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明明你也受了伤,却不能惩罚他……”“没事,毕竟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的,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这次算我欠你,以后有困难,可以找我。”送走韩汐,温阮独自去医院。为防被温正国发现她受伤的事,她特意选了家比较远的医院,给她换药的是个中年女医生,边换药边和她闲聊。“处理的手法很专业啊……你昨天是在哪家医院?”“我朋友给我包扎的。”“他是医生?”温阮想了想,“应该不是。”虽然陆景灏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但那香味和医院的酒精、中药房的药味都不像。
“温副总犯错好歹努力弥补了,你呢?”一位和温正国亲近的股东开口,护着温阮,“成平的人昨天才过来催违约金,你打算什么时候赔付?再拖下去,损害的可是瑞文的形象!”
温青阳想要反驳,温森在桌下的手按住他,冲他摇了摇头。
温青阳气得胸口胀痛,却也只能作罢。
温森脸上挂着职业微笑,道:“违约金数额有些大,我托了不少人,好不容易才凑齐,所以晚了些。今天下午就会给成平那边转过去。
“我和青阳都是瑞文的一份子,肯定不会毁了瑞文的名声。”
这是在卖惨?
温阮俏丽的脸上绽出意味不明的笑,“听堂叔这么说,这笔钱凑得还挺艰难。”
“过程是艰难了些,但都是应该的。毕竟是青阳犯的错,我们理应承担起责任。”
成平的项目和温阮拉到投资的事让他们失了人心,给成平的赔偿也无可避免,温森现在说这话,不过是为了挽回他和温青阳最后的一点形象。
他得让其他人看到,他积极解决问题的态度。
“这么说来,堂叔应该不知道念微花重金定首饰的事儿了。”
温森脸上的笑有些维持不住,“什么首饰?”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温阮笑盈盈的,眼底却是一片凉薄,“只是偶然听说念微订了一批首饰,光是一条项链的主石就十几万。
“这事儿不仅我知道,当时电梯里的十几个人应该都知道了。堂叔你拖着成平的违约金不还,女儿却挥霍无度,不知瑞文的员工是怎么看待我们高层的?”
温森的笑彻底挂不住了,“念微她应该是自己攒的钱……”
温阮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堂叔是手里有钱,故意揣着不给呢。”
她看似是相信了温森的说辞,但这话里的意思,在场的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温森心里气得不行,面上却只能赔着笑。
从会议室出来,温森收了假笑,吩咐身边的人:“去把念微给我叫过来!”
温念微没有隐瞒自己是温森女儿的事实,办公室有不少人巴结她,她正享受着呢,就收到消息,说温森找她。
周围的同事对她更加殷勤,温念微扬了扬下巴,趾高气扬地上楼。
她高高兴兴地走进温森的办公室,刚进门,一个巴掌就呼在她脸上。
“你有没有脑子?居然故意跟温阮炫耀!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家有钱不肯拿出来赔偿违约金吗!?”
温森的声音如炸雷一般,最后几个字差点破音。
温念微被这一个巴掌给扇懵了,委屈道:“我……我没有炫耀,只是刚好坐电梯的时候接到了珠宝店的电话……”
“你就不能在没人的地方再接?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今天的董事会我有多下不来台!?”
温森说话重了些,温念微眼泪花都出来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下次不这样了……”
见她哭,温森终于冷静了些。
毕竟是自己宠着长大的女儿,再生气,看到她哭,他也心软了。
他疲倦地揉了揉额角,“以前你娇纵惯了,我不管你。但现在在公司,你最好低调点,别给我添乱,知道了吗?”
温念微乖巧地点头,心里对温阮的怨恨却愈发严重。
那个贱女人,居然又针对他们家!
她绝不会放过她!
……
温阮联系了律师,又把韩汐叫了过来。
韩汐进门时,律师正在和温阮分析案情。
“这次事件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件事是秦少命令的,如果他推出一个替罪羊,恐怕很难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另外秦小姐和您受的伤都不严重,量刑方面……”
温阮见她进来,抬手示意律师停一下。
“昨晚受伤没?”
韩汐摇摇头,“没有。”
只是被踢了一脚,摔了一下,没有外伤,痛几天自己就好了。
她犹豫了一下,道:“温小姐,我能单独和你聊聊吗?”
律师看了眼温阮,见她颔首,起身退到门外。
韩汐在温阮对面坐下,浅色的眸盯着自己膝盖上的手,“温小姐,可不可以……不要告秦暮天?”
温阮有些诧异,“为什么?”
她知道一些秦暮天和韩汐的事,她以为韩汐会很乐意看到秦暮天吃瘪。
韩汐沉默几秒,道:“我不想和他见面。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但是……”
她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集。
温阮看出她的不安,没有强迫她,“依你。”
韩汐是这次事件最大的受害人,她尊重她的意愿。
“真是不好意思,明明你也受了伤,却不能惩罚他……”
“没事,毕竟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的,应该是我跟你说对不起。这次算我欠你,以后有困难,可以找我。”
送走韩汐,温阮独自去医院。
为防被温正国发现她受伤的事,她特意选了家比较远的医院,
给她换药的是个中年女医生,边换药边和她闲聊。
“处理的手法很专业啊……你昨天是在哪家医院?”
“我朋友给我包扎的。”
“他是医生?”
温阮想了想,“应该不是。”
虽然陆景灏身上总是有一股淡淡的药草香,但那香味和医院的酒精、中药房的药味都不像。
而且是他的身手,完全不像是一个长期钻研学术的人该有的。
她没有打探别人隐私的习惯,相处都是顺其自然,因而也没有刻意去问他的职业和生活相关的信息。
毕竟了解得越多,纠缠的就越多。
换好药,她从医生办公室出来。
方才她包扎的时候,对面房间一直有凄厉的哀嚎传出,她听着有些耳熟。
这会儿出门,迎面就见秦家兄妹从里面出来。
那叫声应当是秦雅璐的。
兄妹俩身上都有伤,一个左手打了石膏,一个右手打了石膏,看着倒是挺对称。
秦雅璐蛮横娇纵,秦暮天心狠手辣,兄妹俩在彧城树敌无数,但一直没人敢报复。
也不知是哪路英雄这般神通广大,居然把这俩无法无天的家伙给收了。
秦雅璐看到她,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毫无血色,像是见到鬼一般。
接着似乎很生气,却又不敢挑衅,只一个劲儿地瞪着她,胸口剧烈起伏。
温阮声音懒洋洋地道:“秦小姐,再瞪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听到她的话,秦雅璐倏忽想起早上那个男人把她锁在冰库灌满水的铁桶里,那阴侧侧的话。
“以后见了她,都绕着走。”
“敢看她一眼,我把你眼珠挖出来。”
她浑身一颤,急忙收回视线,躲到秦暮天身后,仿佛温阮是什么洪水猛兽。
相较于秦雅璐的慌乱,秦暮天显得冷静很多。
方才包扎伤口,他也始终一声都没吭,只有冷厉的眉微微蹙起,同现在一般。
他看了温阮几眼,声音中掺着几分嫌恶,“这么迅速地和燃琛离婚,原来是已经找好了下家,之前倒是我小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