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着手中的信萧建德很是疑惑,打开一看面色骤然变得阴沉,他对身旁的下人说道:“去把夫人叫到正院。”而后转身回府,郑阮芝赶到的时候,不解地问道:“老爷,您找妾身什么事?”他将刚才的信递过去,示意她看看,看完后,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雪芙和谨安青梅竹马,怎么会逃婚?而且丞相也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事。”闻言,眼神不耐地瞅了郑阮芝一眼,带着怒气说道:“你以为这会是空穴来风?看看都什么时辰了,按照常理,早就应该接完亲回府了,可是现在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宁国公府内,萧承舟用完午膳,才换上喜服,大朔朝的传统习俗是未时出门接亲,一般接到新娘后都要绕城一周,黄昏时候回府拜堂。
换上喜服后不久,正院便派人来请他,直至他离开,三四个嬷嬷才带着丫鬟走进立雪堂进行新房最后的布置。
往床铺上洒满桂圆花生,摆放好秤杆和合衾酒,半个时辰后,几人才离开。
正院,郑阮芝和萧承舟讲着迎亲的习俗,他敷衍地应着,过了一会,喜婆进来说道:“夫人,吉时到了,可以出发迎亲了。”
闻言,萧承舟起身朝着屋外走去,迎亲的队伍候在国公府门口,他翻身上马,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丞相府而去。
此时的丞相府已经乱作了一团,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岑雪芙,岑渊站在听雨院中走来走去,神色焦急。
“老爷,老爷,国公府迎亲的队伍已经出发了,不消一刻钟便会到府门外。”一个小厮跑进来说道。
他停下脚步,脑子里想着对策,这时在前厅招呼客人的云姨娘也过来了,看到来人,他将人拉进屋内,开口问道:“云儿,你说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找个丫鬟顶替上,反正盖头一盖,谁也看不出来。”
听着他的话云姨娘连忙开口阻止:“老爷,不妥呀,先不说这国公府我们是断然不能得罪的,就是那世子爷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可是深受皇上和太子器重,京中人都称呼他为冷面阎罗,我们要是选择换新娘,一旦事情败露,怕是会彻底得罪他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待会要怎么办?要不我直接去陛下面前请罪吧?”岑渊焦急地跺了跺脚,一点也没有在朝堂上冷静的模样。
“老爷,要不我们再拖一拖,说不定待会就找到了,要是最后实在找不到,您就直接进宫请罪,只要陛下不怪罪你,国公府也不敢如何,总比那偷梁换柱强。”云姨娘拉着岑他的胳膊规劝道。
思索了一番,他觉得这是目前最有用的办法,只能如此去办。
丞相府外,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一会,而门口却没有人前来迎接,府外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纷纷开始议论了。
萧承舟坐在马上,神色如常,喜婆却很是焦急,她去府门口询问小厮:“你们府上的人呢?我们都到了这么久还不出来迎接?”
小厮无奈地说道:“小人也不清楚呀,要不贵府再等等?”
喜婆看着萧承舟淡定的样子,干脆也不着急了,站在花轿旁候着。
国公府内,国公爷萧建德和夫人郑阮芝正在门口迎接客人,突然有个乞丐拼命往上凑,塞了封信到国公爷手中,不等人反应,一溜烟便跑不见了。
低头看着手中的信萧建德很是疑惑,打开一看面色骤然变得阴沉,他对身旁的下人说道:“去把夫人叫到正院。”
而后转身回府,郑阮芝赶到的时候,不解地问道:“老爷,您找妾身什么事?”
他将刚才的信递过去,示意她看看,看完后,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雪芙和谨安青梅竹马,怎么会逃婚?而且丞相也不会让她做出这样的事。”
闻言,眼神不耐地瞅了郑阮芝一眼,带着怒气说道:“你以为这会是空穴来风?看看都什么时辰了,按照常理,早就应该接完亲回府了,可是现在还一点动静也没有。”
听完他的话郑阮芝顿时慌乱了起来,她焦急地问道:“那该如何?接不到新娘,外面那么多百姓看着,我们国公府的颜面何存?”
萧建德气得将手边的茶盏挥落在地,瓷器碎落的声音吓了郑阮芝一跳,接着听到对面人愠怒的声音:“看看,这就是你挑选的好儿媳,今日非要将我们国公府的脸面都丢尽了,你问我怎么办?我还想问你怎么挽回国公府的百年荣誉呢。”
听着他的骂声,郑阮芝不敢再说一句话,她的脑子迅速转动,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走到萧建德身边,小声说道:“老爷,我想到个办法,松辉院还住着个我的侄女呢,她虽是商户之女,但家世清白,而且林家还有着万贯家财,要不我们把她塞上花轿,让她和谨安拜堂成亲?
只要今日的大婚可以顺利进行下去,国公府便不算丢尽颜面,还可以好好打打丞相府的脸,让他们知道我们即使迎娶一个商贾之女,也要让谨安顺利成婚。”
听到她的对策,萧建德迅速思考着可行性,的确,林静姝身上的财富是国公府所需要的,百年簪缨世家的维持依靠的不仅仅是家族在朝堂上的荣光,更重要的是无尽的钱财,迎娶她入门,同时迎入的也是她身后的万贯家财。
而且此时他们也需要一个新娘,相比于其他的世家女,她父母双亡,极容易操纵,家世低一些也不是问题,与其让明日国公府沦为京城的笑柄,不如让今日的大婚顺利进行下去。
思索了一番,他说道:“此事交给你去办,一定要在吉时顺利拜堂成亲,我现在就进宫一趟,向陛下禀明此事,只要得到陛下同意,谨安也没有机会反抗。”
“是是是,那老爷快去,我现在就去松辉院。”
商量好对策,两人便开始分头行动,萧建德从后门出去,策马向着皇宫而去,郑阮芝则让柳嬷嬷去准备嫁衣,自已带着四五个手脚利落的丫鬟去松辉院。
到了后,推门而入。
“哎,夫人您要做什么?”秀珠看着来势汹汹的一群人,挡在林静姝房门口问道。
结果被两个高大的丫鬟拉到一旁,郑阮芝推开门直接走了进去,林静姝看到来人甚是疑惑,恭敬地开口问道:“姨母,不知您来我院中所谓何事?”
对面的妇人语气凌厉地说道:“我也不和你打哑谜,你表哥的新娘逃婚了……”
听完,林静姝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苦苦哀求:“姨母,使不得,这不合规矩,而且我还在孝期,不能这样呀,求您放过我好不好?我给你磕头?”
说完后,便开始磕头,一下接着一下,声音响亮,郑阮芝弯下腰,揪着她的衣襟眼神注视着她说道:“你好好想想嫁还是不嫁,在京城我们国公府弄死你们姐弟比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你就算不为自已考虑,也要为你弟弟考虑考虑。”
闻言,林静姝扶着她双腿的手滑落,眼神中只剩下绝望,小脸惨白,额头满是红印,眼中蓄满泪水。
“把人带走。”郑阮芝吩咐道,而后两个高大的丫鬟架起林静姝走出屋子。
看到她们出来,郑嬷嬷和秀珠连忙迎上前,却被人拦住。
“小姐,小姐,求夫人放过我们小姐,奴婢愿意当牛做马。”秀珠流着泪,挣扎着大喊。
郑阮芝投去一个厌烦的眼神,吩咐道:“你们找人看好她俩,今日可不能弄出篓子。”
“是。”接着几人将郑嬷嬷和秀珠关进屋内,郑阮芝这才放心地带着人离开。
一炷香前,萧承舟等了许久,丞相府依旧没有一点反应,他神色逐渐不耐,双眸冰冷,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大红色的喜服衬得她矜贵非凡,而周身却散发着冷气。
“回府。”他语气冷冰冰地吩咐道,说完便调转马头。
喜婆连忙上前拦着,“世子爷,没接到新娘子可不能走呀。”
可马上的人却并未回答,只投给她一个冰冷的眼神,一瞬,喜婆便吓得连忙让开,接亲的队伍只得听令,打道回府。
看着远去的队伍,围观的百姓里传出了议论声。
“这丞相府什么意思?这么久不送新娘子出来?”
“不知道呀,不过我听说新娘子逃婚了,丞相府已经乱套了。”
“这宁国公世子可真狠,直接调转马头就走了。”
“你也不看看他是谁,我朝最年轻的大理寺卿,以手段狠厉出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