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莉被送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禁足了,连房间都出不去,无论她怎么骂怎么摔东西都没有人理会,喊得累了,整个人就颓废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那紧闭的门。她突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清云郡主是不是也如此?那个时候,她还狠狠地嘲讽了戚云歌,没想到风水沦落转,她也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吱呀——”门开了,姜茉莉抬头,看见了站着门口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陆怀远,眼中还噙着泪的她突然笑了起来:“相公,你来了?”“姜氏,以后陆府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陆怀远开口说道,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疏离。
沈言舒一点一滴地诉说着过往,这些事情放佛就只发生在昨天一样,那么清晰而深刻,可是她知道,永远都回不去了。
夕颜因为震惊也站了起来,走到了沈言舒的身边:“郡主……真的是你吗?”
沈言舒转身看着她:“是我。”
“你不是已经……又怎么会变成了沈府的三小姐,那真正的沈言舒呢?”夕颜实在是有太多的疑惑。
沈言舒说道:“我现在也是真正的沈言舒。我在陆家死于火海之中,醒来之后就变成了跳湖溺水的沈言舒了,虽然有些离奇,但这确实是真的,而原来的沈言舒可能落水之后就死了。”
夕颜瞪大了眼睛,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原本我怕你不相信,所以便没有告诉你。可是今天看到你的举动,我怕我再不说你会做出更傻的事情来。”沈言舒说道。
夕颜惭愧地低下了头:“郡主,是我太没用了。”
沈言舒:“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私自行动。”
夕颜点头如捣蒜,说道:“我以后只听郡主的话,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你也不要再叫我郡主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向任何人暴露我的身份,因为多一个人知道,我们就多一分危险。”沈言舒嘱咐道。
“奴婢省的,小姐。”夕颜规规矩矩地朝着沈言舒行了一个礼。
沈言舒的脸色才慢慢缓解。
夕颜告诉沈言舒,当初陈家被抄斩的时候,她正在府中后院,官兵来得很突然,她只好先藏到了丫鬟的所住的院子里,后来她院子里的一个丫鬟执意和她互换了衣服和身份,才让她躲过了一劫。
因为那个丫鬟只是一个后院粗使丫鬟,所以她以这样的身份被卖到了牙行,之前还被卖去过一户人家,后来那家夫人见她相貌太过貌美,怕勾引了自家相公,又把她卖了出去。再后来才进入了沈家。
这一年来她也探听到一些消息。牙行里都是一些下人买卖的场所,有的人见惯了大宅门的那些污脏事,偶尔也会聊上一聊,她就是在那里知道了戚云歌的事情。戚云歌在新婚之夜就被扔进了柴房,当时镇北大将军府还没倒,陆家就敢这么做。
夕颜断定戚家与陈家的事情与陆怀远脱不了干系,这也是她决定要杀陆怀远的原因。
沈言舒握着她的手,心里是说不出的酸涩:“你受苦了。”
“和灭门之祸比起来,这点小苦又算得了什么。”夕颜苦笑道,“可惜不能让陆怀远现在就受到惩罚。”
“你以为单凭一个陆怀远就能弄垮一个一品镇国将军吗?这件事远没有那么简单,陆怀远可能只是其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我留着他,就是为了顺着这颗棋子揪出幕后之人!”
她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甚至当初事情是如何发生的,父亲哥哥又是如何死的,她统统都不知道,只能一点一点顺着有用的线索查下去。
夕颜点头:“我知道了,是我太鲁莽。”
她们正在屋内说着话,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要现在就泡澡吗?”青鸢问道。
沈言舒给夕颜递了个眼色,让她出去把门打开。
夕颜点头,将门打开,对青鸢说道:“让人把热水抬进来吧。”
青鸢进了房间,看到地上的青瓷杯子碎片,吓了一跳:“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事,刚才手滑没拿稳,就摔碎了,你让人清理一下吧。”沈言舒面不改色地说道,然后朝着屏风后已经盛满热水的浴桶走了过去。
她有些累,确实需要泡澡来放松一下。
而陆府,就没有这么安宁了。
姜茉莉被送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禁足了,连房间都出不去,无论她怎么骂怎么摔东西都没有人理会,喊得累了,整个人就颓废在地上,呆呆地望着那紧闭的门。
她突然想起,一年前的那个清云郡主是不是也如此?那个时候,她还狠狠地嘲讽了戚云歌,没想到风水沦落转,她也落得了这样一个下场。
“吱呀——”
门开了,姜茉莉抬头,看见了站着门口处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的陆怀远,眼中还噙着泪的她突然笑了起来:“相公,你来了?”
“姜氏,以后陆府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陆怀远开口说道,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疏离。
姜茉莉猛地摇了摇头:“不!相公,你不能这样,今天的事情不是我的错,都是因为那个姓沈的欺人太甚……”
“够了!”陆怀远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你在院子里好好养伤,没事就不要乱走。”
姜氏看到陆怀远眼中的嫌弃,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她跪在地上慢慢地朝着他向前爬,终于抓住了他的衣角:“相公,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范这种错了!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陆怀远丝毫不为所动,当初他就是因为心软,所以才同意了让姜氏去招待来府的女眷,同样的事情他不会再让它发生第二次!
“是不是因为我变丑了,相公就看不上我了?”姜茉莉的手突然抚摸着自己的脸,伤疤的粗糙感让她的心跌入了谷底。
陆怀远不愿在看她这副样子,自从毁容之后就一直闹腾个不停,整个府中都不得安宁,实在让他厌倦。
“与你的容貌无关。”陆怀远只留下这句话就甩袖而去。
姜茉莉意识到他就要离开了,急忙上去想要拉住他,可是她刚要起身,门就已经再次被关上了。
她愣了原地,与容貌无关吗?
那为什么自从她毁容之后他再也没有碰过自己了?姜茉莉突然想到了沈言舒送的镜子——破镜重圆?
呵,这破掉的镜子哪有能圆的!
被戚云歌破坏过的感情哪里说好就能好的?她差点忘了,她毁容的那天也正好是戚云歌死的那一天,或许陆怀远早就喜欢上了戚云歌,只是不得不把她杀了。
姜茉莉想着想着就突然笑了起来,整个院子里的回荡着她有些渗人的笑声,院子里看守的丫鬟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陆怀远回到了书房,坐在案桌前想到今日的种种,心中不免低落,原本好好的一场宴,还没等开始就被姜氏弄得一团乱。
陆怀敏端着点心进门来,看到陆怀远这副失意的样子,上前劝解道:“哥哥,别再难过了,先吃点东西。”
陆怀远摇头:“没胃口,拿下去吧。”
“哥哥,事情已经这样了,你再难过也没有用,如今得想想补救的办法。”陆怀敏说道。
陆怀远叹道:“哪有那么容易补救,那些女眷受了惊吓,怕是不愿再与我们陆府来往了。”
“这是说起来都是姜氏惹出来的祸,自从她被划伤脸之后就不曾消停,哥哥为何不休了她,再娶个贤惠的世家小姐,若是家世还行,还能在官场上帮帮哥哥。”
陆怀敏对姜氏的不满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她还真恨不得和姜氏划清界限。
陆怀远道:“姜氏还不能休弃,毕竟是我的结发妻子,若是抛弃糟糠之妻,我的为官的名声也就毁了。”
陆怀敏抿嘴:“那就干脆把姜氏像戚云歌那般杀了不就结了?”
她这话一说完,突然感受到陆怀远不满的目光。
“现在大家都知道陆府出的笑话是因为姜氏,现在这个时候若是姜氏死了,即便有什么理由,谁会不知道是我们下的手?”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说要怎么办?”陆怀敏有些气馁,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不如我们去找……”
“更加不行!”陆怀远突然厉声道,他知道陆怀敏想说的是谁,但是这太危险了,“以后不许打这样的主意。”
陆怀敏被他吓了一跳,又问道:“为什么啊,我们当初在弄倒戚家的事情上可是立了功的,我们可以以此投靠他,以后也好有个依仗,为什么要撇清关系呢?”
陆怀远有些不争气地看着她,说道:“当初之事,他们已经按承诺给了我们状元之位,才让我步入了官场。若是再提起此事,怕是他们为了不泄露秘密,到时候会选择直接将我们灭口。”
陆怀敏也吓白了脸:“这……”
“所以以后切不可再提起此事。”陆怀远嘱咐道。
当初他就知道自己只是一颗棋子,但是他们手持对方的秘密,那人暂时也不会动他,但是他若再次提起此事,下场如此便不得而知了。
毕竟陷害的是有极高威望的镇北大将军,这件事大家只能烂在肚子里。
只是他觉得奇怪,既然那人不想和自己有任何关系,今日又为何派人到府中做客?
说是赴宴,但是陆怀远也能感觉出来,对方的试探之意。
更为奇怪的事,今日来的大多数人都似乎有意无意地在打探着什么,似乎觉得自己手上有什么宝贝似的。
不过在事情尚未明朗之前,他还是不能相信任何人,只是打着太极将话都挡了回去。
如今他才一年便升了官,看来皇上对他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就连定西侯世子都亲自到府中祝贺,即便今日之事他受了弹劾,大概影响也不会有多大。
陆怀远还以为都是自己有才华,才得大家如此看中,这样想着心中的郁闷倒是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