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临近的日子里,武平侯府也很忙碌。只不过武平侯府的忙碌和李家和秦家不同,是一种无声且迅速的忙碌。武平侯府依旧如往常一般安静少人,但和从前不一样的是,整个武平侯府都被红色装点起来,红色充斥着这处华贵的府邸,给府邸带来了少有的喜庆之意。但府内依旧如往常一般安静,府内的奴仆依旧沉默守礼,喜庆只在表面,而不及内里。在侯府深处的宅院中,衣着朴素的侯夫人正用关切担忧的眼神望着躺靠在床上气息微弱的人。
婚期临近的日子里,武平侯府也很忙碌。
只不过武平侯府的忙碌和李家和秦家不同,是一种无声且迅速的忙碌。
武平侯府依旧如往常一般安静少人,但和从前不一样的是,整个武平侯府都被红色装点起来,红色充斥着这处华贵的府邸,给府邸带来了少有的喜庆之意。
但府内依旧如往常一般安静,府内的奴仆依旧沉默守礼,喜庆只在表面,而不及内里。
在侯府深处的宅院中,衣着朴素的侯夫人正用关切担忧的眼神望着躺靠在床上气息微弱的人。
“儿啊,这般铺张是否过了些?”
躺在病床上的人正是传言中久病缠身命不久矣的武平侯世子林青玉。
他脸色惨白的过分,好像有病气缭绕,任谁看了都知道他身体很不好,但偏偏他又生了一副如玉的面容,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惋惜,惋惜这样的一个人竟然就要病死了,实在暴殄天物。
林青玉气息微弱,纤长的眼睫轻颤许久才缓缓睁开,同他惨白的脸色相反,他有一双格外深邃幽黑的眼睛,让人联想到最黑的夜晚,最璀璨的星子。
但可惜,现在的星子黯淡无光,似乎昭示着什么不好的结局。
“母亲,不必担心,圣上不会怪罪,我快要死了,死前想要冲喜,铺张一次也使得……”
说完这话,他便忽的咳嗽起来,咳得又猛又急,简直不像他这样虚弱的人能发出的声音。
简单束起的长发随着他剧烈的动作披散开来,随着他的剧烈的动作起起伏伏,黑白对比,分外鲜明。
侯夫人被这忽然间的变故吓到,站起身来想靠过去帮忙,最后却又止住,站在原地焦急地拨动手腕上的佛珠。
“上天保佑我儿,上天保佑……”
不知是侯夫人的祈祷真的生效了还是怎样,林青玉的咳嗽真的慢慢止住了。
他维持着蜷缩姿态擦拭掉咳出的血迹,很是缓了一阵才有力气缓缓起身,从枕侧取出一个白瓷瓶,倒出一粒丸药来服下,而后脱力般再度躺靠在床上,呼吸微弱。
“母亲回去吧,我无事。”
侯夫人眼睛发酸,她如何看不出儿子的身体很差,如何不知道儿子真的时日无多。
王太医上次离开前说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冲喜就是王太医建议的啊。
她养了二十年的孩子,强求了二十年的孩子,终于还是留不住么?
她眼眶发酸,却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她的眼泪早已流尽了。
“母亲,回去吧。”
“娘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侯夫人离开了。
林青玉再度睁开双眼,伸手向枕后摸去,摸到那柔软的存在后,他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笑来,惨白的脸,染血的唇,这一幕极其美艳,也极其诡谲。
他避开衣袖上的血迹,小心地将东西取了出来。
那是一方精致的素色手帕,上面绣着红梅,手帕一角绣着手帕主人的名字。
雪。
林青玉喃喃着,像是夜晚惑人的女妖。
“……兜兜转转,你真的要嫁给我了。”
许久之后,昏暗的室内又响起他失望的声音。
“你大概已经忘了我是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