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书总也送不到裴淮川手上,抑或是送到了,又被他送回来。她宛如院中的老树,摒弃院外的喧嚣,独自生长。许是忙的太厉害,连裴母也没来找她的麻烦。是夜。月光皎洁。养病的日子无比漫长,长到她不知何时开始一整夜一整夜的不得安寝。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声响。秦竹染有些害怕,正欲唤丫鬟去看看。可她忽然想起,丫鬟全都被叫去帮忙,现在这院子里除了她,连个活物都没有。
裴淮川转过身,眼神阴翳的可怕。
他缓缓凑近秦竹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秦竹染,你别忘了,你活是我裴淮川的人,死是我裴淮川的鬼。”
说罢,那份墨迹还没干透的和离书被撕成碎片。
秦竹染极少见裴淮川这般盛怒的模样,她想往后退,可身后就是桌子,退无可退。
“裴淮川,我秦竹染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她第一次直呼其名,却泣不成声。
望着眼前梨花带雨的秦竹染,裴淮川鬼使神差般,俯身轻轻吻住她脸颊边的泪水。
很苦涩。
似乎被他这森*晚*整*理番举动惊呆了,秦竹染吓得哭也忘了,只剩砰砰作响的心。
裴淮川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猛地站直身子:
“秦竹染,你最好别再想着逃。”
说罢,他飞也似地离开这里。
谁也没看到的地方,裴淮川的耳根红的发烫。
三日后。
裴府的聘礼已经备齐,裴母忙的脚不沾地,将整个裴府打扮的喜气洋洋。
唯有秦竹染的院子一派冷清。
一个月后,就是裴淮川和十三公主成亲的日子。
自那日后,裴淮川再没来找过她。
好像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只是一场黄粱梦。
她不急不徐抄着佛经,好像外头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和离书总也送不到裴淮川手上,抑或是送到了,又被他送回来。
她宛如院中的老树,摒弃院外的喧嚣,独自生长。
许是忙的太厉害,连裴母也没来找她的麻烦。
是夜。
月光皎洁。
养病的日子无比漫长,长到她不知何时开始一整夜一整夜的不得安寝。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声响。
秦竹染有些害怕,正欲唤丫鬟去看看。
可她忽然想起,丫鬟全都被叫去帮忙,现在这院子里除了她,连个活物都没有。
秦竹染强迫自己镇定心神,借着淡淡月色,隔着床帘紧盯着门框。
“吱呀——”一声,从里面锁好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别是哪个毛贼。
她心中越发恐惧。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帘。
裴淮川披着衣裳,携着一本书轻手轻脚从门外走进来。
他关上门,小心点亮桌边的烛火。
就着明灭的烛光,竟然看起书来。
借着烛光,她看见裴淮川神色憔悴,不过几日未见,人也瘦了一圈。
倘使在从前,她必然起身提醒他不要秉烛夜读。
可如今,她又该以什么身份自处呢?
想到此处,秦竹染略微有些酸涩。
也不知是烛光太温暖,还是裴淮川坐在外面让人安心。
总之,这一晚,秦竹染难得睡了个好觉。
此后一连数十日。
日日如此。
但她知道,平淡的日子总会过去。
转瞬,便是裴淮川与十三公主成亲的日子。
她原本不想掺和,可一大早裴母就派了两个身强体壮的丫鬟守在她门口。
唯恐她踏出大门一步。
外头的鞭炮、管弦响了一整日。
客人道喜的声染更是络绎不绝。
秦竹染抄着抄着佛经,就发现自己写错了行。
一张又一张。
不一会儿,桌上便堆满了写错的废纸。
“一拜天地——”
司仪的声染落入耳畔,秦竹染手中的笔一颤,啪嗒滚落的地上。
“大人——我们冤呐——”
一道不合时宜的声染打断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