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闻山站在水槽前,将碗放了进去,开了水,但只是就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发呆。放空了好一会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将衣袖卷起,将洗洁精滴进了水槽里。她洗了碗,并不难。不过最后将碗从水槽拿出的时候,手一滑,碎了一个。她垂眸看着在脚边碎开的碗片,在这一瞬间,她感觉碎掉的不仅仅只是这一个碗,还有她自己的心。这段时候,发生了太多事情。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脆弱可怜,可是,总还是会在某些时候不可自控的感觉到绝望。
程闻山站在水槽前,将碗放了进去,开了水,但只是就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发呆。
放空了好一会后,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将衣袖卷起,将洗洁精滴进了水槽里。
她洗了碗,并不难。
不过最后将碗从水槽拿出的时候,手一滑,碎了一个。
她垂眸看着在脚边碎开的碗片,在这一瞬间,她感觉碎掉的不仅仅只是这一个碗,还有她自己的心。
这段时候,发生了太多事情。
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脆弱可怜,可是,总还是会在某些时候不可自控的感觉到绝望。
就是这一刻,绝望涌上心头。
整个世界只剩下自己的绝望感,她没有可依赖的亲人了,她还要面对许许多多自己根本无法面对和应对的事情。
人生不公,但也可能人生真的是公平的。
她前半生的无忧,前半生的任性,前半生的不知人间疾苦,在现在,统统都被推翻了。
“程闻山”,季明萱闻声快步往厨房而去。
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却又停住脚步,没进去。
因为他看到程闻山此刻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脸埋在膝盖上,不知道是不是在哭。
“伤着了?”沉默大半分钟,季明萱才抬了脚,走到程闻山跟前的时候开了口,尽管清淡的语气,不太想拆穿程闻山此刻的狼狈。
“没……没有”,程闻山摇了摇头,没有抬头,埋在膝盖里摇。
“起来吗?”季明萱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洗碗洗累了,我缓会,你不用理我”,程闻山开口,尽量平静的语气,但声音里还是有掩盖不了的哽咽鼻音。
“嗯”,季明萱还是没拆穿,他点头,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不过,他很快又回来了,手上拿了个文件袋子。
他蹲下了身子,蹲在程闻山身边,将地上的碎片给捡起,小心翼翼放进了文件袋里。
他一时找不到适合的东西装碎片,正好手头有文件袋,他干脆就将文件拿出,然后用袋子来装碎片了。
程闻山没说话,微微侧了头,姿势从脸埋在膝盖上变成了靠在膝盖上。
她看着季明萱,看着他小心将碎片放进,然后封了袋子,又从衣服口袋里拿了支笔出来,在文件袋上写了大大的几个字,内有碎片,小心扎手。
写好之后,季明萱才将文件袋放到垃圾桶里,放好之后,转头,正好能看到程闻山看着他的目光。
“现在可以起来了吗?”季明萱朝她伸出了手。
程闻山看着他,动了动身子,起来了,但不是握着季明萱的手,她是自己扶着灶台起的。
“我把剩下的碗冲一下”,程闻山起身之后,不看季明萱,只是默默又将水给打开了。
“我来”,季明萱将水关了,然后将她拉开几分。
“我来,你出去等”,季明萱再次开口,语气柔和了几分。
程闻山也没跟他言语拉扯,很干脆的点头,然后转身出了厨房。
程闻山此刻很失落,也对自己很失望。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还能做什么,还能得到什么。
爱人留不住,孩子留不住,爷爷留不住,除了一身的债务和狼狈,一无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