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带系好。”男人的冷白指尖点在了靠近温岁晚那边的卡扣上,淡声提醒。温岁晚扭头拉开。她很少坐车出行,父母去世时她还在上小学,是仍旧需要坐安全座椅的年纪。叶建和理直气壮的住进温家之后,也甚少带着温岁晚出门,她更多时候是公交地铁出行。动作不免慢了些许。居翊已经坐上了副驾驶,司机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后排的动静,悄摸摸的和居翊对了个眼神,不敢启动车辆。“不会系?”楚时川看着小姑娘慢吞吞的动作,挑眉问道。
这栋小楼是专为楚家人看病而建造的,其中的体检中心也是装修得温馨舒适。
居翊提前通知过,整栋小楼清场,只为温岁晚一个人做检查。
陪伴引导的都是穿着白大褂的温柔女医生,温岁晚做完了相应的项目,被女医生带着送了出去。
“今天能做的项目都完成了,楚总,明天早上我们会安排人上门给温小姐抽血。”
院长顶着男人身上迫人的威势,在温度适宜的室内都出了一身的汗,“温小姐,要麻烦您明天早上起来暂时别吃早餐。”
温岁晚乖乖点头,“好的。”
走出独栋小楼时,已经有一辆银灰色的卡宴等候在了门口。
居翊站在车边,恭敬的拉开了车门,“楚总。”
楚时川的手掌抵在小姑娘的后背,轻轻推了推,没用力,更像是一种提醒,“上车。”
居翊神色一凛。
尤其是在接收到楚时川冷然的视线时,他绷紧了下颌,将温岁晚的重要性又往前提了提。
车内弥漫着很淡的熏香味,温岁晚挪了挪屁股,在里面的位置上坐好。
楚时川也躬身坐了进来,随着他的坐近,身上那股浅淡的冷檀香弥漫开。
卡在突出腕骨上的黑色菩提串顺着手掌弧度滑落,在安全带的卡扣上轻轻磕碰。
“安全带系好。”男人的冷白指尖点在了靠近温岁晚那边的卡扣上,淡声提醒。
温岁晚扭头拉开。
她很少坐车出行,父母去世时她还在上小学,是仍旧需要坐安全座椅的年纪。
叶建和理直气壮的住进温家之后,也甚少带着温岁晚出门,她更多时候是公交地铁出行。
动作不免慢了些许。
居翊已经坐上了副驾驶,司机透过车内后视镜看着后排的动静,悄摸摸的和居翊对了个眼神,不敢启动车辆。
“不会系?”楚时川看着小姑娘慢吞吞的动作,挑眉问道。
温岁晚的指腹被安全带的边缘硌住,她本想回答,眸子微动,唇角弯起了一点狡黠弧度。
“不会。”
小姑娘回答得坦荡直率,目光清凌凌的直视着楚时川,“你帮我吗?”
楚时川微微眯起了眼。
他低笑了一声,随手将自己的安全带解开,语调拉长,咬字缱绻,“当然没问题。”
随着男人的倾身靠近,他身上清淡的冷檀香也萦绕在了温岁晚的鼻尖。
明明是她自己故意说的不会,此时又不自觉绷紧了身体,耳尖染了一点清浅的粉意。
楚时川的动作慢条斯理,修长手指不紧不慢的将安全带拉起,接手时还有意无意的轻轻触碰了一下温岁晚的指尖。
小姑娘咻得一下将手收回,眼睫轻颤,不自觉的抿了唇。
咔哒一声,安全带稳稳扎进了卡扣之中。
楚时川不急着坐回去,抬眸看向小姑娘的脸,压低了的嗓音喑哑惑人,“晚晚学会了吗?”
温岁晚浅浅倒吸了一口气,努力维持住冷静外表。
她对上男人的视线,倏然弯眸而笑,露出了一点虎牙尖,“学会了。”
楚时川的目光扫过小姑娘通体泛着粉的耳廓,又看她那极为镇定的表情,笑意加深,“晚晚学会了就好。”
他坐回去,心情很好的扣上了安全带。
“还愣着做什么,不开车?”
转而对着前排说话时,声音一下沉了八个度,尽是凶神恶煞。
司机连忙启动车辆,居翊轻咳一声,假作无事,“温小姐,我们接下来要去的是楚总的住处,车程大约二十分钟。”
站在车外维持了十几分钟笑容的医生们,看到突然开动的车,立刻松了口气,揉了揉已经笑僵了的脸——终于把这尊煞神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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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时川虽然以强势狠辣的手段夺得了楚家的家主位,但并没有住在楚家主宅,反而在靠近市中心的位置买了两套相邻的大平层,直接打通作为一整套的住处。
旁边就是湿地公园,从客厅的大落地窗往下看,一片的郁郁葱葱。
温岁晚前世,就是被送到了这套住房中。
卡宴直接停在地下车库中,下车就是直达玄关的入户电梯,居翊走在前面,先刷了电梯卡。
温岁晚从走进电梯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属,再步入熟悉又陌生的玄关,转头看了一眼这套超大平层。
前世因为她的眼盲,在第一次磕到床脚、小腿上淤青了一大块后,温岁晚再摸索着往外走时,触手可及的都是软软的海绵垫。
直到如今,她才算是完全的将整套超大平层收入眼底。
出乎温岁晚意料的,楚时川家中的装修并不是冷锐感十足的黑白灰色调,反而大多用了浅米暖黄的奶油色调,连灯光也是暖色调的,看上去意外的温馨。
暖咖色的木地板上还有一个圆滚滚的扫地机器人在工作,正对面超大的通透落地窗能将整个湿地公园和旁边蜿蜒的河流收入眼底。
天色已暮,湿地公园里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像是忽闪的萤火虫。
“喜欢吗?”楚时川站在小姑娘身后,轻声询问。
他的目光至始至终落在温岁晚身上,借着身高的优势,黑眸不错眼的盯着对方脸上的神色,不愿放过一丝一毫。
似是随性放在口袋中的手,已经不知道何时微微攥起。
温岁晚用力的点头,“很好看。”
并且,很符合她曾经对于家的幻想。
楚时川的唇角微扬,“进去吧。”
居翊在玄关处接了个电话,又摁了电梯下去。
再上来时,身后跟着几个穿着统一制服的人,手里还都领着大包的保温袋。
“楚总,温小姐,晚餐直接放到餐厅可以吗?”居翊询问道。
楚时川点点头。
温岁晚刚在沙发上坐下,便扭头看着居翊身后那几人穿着一次性拖鞋鱼贯而入,动作轻而快的将餐品从方方正正的保温袋中取出,放置在餐桌上。
全程安静迅速,只有餐盘和大理石桌面轻微的磕碰声。
等放置完成后,他们又训练有素的离开,眼神没有往客厅中瞥过一眼。
温岁晚看到了他们手中包装袋上的餐厅品牌名称。
是京都一家以预约制出名的中餐馆,据说开店的老板是御厨后人,脾气差人又懒,每天看心情接待三到五桌的人,还不能指定餐品,老板做什么就吃什么。
价格高昂但味道极好,吸引了不少老饕苦苦等待,哪怕一等就是大半年。
温岁晚入学京都美院后,一直有听到有关这家店的传言,同学之间也常用请客去这家店吃饭拿来开玩笑。
而此时,那家高攀不上的中餐馆的餐品,就热气腾腾的放在了温岁晚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