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蕴棠驾着马离开,没有任何人阻拦。关蕴棠在远处隔着攒动的人群与营帐中的褚辞暮对望,他的身子微躬,却始终看向她的方向。关蕴棠没有停留,策马离开。李榷的军队驻扎在皇城外,一个废弃的演练场。李榷担心褚辞暮对她报复,几次相邀,却被关蕴棠拒绝。她现在的身份仍旧是丞相府的小姐,即使现在身份可能已经不作数,她也断断不能离开。她不能陷丞相府于不义。她无处可去,只能回了原本的将军府,里面却不是她想象中的衰败。反倒是还有几分父母兄长时还在的气派。
关蕴棠看着李榷,点了点头:“是我。”
即使坚强如李榷,这时候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战败的时候没有哭,知道关蕴棠自刎的消息的时候也没有哭。
可是当本应该已经死去的关蕴棠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
他看着四周还是熟悉的将士,却忍不住落下泪。
好像一切都有了主心骨,他再也不用一个人苦苦撑着。
关蕴棠来不及寒暄,冷静地下达了命令:“李将军,让他们撤退吧。”
关蕴棠驾着马离开,没有任何人阻拦。
关蕴棠在远处隔着攒动的人群与营帐中的褚辞暮对望,他的身子微躬,却始终看向她的方向。
关蕴棠没有停留,策马离开。
李榷的军队驻扎在皇城外,一个废弃的演练场。
李榷担心褚辞暮对她报复,几次相邀,却被关蕴棠拒绝。
她现在的身份仍旧是丞相府的小姐,即使现在身份可能已经不作数,她也断断不能离开。
她不能陷丞相府于不义。
她无处可去,只能回了原本的将军府,里面却不是她想象中的衰败。
反倒是还有几分父母兄长时还在的气派。
关蕴棠鬼使神差地叩响了门,有一阵脚步声,接着是一声稚嫩的童声:“谁呀?”
关蕴棠听到声音,几乎要哭出来。
是她的小侄子关言。
关言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向她:“你是谁?”
还没等关蕴棠开口,关言就回身唤道:“母亲!来了一个人!我不认识!”
不多时功夫就看见怀玉扶着嫂子出现,原本正当年华的嫂子乔念现在鬓间竟然已经生了白发。
“姑娘,你是走错了门?还是来找谁的?”
乔念温柔的声音响起,让她不自觉想起了已经死去的母亲。
关蕴棠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这一下反倒将乔念弄的不知所措。
关言也连忙上前,一边伸出了手要抹去她脸上的泪,一边从随身的布兜里掏出一块糖。
“姐姐别哭,阿言给你吃糖。”
“这是我小姑说的,如果难受吃糖就好了,姐姐你也吃糖。”
他口袋中的糖有些温热,黏糊成一团,吃在嘴里是有些腻人的甜。
关言其实是个惯会挑嘴的小孩,从前她出征总是会搜罗各种甜食给他。
可是他爱吃的只有几样。
嘴里这个不过是街边最常见、最简单的一类,换做以前他肯定不愿意吃。
可是现在他也将这个视为珍宝,用他最宝贝的小布袋装好。
关蕴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来往的人已经开始频频驻足。
乔念牵起她的手,将她引进将军府,用手帕细细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怀玉也去准备一些清茶点心端了上来。
关蕴棠看着四周熟悉的一切,喝口茶缓了缓。
乔念将在她身边不停晃动的关言捞进怀里:“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怎么在将军府门前哭啊?”
接二连三的问句让关蕴棠又有些眼热,强压下心里的悸动:“我叫蕴棠。”
关蕴棠。
后半句话被关蕴棠咽下,这些事太过邪门,不应该让太多人知道。
关言一听她的名字,从乔念怀里跳出来:“姐姐,你和我小姑姑的名字一样!”
“小姑父说小姑姑走了很久,说不定会想家,所以把我们接回来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