就开始盘点自己手里的东西。
盼了这么久,终于熬到了头。
从今以后,看家里那些人如何巴结她,求着她。
想到那些曾经趾高气扬、看不起自己的人都将匍匐在自己脚下,一脸谄媚地讨好自己,心情就格外愉悦。
丫鬟小环眉飞色舞地一躬身,凑趣道:“恭喜姑娘得偿所愿,将来成为世子心尖上的那个人。”
“死丫头,就你嘴贫!”
杨怡笑骂了一句,开始指挥小环。
两人高高兴兴一边收拾,一边畅想着到墨竹轩怎么生活,对未来充满了无尽的期望。
*
晚膳时分,老王妃心情极好地连吃两碗饭。
杨怡是压在她心头的一块巨石。
除了可怜她的身世,怜惜她不易之外,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杨家大爷。
当初杨家大爷曾经帮过她,她曾承诺欠他一个人情。
没想到,杨家大爷让还的人情,竟然是让杨怡入镇北王府。
她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让杨怡嫁给云慕笙。
之前她想尽办法,想让杨怡能够爬上他的床,都以失败告终。
没想到忽然就松口了,让她大大松了口气。
刚高兴了不足两秒,徐嬷嬷一脸沉重地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张纸。
一看到那张深红色的薛涛笺,老王妃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
天杀的,就不能让她高兴两天吗?
笑容从脸上消失,她颤着手接过信笺。
只见红色的纸笺上,画着一株茂密的梧桐树。
技法传神,一看就知道还是在西南角的大树下见面。
老王妃忍下心中翻涌的情绪,稳定了心神,吩咐徐嬷嬷下去准备。
徐嬷嬷担忧地看着老王妃,欲言又止。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王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对方,但是现在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对方对她一清二楚,而她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月上中天,清凉的夜里拢上一层轻纱。
老王妃因为思念老王爷,要到老王爷亲手种下的梧桐树下,跟老王爷说说话。
徐嬷嬷陪着老王妃出门,没有带其他人,大摇大摆地去往镇北王府西南角的梧桐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