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裴淮川顾不上许多,急匆匆赶到正厅。正厅内,太监已等候多时。裴家老小、丫鬟仆人乌泱泱跪了一片。“微臣接旨。”裴淮川掀起前襟,恭敬跪下接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夫妇之道,人之大伦,婚姻以时,礼之所重,帝女下嫁,必择勋旧为期,朕今命裴淮川为驸马,钦此!”裴淮川跪在地上,一字不漏听完这段话,眼前阵阵发黑,险些以为在梦中。“裴大人,接旨吧。”太监说完,裴母早已喜形于色:“淮川,快接旨啊!”
圣旨?
裴淮川顾不上许多,急匆匆赶到正厅。
正厅内,太监已等候多时。裴家老小、丫鬟仆人乌泱泱跪了一片。
“微臣接旨。”
裴淮川掀起前襟,恭敬跪下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夫妇之道,人之大伦,婚姻以时,礼之所重,帝女下嫁,必择勋旧为期,朕今命裴淮川为驸马,钦此!”
裴淮川跪在地上,一字不漏听完这段话,眼前阵阵发黑,险些以为在梦中。
“裴大人,接旨吧。”
太监说完,裴母早已喜形于色:“淮川,快接旨啊!”
“微臣已有……”他话还未落,裴母干脆替他接过圣旨。
给了太监好大一笔赏钱,裴母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这下可有理由赶那商贾之女走了。”太监走后,裴母毫不避讳道。
裴淮川拧紧的眉头就没舒展开过:“母亲,儿子尚未与秦竹染和离!”
“那又如何,现在你就写休书。”
裴母不甘示弱。
裴淮川额头青筋暴起,可面对母亲依然恭恭敬敬:“儿子不愿。”
裴母一听,表情倏忽变得狰狞,声染立马尖锐起来:“不愿?为了个商贾之女,你连娘的话也不听了吗?好,你今日若是不休了秦竹染,我就吊死在房梁上!”
裴母最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打小孝顺,断不会为了一个根本不爱的女人忤逆她。
裴淮川掩下眸中翻滚的情绪,什么也没答,转身离去。
回到书房。
坐在书案前,手中的笔无端被他攥成两截。
“休了秦竹染”,这话明明从前听来毫无波澜,为何现在如此刺耳。
枯坐片刻,他只觉心如乱麻。
快步走到秦竹染的院里,此时阳光恰巧掠过树梢。
似乎因为他刚才离开,此时屋子的门开着。
秦竹染隔着窗户在屋内低头写字,半边侧脸落在阳光下,宛如白瓷。
见他闯入,秦竹染也不急躁,慢吞吞写完手里的东西,才抬头看向裴淮川。
“恭喜大人如愿以偿,成为皇室贵婿。”
秦竹染淡然道。
裴淮川原本压抑的怒火在此刻一下子被点燃,他一把拉住秦竹染的手腕,冷笑道:“你就这么盼着我迎娶他人?”
迎上他灼人的目光,秦竹染不由自主低下眼睫:“大人名门望族,本该与公主相配。这七年,是我耽误大人了……”
又是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让自己每次都好像一拳砸在棉花上。
裴淮川强迫自己稳住心绪:“秦竹染,你最好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说罢,他放开秦竹染的手腕。愤愤转身,似要离去。
“等等!”身后秦竹染忽然带着哭腔唤住他。
一丝难以掩饰的期待从心底升起。
裴淮川想,一次,就给她一次机会。倘若秦竹染说她不想让自己另娶他人,说她还心悦他。那么,哪怕是抗旨,他也不会娶十三公主。
“请大人在这份和离书上签字。”
裴淮川的心,好像刚刚烧的滚烫,瞬间又被丢入冷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