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精心’为我准备嫁妆,又为我谋了这么一桩求都求不来的好亲事,我应该谢谢夫人。虽然之前妹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但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也希望我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夫人也不予我计较。如果你答应,请饮下这杯茶。”言下之意,如果不喝这盏茶,就是还要计较。这是把刘氏架在火上烤!镇北王世子眼睁睁瞧着,他的世子妃求和的茶她都不愿意喝,以后还好意思说什么对继女视若己出?顾清芙被顾清歌的几句话扎的异常难受,又见自己加了料的茶水要被送给自己的母亲。脱口阻拦,“不能喝!”
云慕笙松开手,随着顾清歌一起上前,给老太太行礼。
老太太拉着顾清歌上下打量,“似乎胖了点?有福气!”
顾清歌一囧,她不喜欢这么被夸啊!
但是在老太太的眼里,能吃胖的都是有福的,何况这才去了几天,可见顾清歌在王府过的很好。
云慕笙扯了一下唇角,“清清很好。”
清清是什么鬼?第一次听他这么叫自己,顾清歌身上的鸡皮疙瘩争前恐后地冒了出来。
她白了云慕笙一眼,云慕笙则用他那乌黑的眼眸深沉地望着她,饱含宠溺,淡淡的竹叶清香萦绕鼻间。
他们这番互动,让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刘氏歪打正着,可算是做了件好事。
老太太高兴,刘氏母女可就不高兴了。
刘氏阴阳怪气地提醒:“大姑奶奶真是好福气。不过你要记得感谢你妹妹,不是你妹妹大度,哪里有你这福气?”
顾清歌听到这无耻论调,一点也不生气。
她笑盈盈地给刘氏行了个礼,之后瞄了眼攥的指节泛白的顾清芙,“确实应该多谢妹妹,妹妹把如此好的夫君拱手让给了我。”
说完还拉着云慕笙的手,一起给顾清芙行礼。
云慕笙僵硬着身体,虽然幅度非常小,却能看出来是在行礼,而且也没有甩开顾清歌的手。
顾清芙恨的咬牙,眼前这个男人可是自己定亲多年的未婚夫。
“世子千万不要这样,我也是被逼无奈啊,只有姐姐嫁过去,你才能好。我,我,我......”
顾清芙一双妙目只盯着云慕笙,眼中含着一汪眼泪,又自责又难受又不舍。
顾清歌看得啧啧称奇,这个表演水平,比杨怡高。
云慕笙见顾清歌一副看戏的表情,并不打算接茬,直接拖她下水:“娘子确实很好!”
说完,还深情地望着她,一副旁若无人的样子。
顾清芙如被万箭穿心。
她与云慕笙定亲也有好多年了,两人也不是没有见过面。别说这样深情的看她,连笑容都没看到过,始终都是板着一张冰块脸。
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替代,她可以不要云慕笙,但是如果云慕笙如此果决不要她,她无法接受。
“世子......”这声音既哀切又勾人。
只是tຊ云慕笙像没有听到一样,已经转身准备和顾清歌向其他人见礼。
顾清芙咬着嘴唇,忽然唤了一声:“大姐姐,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顾清歌挑眉,凑近她,一副任她表演的样子,“妹妹你说,姐姐我洗耳恭听。”
顾清芙转身端起一盏茶,双手捧着,“妹妹之前有些冲撞了姐姐,还望姐姐不要跟妹妹计较。”
顾清歌望着茶水出神。
老太太却很欢喜,催促顾清歌赶紧喝下,以后两姐妹能和和乐乐的。
“好,谁让我是姐姐呢,虽然你曾经做的事情令我不齿,但是我原谅你了。”
顾清歌说着,接过了顾清芙手中的茶盏,但是却没有喝。
她端着茶水,扭身走到了刘氏面前。
“夫人‘精心’为我准备嫁妆,又为我谋了这么一桩求都求不来的好亲事,我应该谢谢夫人。
虽然之前妹妹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但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也希望我有哪里做的不对的地方,夫人也不予我计较。
如果你答应,请饮下这杯茶。”
言下之意,如果不喝这盏茶,就是还要计较。
这是把刘氏架在火上烤!
镇北王世子眼睁睁瞧着,他的世子妃求和的茶她都不愿意喝,以后还好意思说什么对继女视若己出?
顾清芙被顾清歌的几句话扎的异常难受,又见自己加了料的茶水要被送给自己的母亲。脱口阻拦,“不能喝!”
众人都惊诧的看着她,顾清歌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辜地问:“为什么?”
顾清芙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然而此时话一出口,必须要圆回来。
这杯茶她放了泻药,只想让顾清歌当众出丑。
她脑筋急转,扯道:“这是我给你的赔罪茶,你不喝,怎么可以转给母亲?如果你要给母亲敬茶,应当用另一盏茶才对。”
说完,她就后悔了!
什么赔罪茶,这不是坐实了自己对不起顾清歌吗!
她有些担忧顾清歌如果问她赔的什么罪,到时候她怎么说。
不过显然顾清歌没有打算在这件事上纠缠,她一脸恍然大悟,“哦,看我,到底是乡下长大的,不懂这些规矩。”
又对着刘氏抱歉地一笑,“也没人教过我这些,夫人可莫要生气。”
刘氏一看自家女儿的表现,就知道这杯茶有猫腻。
想到顾清歌刚被接回来的时候,忧郁又怯懦,从来不曾发现竟然还是个能言善辩的聪明人。
从顾清歌的表现看,她显然也是发现了问题的,肯定不会喝。
想到这里,刘氏嗔怪地瞪了女儿一眼,笑道:“别听她的,这里头啊,老太太就是咱们家的规矩。她一个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你的心意,母亲我收下了。”
顾清歌看着刘氏伸过来的手,大方又得体的慈母笑容,也笑出了声,“那就不听妹妹的。”
说罢,双手捧着递到刘氏手边。
刘氏接过茶盏,顾清歌松手。
“哐当”,茶盏应声落地。
所幸掉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并没有摔碎,但是茶水飞溅,茶叶子都沾到了刘氏的绣鞋上。
“是我不好,你们别怪清歌!”刘氏先声夺人,她抱歉地看着顾清歌,“是母亲手滑,没有接好。不是你没等到母亲接住就松手。不怪你。不怪你!”
哎呦,这个段位可是高不少呢!
可惜她最不想的就是跟这些人虚与委蛇。
“还是母亲心细,确实是我察觉到母亲端好了,才松手的,不是母亲故意没端稳。”
“噗嗤!”二房的周氏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什么叫作茧自缚,这就是了!
刘氏有些尴尬,正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忽然觉得腹中剧痛无比,肚子咕噜噜地响起来。
一阵臭不可闻的气味在大厅中飘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