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啦夫君。夫君你可真厉害!你就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吧。”“少油嘴滑舌。”谢知让笑着拍她后腰,揽着人躺下,“睡觉。”姜蜜撑着他的胸膛仰起脑袋,道:“我今日不能陪你睡觉啦。丁香姐姐昨日给我下帖说想上门拜访,我得招待她呢。”谢知让闭眼,轻轻摩挲她的后背。“翰林院侍讲韩瓒之妻?”“是的呀。丁香姐姐怀有身孕,我得照顾好她才是。”这姚丁香是姜蜜在某次宴会上认识的。那日回来她随口说与谢知让听,现下他稍稍一回想便想起来了。
说起这对母女,还真是一言难尽。
姜韵一心想嫁入高门,挑来挑去没挑到能看上眼的,一来二去拖得年纪大了,如今更难寻如意郎君。
此次姜二夫人来京城,除了要解决郭凌云科考一事,还想借姜蜜和谢家的势,在京城为姜韵找一位好夫婿。
昨日郭凌云说要拿姜蜜的小衣丢给流氓乞丐,那件小衣便是tຊ姜韵绣的。
姜家姐妹俱是一个绣娘教导出来的,二人针线本就有些相像之处。加上姜韵有心模仿,骗骗外人不成问题。
她们既要求姜蜜办事,却又拿她的名节威胁她,当真是又蠢又毒。
“你们不是想把小衣丢给流氓乞丐吗?做什么借我娘子的名头?用自己的多好。”谢知让挥手,立时便有两名锦衣卫翻箱倒柜搜东西。
“不行……阿韵求求你了!不可以!”姜韵扑到谢知让脚边,拽着他的衣角哭求。
谢知让抬脚将她踹翻在地,居高临下看着满脸恐惧的母女俩。
“这两件衣物扔给乞儿,总归是在京城,没什么人认得你们。但你们若敢再到京城来招惹我娘子,我便让人去江南,把你们的贴身衣物给每个地痞无赖都发上一件,好叫你们亲自尝尝到底是何种滋味。”
母女俩瘫倒在地上,脸色发白,隐约透出一点青灰,两眼瞪得极大,几乎要掉出来。
她们不该来招惹的……这个疯子……
都是姜蜜!姜蜜凭什么!
她们心中满是不甘,可却丝毫不敢表现出来,低着头颤巍巍道:“我们不会再去招惹小七……不会了……”
谢知让冷哼,转身大步离开小宅。走出门两步,他顿在原地,扭头吩咐:“让那三个女的把郭凌云榨干。我要让他以后见到女人就犯恶心。至于那几个妓子……”
他停顿片刻,食指轻敲绣春刀柄,缓声道:“你去把她们赎出来,再给笔银子安顿出京。旁的不用多管。”
这几人在青楼楚馆接客多年,早就染上花柳病。即便郭凌云当真体力惊人能撑过她们三人的压榨,也会染上这难治之症。
若按谢知让以前的性子,办完此事杀了便是,可是想到姜蜜,他难得心软。
左右不过是件小事,随她们去吧。
……
谢知让轻而易举解决了压在姜蜜心上多年的大山,这让姜蜜长舒一口气的同时,也心生郁卒。
谢知让见她闷闷不乐,甩给她一本《孙子兵法》,让她自己看书领悟。有时姜蜜想不通去问他,谢知让借机捉弄她一二,倒也仔仔细细给她掰开揉碎讲清楚。
“可懂了?”
谢知让一手揽住姜蜜的腰,一手拿着书卷给她讲解。姜蜜半个身子靠在他怀里,从懵懵懂懂到若有所思,最后恍然大悟。
“我明白啦夫君。夫君你可真厉害!你就是这世上最厉害的人吧。”
“少油嘴滑舌。”谢知让笑着拍她后腰,揽着人躺下,“睡觉。”
姜蜜撑着他的胸膛仰起脑袋,道:“我今日不能陪你睡觉啦。丁香姐姐昨日给我下帖说想上门拜访,我得招待她呢。”
谢知让闭眼,轻轻摩挲她的后背。“翰林院侍讲韩瓒之妻?”
“是的呀。丁香姐姐怀有身孕,我得照顾好她才是。”
这姚丁香是姜蜜在某次宴会上认识的。那日回来她随口说与谢知让听,现下他稍稍一回想便想起来了。
说起这韩瓒,便是谢知让也得承认他学问做得极好。他虽是寒门出身,但年纪轻轻便连中三元,名声响彻大江南北。此人二十岁入翰林做修撰,二十三岁顺利留馆当侍讲,前途一片光明。
这姚丁香是韩瓒的童养媳。韩瓒爹娘死后,便是她一直做工挣钱供韩瓒考上状元。
但京城之中,遍地都是官,有不少人看不起姚丁香的出身。宴会之上,多有讥讽之言。上次正是姜蜜见她大着肚子还被人为难,便出言帮她解围。
俩人一来二去才熟络起来。
“韩瓒虽为人清正,但能从寒门之中脱颖而出,绝不是个蠢的,姚氏亦然。你和她来往归来往,当心别被她骗了。”
“知道啦,我又不傻。”
谢知让轻笑出声,不知信了没有。他摸到姜蜜光洁的手臂有些凉,微微敛笑,睁眼嘱咐道:“去把衣裳穿起来。下回再和我喊腹痛,我懒得理你。”
姜蜜撇嘴,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如今已是初秋,但白日还是有些燥热。姜蜜素来贪凉,在屋内便只穿一件白色主腰,外头套了件豆绿色无袖立领银条纱小褂,两条胳膊敞在外头,凉快得很。
但谢知让谨记府医嘱咐,每回摸她胳膊发凉便让她多穿件衣裳。
姜蜜起初还和他撒娇耍赖,后来见他没得商量便只能乖乖把衣裳穿好。
见她撅着嘴一脸不高兴,谢知让知道她没真生气,不过是故意给他摆脸色罢了。于是谢知让也不哄她,拍开她的身子闭眼自顾睡觉,惹得姜蜜隔空虚虚踹他一脚。
……
对于姚丁香的拜访,姜蜜其实有些惊讶。
姚丁香如今已有五个月身孕,按道理来说该好好在家将养才是,怎么跑到谢家看她来了?
“丁香姐姐这是怎么了?怎的还哭上了?姐姐怀有身孕,合该心情舒畅好好养胎才是。谁惹着姐姐了?”
姚丁香靠坐在椅子上,一手捧着孕肚,一手拿着帕子拭泪,一张小脸满是委屈。
“能惹我生气的,除了那没心肝儿的,还能有谁?”姚丁香一想到韩瓒,泪意更加汹涌,止都止不住,“我……我早知道和他留在京城这般不痛快,当初就不该嫁给他!我宁肯在乡下种地洗衣,当一辈子村妇,我也不愿在他这里受这等子窝囊气!”
姜蜜见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生怕她出点什么事儿,使了个眼色让挽夏去请府医。
她揽住姚丁香,宽慰道:
“姐姐,心里有气,哭上一哭便好了,哭多了可伤身子呢。咱们女儿家的身体多娇贵,哪里好为了不值当之人轻易亏损呢?更何况姐姐还怀有身孕,更该保重身体才是。”
“丁香姐姐,你上次说喜欢吃这云片糕,我特意吩咐厨房为你准备的。咱们吃些糕点缓一缓,稍后再哭可好?”
姚丁香接过她递来的糕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这促狭鬼,拿我当孩子哄不成?”
姜蜜仔仔细细替她擦干眼泪,半是玩笑半是认真道:“姐姐还真猜对了。我家婉姐儿一哭,我便拿糕点去哄她。她这小馋猫有了吃的便忘了哭,等吃完,那点伤心事儿便也忘得差不多了。”
“唉,”姚丁香叹气,“若真像孩子一样,吃点好吃的便能把伤心事儿忘了,就好了。”
“姐姐,韩大人待你素来珍重。这到底是发生了何事,让你气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