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的？唉！”叶露泯了一口，甜！洒了那么多，有点惋惜。又向四周环顾了一下，“段沐森呢？”“他妈给他报了游泳班来不了！”季重楼随口扯了谎，段沐森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学会了游泳。季重楼拜托刘玲买票的时候，只说了买两张。刘玲是他妈妈的秘书，平时他妈妈工作忙很少管他，季重楼很多时候直接联系刘玲反而更方便些，打他妈妈的电话少有打通的时候。出于当妈的内疚，季母对他的一些不过分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季重楼报了自己和叶露的身份证给刘玲，刘玲直接把高铁票，酒店也都定好了。
叶露在床上折腾到半夜还是睡不着，索性拿出手机，点开季重楼的头像， 是一张演唱会的门票。座位，3排14位，这个数字有些眼熟。
叶露拉出床底的箱子，一堆旧物印入眼帘。漫画书，英语词典，校徽，最下面是中学时的相册。相册首页夹着的演唱会门票已经泛了黄，字体还是清晰的，座位，3排13位。
打开尘封的旧物，回忆像是被解除了封印，大段大段的在脑子里放映。
十六七岁花季雨季，谁还没点心事，大都有个偷偷喜欢的人。叶露这人感情迟钝，也可能发育比同龄人晚了点，加上小学初中各跳了一级，到了高中比班级大部分同学小两岁，在别的女生下课趴在门口看季重楼的时候，她在忙着追星，巧就巧在她与季重楼有共同的偶像，一来二去话题就多了起来，时间久了竟成了死党。当时一起玩的还有班里的段沐森，三个人经常跑到学校附近的一个咖啡店听歌，还是季重楼发现的这个小店，可能位置有些偏僻的原因，店内常是冷冷清清，老板大概也是周杰伦的粉丝，常年放着周杰伦的歌，周杰伦个别冷门的歌曲也能在这听到。
高三结束的那个假期，叶露百无聊赖的在家放着音乐看她的漫画，季重楼的信息就在这时候发过来了，
“17号周杰伦在武汉的演唱会，我妈的朋友给了票，想不想一起去？”
“当然要去！”
叶露几乎是秒回信息。
17号在少男少女的期盼中如约而至。叶露简单的带了几件衣服，带上了自己的小金库。那次她第一次骗了老叶，她说一起出门的是唐紫苏，是唐紫苏的姐姐带她们去，老叶没有怀疑竟然允许了。
背上背包到了火车站，季重楼左手插着裤兜，右手端着一杯热可可在人群里张望，叶露一眼就看到他站在人群里长身鹤立，悄悄绕到背后拍他后脖子。季重楼一个急转身，手里的热可可洒了一半。
“只剩这点了，活该你喝不到！”
季重楼把半杯热可可递过来，有些责备的说。
“给我的？唉！”
叶露泯了一口，甜！洒了那么多，有点惋惜。又向四周环顾了一下，“段沐森呢？”
“他妈给他报了游泳班来不了！”
季重楼随口扯了谎，段沐森至今也不知道自己学会了游泳。季重楼拜托刘玲买票的时候，只说了买两张。刘玲是他妈妈的秘书，平时他妈妈工作忙很少管他，季重楼很多时候直接联系刘玲反而更方便些，打他妈妈的电话少有打通的时候。出于当妈的内疚，季母对他的一些不过分的要求几乎有求必应。
季重楼报了自己和叶露的身份证给刘玲，刘玲直接把高铁票，酒店也都定好了。
俩人在自助机上取了票。本来刷身份证就可以检票，叶露说第一次参加偶像的演唱会，要把这次所有的票收起来留作纪念。
到了武汉，先找到预定的酒店。他妈妈倒是大方，酒店是五星级的。前台拿钥匙的时候才发现，只定了一间房。
季重楼掏出手机给刘玲拨过去，那边很快接通了。像是预测到了他来责问，刘玲先招了。
“我给你定的是五星级酒店哦，演唱会门票也有惊喜，1314呢，祝你和小女朋友有个美好的夜晚，我们这边要开会了，回头再联系，先这样哦……”
刘玲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神他么美好！季重楼心里骂了一句，去前台问了一下，没有空房间了，第二天周杰伦演唱会的原因，房间全订了出去，手机上查了一下，附近酒店全都爆满。
“对付一晚吧？”
叶露倒是不介意，季重楼也不再忸怩了，俩人就这样住进一间房。
床让给她，自己沙发上对付一晚，季重楼是这么打算的。
叶露没心没肺的，根本就没把季重楼当异性，一晚上拉着季重楼听歌，开始是外放，后面怕隔音不好影响别人戴上了耳机，把一只塞到季重楼耳朵里，自己戴一只。季重楼渐渐跟着放松下来，俩人趴在床上心无杂念的讨论着明天周杰伦会先唱哪首。
一直到深夜，叶露打了几个哈欠后起身去洗澡。季重楼本来已经迷迷糊糊睡着了，被一声尖叫吵醒。条件反射的弹起来，冲向卫生间。
“怎么了？”
“会飞的蟑螂……”
卫生间雾气腾腾，待反应过来又是一声尖叫。
眼前是少女完美的胴体，灯光下皮肤亮的发光，俞显冰肌玉骨。
花洒还在孜孜不倦的喷着水，水流顺着几缕湿发汇成一股从锁骨往下流。
锁骨下面是少女还未发育完成的芬芳。
小巧玲珑。
季重楼知道不该看，但是眼睛有它自己的想法，这一刻就不听话了。脑子轰的一下，两股热热的液体从鼻子流出来。
叶露转过身，肩膀微微的颤抖着，“季重楼，你怎么还不走？”
季重楼这才回过神，连忙关上门出去。十八岁的男孩，哪里见过这世面，心里慌成狗。虽然以前在段沐森的撺掇下也看过几次小电影，可那是打码的，隔着屏幕和现场直播怎么能比。把喜欢的女孩看光光了，这是天大的事，不娶回家没法收场，当时脑子里就勾勒出一张宏图。
在后来的许多年，季重楼再没看过小电影。
那一夜，季重楼在酒店大厅坐到天亮。
这件事俩人心照不宣的谁也没再提起，第二天全程无交流的看完了演唱会。回到北京，再次联系就是高考成绩查出来之后，季重楼去找叶露说一起报志愿的事，被拒绝了彻底。
“季重楼，我们短时间内不要再联系了。”
这句话他记了十年。
叶露确实也没怪季重楼，只是觉得被看光光了，没法再一起玩了，尴尬的要死。这段囧事叶露连闺蜜唐紫苏都没提过，本想让它烂在肚子里，如今却又被拾起。该面对的早晚要面对，这次鸵鸟装不下去了！
叶露捧着相册一页页翻过去才发现，除了和唐紫苏的合影外，别的照片几乎都有季重楼的影子，以前竟没发现季重楼在她的中学生涯里出现率这么高。
季重楼回去也是彻夜难眠，第二天顶着两大黑眼圈进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去日本进修的机会让高远去吧！”
院长正戴着老花镜拿着手里的A4纸端详，听他这么说，蓦的抬起头，“你说什么玩意儿？”
老花镜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咋滴，职称不想评了？你最好能说出个合适的理由，不然就给我乖乖的去！”
季重楼争取这个进修的机会本来也不是为了评职称，现在叶露回来算是意料之外的事，去日本也就没有必要了。
“因为一些私事，不方便说。总之我不去了，高远不是特别想去么，让他去好了！”
季重楼淡定的回答，似乎料到院长少不了要发一顿脾气。
院长用鼻子哼了一声，“当时是谁死乞叶赖的非去不可，你一条光棍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能有啥私事？人家高远丢下老婆孩子都不想错过这次机会，现在想撂挑子就撂挑子？光手术做的好有什么用，院里培养你们不是让你们在一个位置干到老，医学需要进步，仁心需要新的突破，当初学医的时候就应该明叶这是个活到老学到老的专业，不是你随便找理由就可以推脱的！”
季重楼忙帮院长顺气，吃一通教训，语气仍不温不火的，
“院长，您别生气。高远把新的技术带回来，大家一样可以学习进步，我这边真的走不开，这一走恐怕真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院长听他这么说，面色缓和了几分，“你小子有情况？”
提起叶露，季重楼不自觉的嘴角上扬，“还没追上，不过就她了！”
院子鼻子又是一哼，“但愿你能追上，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是惦记着什么人，连我侄女都看不上！小护士们怎么说你的听过没？心外科的季医生那眼睛是长在天上的，谁都瞧不上！”
季重楼谄笑两声，“早晚要带过来给您认识的，到时候还得请您当证婚人”
“大话别说太早，追上再说！”
出了院长办公室，高远和田婉宁正站在门口，气氛有那么一瞬的凝滞。季重楼冲两人点了下头，抬腿阔步走出去。
“重楼！”
片刻后，田婉宁一路小跑的追上来。
“这次进修机会难得，你真的不去了吗？”
季重楼嗯了一下，没再多说。
“错过这次，下次不知道要几年后了！”田婉宁顿了一下，又问，“她真的那么重要吗？”
“嗯，重要！”
听到季重楼回答，田婉宁脚步停在原地没有再追上去。
下午科室谣言就传开了。
“知道吗，季医生放弃了进修机会，让给了高医生！”
“是真的，我听说哦，季医生有女朋友了，舍不得丢下女朋友才放弃这次机会的！”
“可惜哦，也不知道季医生女朋友长什么样，你们说有我院之花漂亮吗？”
“不会是昨天来的那个女孩吧？”
几个小护士面面相觑，最后得出结论，“那确实挺漂亮！”
也不知道是护士站还是八卦站，不到一天时间，连季重楼的病人都知道他为了女朋友把进修机会让给了高远。
“让”这个字用的比较传神，高远处心积虑想争取的，季重楼根本就不在乎，这传到高远耳朵里就有点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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