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贪玩的孩子,催促着她吃完早饭,迫不及待的将她拉到花园里。贺泽宇很满意,他看见温初怡一脸沉醉的样子。他知道她最爱绣球花,他告诉她,绣球花的花语是一切重新开始。庭院里的每个角落都种满了绣球花。每簇都不是单一的颜色。他拉着她坐下,骄傲的向他介绍自己的杰作。他手指着其中一簇淡蓝色的绣球花,“你看,我在这里插了几只铁钉,花瓣就能呈现淡蓝色。”接着指向另一簇紫红色的花球,“绣球花只要在碱性土壤中就能变成深色,ph值越高,花瓣颜色就越鲜艳,我在这块土壤上浇盖了肥皂水,花色立刻就不同了!”
回到顾家,顾正楠正在拼装一个小木床。一看,就是为她肚子里的宝宝准备的。
他看见温初怡,便放下手中的小锤子,朝她走了过来。帮她放下包,脱下外套,一脸宠溺的望着她。
“今天去哪玩了,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你都没有接到。”
“我……正楠,我有话跟你说。”
顾正楠扶着她坐到沙发上,摸着她的头发,“有什么事就说吧,对了,刚回来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杯水……”说完他起身准备走向茶几。
温初怡似突然惊醒一般随之站起,抓着他的衣角,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正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
意识到她情绪异常,顾正楠停下脚步,转身扶着她坐到沙发上,“初怡,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正楠,我想过了,在我心底我始终还是把你当做哥哥一样,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
听见这句话,顾正楠怔了一怔,随即佯装不在乎的满脸堆笑,“没事啊初怡,哪有人天生就合适的,我们可以慢慢磨合,我等你。”
“正楠!你不要这样!你对我越好我就会越愧疚!我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我只会连累到你……”说完她无助的哭了。
“初怡,这是我愿意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做什么都是值得的!”他甚至想过,如果这些愧疚能够把她强留在身边,那么他愿意让她愧疚。
其实顾正楠心里清楚,这几日大盘飘红但唯独他顾氏的股票连连跌停,背后是有人在操纵,这个人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够了顾正楠!”温初怡突然吼出了声,“顾氏不是你一个人的,那是顾叔叔的心血,你不能这么自私,我不想成为你们顾氏的罪人!我们……结束吧。”
顾正楠冷笑,“在你心里,我们从未开始过,又谈何结束?”
这样的对话,温初怡不想再继续下去了。她不忍心,她对他的愧疚让她难受到要窒息,抓起大衣,便朝门口走去。“对不起了正楠,我不能这么自私。”
顾正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温初怡走了,他没有去追,他肩上的包袱是整个顾氏集团,这包袱沉重的让他迈不开脚步。
他转头望向那副尚未拼完的小木床,心里觉得无比讽刺。
“贺泽宇,咱们走着瞧!”
出了顾家,温初怡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她如今就像一个走失的孤儿,世界这么大,哪里才能容得下她?
脑海里闪现出她第一次见到贺泽宇的情形,那是在大学校园里,人人追捧的王子,在人群中向他的公主——温婷婉表白。
人人都道只有温婷婉的家世才能配得上贺氏继承人,可温家何止她温婷婉一个女儿?这件事在学校里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同学们不会把家境优越的温婷婉和要靠打零工挣学费的她联系在一起。
不知不觉,她竟然走到了贺家别墅门外,佣人们见到她,先是大惊,接着却兴奋的叫喊着,太太回来了。
门口的莲婶以往是贺家待她最好的人了,她连忙拉起温初怡的手,面上早已是泪流满面,“太太,你可算是回来,你快去看看少爷他,可不能再让他夜夜买醉了!”
是在说贺泽宇么?贺泽宇说想他想的成疯成魔,她本是不愿意信的,她真的怕了,可当她踏进贺家卧室里,那个她和珊珊住过的房间内,她才亲身感受到。
房间内,一尘不染,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床上的东西都被整齐的铺好,就连床单都是她最常用的紫罗兰色,珊珊的小床上玩具也一件不少,就连当时被贺泽宇嫌弃的花棉被,被角也细心的掖好了,这一切就好像,她们从未离开过。
她不舍得离开这里,这里慢慢的都是珊珊的味道……
夜晚,贺泽宇来到了她的房间,他猜测她可能睡了,他蹑手蹑脚的爬上床,他想紧紧的搂着她,指尖刚刚抚上她的发尾,她一个翻身,他便不敢再碰她了。
他害怕看到温初怡那清冷的眼神,让他心底生寒,他想就这样躺在一张床上和衣而眠也满足了,毕竟失去过她一次,他便再也不想承受这份伤痛。
温初怡抚摸着肚子,肚子里的孩子越发顽皮了,一到夜晚就不让人安稳。
她夜半醒来,听见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睡得那样沉那样香甜,他是有多久没有睡过这样一个安稳觉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温初怡的脸上,她的睫毛如蒲扇般轻轻扇过,睁眼时,贺泽宇已经不在身边了。
手机上的新闻,报道着顾氏股票回暖的消息,她心底暗道,“还算他守信。”
楼下传来一阵阵香味,一定是莲婶的早餐做好了。自从有了身孕以后,变得越发贪吃。
她走下楼梯,看见的却是贺泽宇的身影。
“原来你还会做饭?”这是她来到贺家,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垫着勺的男人明显一怔,随即满面笑容的看着她,“牛排待会就好了,再等等,吃的太生对孩子不好。”
看着那身材健硕的男人穿着一身不合体的围裙,她也忍不住笑了。这笑容很短,却能被有心人捕捉。
“吃完饭,带你去看样东西!”
贺泽宇站在阳光下,从她那看去,只能看见来人脸上的神韵,他背靠着阳光,为她遮去一缕刺眼的光晕。
贺泽宇的身上镶了一圈光晕,他那和煦的微笑,竟看的温初怡有半刻失神。
他像个贪玩的孩子,催促着她吃完早饭,迫不及待的将她拉到花园里。
贺泽宇很满意,他看见温初怡一脸沉醉的样子。他知道她最爱绣球花,他告诉她,绣球花的花语是一切重新开始。
庭院里的每个角落都种满了绣球花。每簇都不是单一的颜色。
他拉着她坐下,骄傲的向他介绍自己的杰作。他手指着其中一簇淡蓝色的绣球花,“你看,我在这里插了几只铁钉,花瓣就能呈现淡蓝色。”
接着指向另一簇紫红色的花球,“绣球花只要在碱性土壤中就能变成深色,ph值越高,花瓣颜色就越鲜艳,我在这块土壤上浇盖了肥皂水,花色立刻就不同了!”
温初怡看着他专注的样子,没有开口打扰。她曾片刻失神,眼前的这个男人令她越来越陌生,却越来越熟悉。
“初怡,你在这里住下,不会孤单,等到春分过后,我会把这一片地打造成花海,凑齐七种颜色,你没事多看看,这样以后肚子里的宝宝也会像花儿一样美。”
“万一肚子里的是个男孩,长的美又有什么用。”
他轻轻抚上她的肚皮,“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
就这样,每天晚上贺泽宇都会蹑手蹑脚的爬上床,每天清晨温初怡醒来时,他早已清理过自己的痕迹,轻轻离去。
他以为她不知道,但其实她比谁都清楚,甚至到了晚上她会失眠,直到闻到他身上那股子熟悉的味道,听见他平缓的呼吸,她才能沉沉的睡去。
这种状态仿佛在他们心中早已经形成一种默契,谁都不说,但彼此却又心知肚明。
自从回到了贺家,她便没有再去顾氏上班。她心底清楚,在贺家的日子的确令她身心舒畅,但却又并不想接受。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直到接到顾正楠病重的电话。
她要去见顾正楠,却被贺泽宇拦了下来。
“顾正楠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说是你上司,你也早已经不去顾氏上班了。”
“有关系,他是我的未婚夫!”温初怡和顾正楠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他更是救了她性命的人,对方病重,她怎能无动于衷?
可是贺泽宇又太清楚顾正楠的把戏,温初怡见到他的苦肉计,已经逐渐释怀的心怎么可能再继续沉静下去?
“他顾正楠的未婚妻是万向欣,从来不是你温初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