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我当真以为你病了过来看看呢,结果你竟然在家里当起了小花奴。”阮乐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沈言舒在用木桶中的水洗手,不禁调侃道。沈言舒接过青鸢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说道:“没办法,谁让我现在连大门都出不得。”“我昨天晚上才知道你和祁欢打了赌约,她们也太过势力了,竟然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你!”阮乐瑶愤愤然道。沈言舒倒是一脸的淡定:“你觉得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阮乐瑶凝眉想了想:“倒也是。”
沈言舒在这个时候将夕颜安排去江宁是有她的打算的。
以夕颜的能力,从官道骑快马去到江宁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时间,比一般的信件要快上四五天。
而昭德堂的校考在七天之后,一共需要比试琴、棋、书、画、算、礼与御射七个科目,一共需要五天,书与画同一天考,算学与礼学同一天考,毕竟都是在纸上写出来的。
校考之后不久夕颜应该就能回到长安,虽然不一定比沈康之回朝的速度快,但是起码也占得先机,若是沈家不同意她前去江宁,她也早想好了对策。
再说昭德堂的校考,本就是长安城的一件大事,请来的考核评分之人向来有些声望的,不少皇亲贵族,达官贵人都会到比试场地观看。
虽然以前她和夕颜都很少出现在众人眼前,但还是会有人见过夕颜的,若是在这种场合将夕颜带出去,被人知道陈颜兮这个陈府的大小姐根本就没死,到时候只会徒增麻烦而已。
沈言舒和祁欢打赌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长安城,很多人就只当个笑话来听,而沈家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十分震惊,毕竟输的人要背着木柴像负荆请罪一般到人家府上道歉,实在是太丢人了!
第二天她就被沈钧叫去书房训斥了一顿,让她这几天在府中老老实实地待着,哪都不许去,连昭德堂那边也请了病假。
凌王府中的燕轻寒在听到墨云调查夕颜的调查结果之后,眉头蹙起深思起来。
“陈颜兮。”他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似乎有些陌生。
不过她长得与陈意倒是有几分像,所以才让他看起来这般眼熟。
墨云道:“查抄陈府的时候十分混乱,陈意的家眷因为反抗,都是被直接处死的,面目全非,所以也没有人查证当时杀死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陈大小姐,只能靠衣服来辨认。”
要不是凌王府的调查的手段厉害,还真未必会查出她的真实身份。
燕轻寒有些不解,按照墨云所说,陈颜兮进入沈府才一个月的时间,就对沈言舒如此信任,竟对自己的武功也毫不隐瞒,甚至是对沈言舒是十分服从的,这又是为何?
墨云又说道:“今天一早,陈颜兮就已经离开了长安,具体因为什么事情不得而知,不过好像是奉了沈言舒的命令外出办事情。”
沈言舒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估计连长安都未曾离开过,又能让陈颜兮去哪里办事情?
燕轻寒觉得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起来。
他已经让人把沈言舒彻查了一遍,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她这些年来默默无闻,就算是他安排在沈家的人都没有注意过这个传闻中软弱可欺的沈三小姐。
燕轻寒的眼睛微眯,既然查不出来,他就亲自去问。
“阿嚏!”正在院子里给花苗浇水的沈言舒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青鸢关切道:“小姐是不是着凉了,奴婢去给你那件衣服。”
“不用了,怕不是着凉,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念叨我的坏话呢!”沈言舒揉了揉鼻子,叫住了正要往屋子里走的青鸢。
青鸢看着自家小姐这悠哉悠哉地模样,有些担心地问道:“过几天就是校考了,小姐真的不打算好好准备准备吗?”
沈言舒抬头说道:“我有准备过了。”
“啊?”青鸢有些懵,自从小姐和祁家小姐打了赌约回来之后,不是养花就是看话本子,哪里有一点像是为校考准备的样子。
沈言舒看着她这副模样,摇了摇头解释道:“准备是在心里的,校考靠的是平时的修为,靠临时抱佛脚是没有多大作用的。”
“可是小姐你平时也没有什么修为啊!如果是这样的话肯定赢不了的。”青鸢一脸紧张道,“那可怎么办呐?”
沈言舒语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
能不能对她有点信心?!
“小姐,阮小姐说要来看你,现在快到暗香居了。”朝颜前来禀报道。
沈言舒就知道她会过来,但是没有想她居然在还没下学的时候就过来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挽起袖子在除草浇水的模样,想来也来不及换衣服了,就先让阮乐瑶进来。
“好哇,我当真以为你病了过来看看呢,结果你竟然在家里当起了小花奴。”阮乐瑶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沈言舒在用木桶中的水洗手,不禁调侃道。
沈言舒接过青鸢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说道:“没办法,谁让我现在连大门都出不得。”
“我昨天晚上才知道你和祁欢打了赌约,她们也太过势力了,竟然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欺负你!”阮乐瑶愤愤然道。
沈言舒倒是一脸的淡定:“你觉得我是那么好欺负的吗?”
阮乐瑶凝眉想了想:“倒也是。”
沈言舒勾唇一笑,上前说道:“进屋说罢。”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朝颜上了茶,等到沈言舒再换了一身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阮乐瑶倒是一脸疑惑的模样。
“怎么了?”沈言舒问。
阮乐瑶道:“看你这院子太小了些,人也少,就连花草都得自己侍弄。”
“虽然小,但也不是谁都可以进来的,人少一点没关系,只要心思正就好。”沈言舒倒是觉得挺好。
她的暗香居偏僻清净,倒是比人多眼杂的大院子更好一些。
阮乐瑶点了点头,打量着四周,问道:“话说我怎么没看见你的凌云剑?”
沈言舒微怔,眼神有些不自然起来,说道:“我弟弟昨天从青州回来了,在我这看见那凌云剑,说是给他把玩两天。”
阮乐瑶倒是没有怀疑,歪头说道:“听说你弟弟和你是龙凤胎,我倒是没见过。”
“有什么好见的,他和我长的一个样。”沈言舒说道。
阮乐瑶一听更是好奇了,一脸八卦:“我正好见识见识,男子模样的沈言舒会是什么样!”
沈言舒端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反正会有机会见到的。”
“要是见到他,让他穿上女装,看看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样。”阮乐瑶脑子里突然闪出这样念头。
“咳咳——”
沈言舒一听她的话,差点没把茶水给喷出来,让沈言安穿女装?她也还真敢想。
阮乐瑶看她差点被水呛着,急忙给她缓了缓背,说道:“我就开个玩笑,不是真的让他穿女装。”
沈言舒:“……”
“对了,我过来是要说正事的。”阮乐瑶一拍脑袋说道,“就是你和祁欢的事情,听说今天上朝的时候有大臣参了你祖父和祁太傅一本,说是管教不严,让你们如此胡闹。现在连皇上都知道了!”
沈言舒一怔,倒是没想到这件事传的速度那么快。
不过想来也是,大家都以为这件事她是必然会输的,有的人为了讨好祁太傅而在朝中说起此事,不过是想给祁家长点脸罢了。
而且事情正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发展,皇帝并没有责备,反而觉得不管是世家子还是京都里的小姐们,都应该有上进求取的心。双方立个赌约自然算不上什么事,这份好胜心才是值得嘉奖的。
“你现在可是骑虎难下了,皇上还钦点了考核评分的人呢!”阮乐瑶说道。
沈言舒抬头问道:“有谁?”
“这次考核请的都是在各方面有造诣的人,比如琴艺考核有宫廷最高乐师大司乐、丽音坊的轻澜先生和无波居士,听着就很重视的这一次的校考。主查官更是不得了,是宁王殿下和凌王殿下。”
听到凌王的沈言舒眼皮一跳,突然有些担心起来。
“看来确实是个大阵仗。”沈言舒说道。
很多人又要重新见到了。
“你也不要有太多压力,祁欢实力算不上是强手。”阮乐瑶宽慰她道。
沈言舒道:“她自然算不上。”
“琴棋书画什么的你倒是可以在府中练,这御马和射箭难度较大,要不这两天和我去练马场去试试?”阮乐瑶说道。
沈言舒:“你若是能说服得了我祖父的话让我出门的话,去哪儿我都奉陪。”
阮乐瑶一想到沈家老太爷那一脸的严肃脸,心中立马打了退堂鼓。
但是一计不成,她心中又有一计。
“你这么盯着我的脸看干嘛?”沈言舒被她看得有些发毛,这小妮子心里肯定在想什么鬼点子了。
阮乐瑶笑道:“你不是说你和你弟弟长得一样吗?那你假扮成他不就可以随意进出家门了吗!”
沈言舒一脸无奈,她要是想出去哪里还用得着这么麻烦,直接翻墙就可以了,就她院子里的矮墙,进出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行吧,后天过去找你练御射,正好那天祖父不在府中。”沈言舒说道。
阮乐瑶立马喜笑颜开,连青兰端过来的点心都多吃了好一些。
“我总觉得你这里的吃的格外的精致。”阮乐瑶说道。
沈言舒道:“你喜欢的话我让丫鬟装两盒让你带回去。”
“那我就不客气了!”
沈言舒把以前镇北大将军府中的一些点心制作方法告诉了青兰,让她学着做,所以这点心倒是和宫里的有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