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下心动,她缓步走上前:“我是来跟你道别的。”君柘礼放下手中的八卦盘,抬眸看她:“我也算到你会来。”“柘礼,你我曾约定,若这一战我能凯旋而归你便娶我,如今可还当真?”君柘礼眸色极深,看不出情绪:“嗯。”这一应,让年榛心中的紧张放了放,随即被喜悦掩盖。她常年为姜国征战,很少打败仗,这一次对战蛮夷也做足了准备。唯一差的就是君柘礼的一个答案。迄今为止,自己曾求嫁十七次,如今这是他第一次答应。夜风习习,寂静无声。
“皇上有旨:今有蛮夷意欲侵姜国领土,命常胜女将年榛率军出征,平息外患,钦此——!”
听着宣旨太监的话,年榛眸色一亮。
一切果真如姜国国师君柘礼所说那般,最后一战——抵御蛮夷。
敛起神思,年榛身着轻铠单膝跪地,接过那明黄卷轴:“臣领旨!”
子时,摘星楼。
入秋的月色,又清又冷。
年榛换了常服来到此处,看着笼罩在月光中的白衣男子,心中一阵悸动。
忍下心动,她缓步走上前:“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君柘礼放下手中的八卦盘,抬眸看她:“我也算到你会来。”
“柘礼,你我曾约定,若这一战我能凯旋而归你便娶我,如今可还当真?”
君柘礼眸色极深,看不出情绪:“嗯。”
这一应,让年榛心中的紧张放了放,随即被喜悦掩盖。
她常年为姜国征战,很少打败仗,这一次对战蛮夷也做足了准备。
唯一差的就是君柘礼的一个答案。
迄今为止,自己曾求嫁十七次,如今这是他第一次答应。
夜风习习,寂静无声。
年榛的视线落到了君柘礼身后的八卦盘上,突然开口:“你要不要帮我算一卦,看这一战能不能赢?”
君柘礼摇了摇头,清冷的嗓音异常肯定:“不用算,你一定会赢。”
年榛没问他为何如此笃定,只是定定看着八卦盘上的数字,那赫然是她的生辰八字。
想来,君柘礼怕是早已算过。
年榛收回了视线,看向眼前人:“明日出发,你去送我可好?”
可这一次,君柘礼没有应:“将军回去吧。”
话落,他起身走进内阁。
翌日出征。
年榛翻身骑上战马,数万大军紧随身后,整装待发。
她回望远处的摘星楼,却不见任何人影。
年榛有些失落,但转念想到和君柘礼的约定便恢复了平静。
随着一声号鸣,大军出发!
转眼几日过去,这一场征战也到了最要紧的时刻。
年榛率领着姜国士兵,眼见就要突破蛮夷重围。
忽然,一柄属于姜国的战戟从背后深深刺进她的胸口。
年榛惊骇回头看着那人,她从未料到有一天,会栽在自己人手上。
可他明明忠心耿耿,情深义重!
姜国将士似不忍:“姜国有人下令,绝不能让将军活着回去。”
年榛一怔,压着不断涌上喉头的鲜血,一字字质问:“为何?我用生命保全家国领土,让百姓安居乐业,何错之有?”
“将军别怪我。”
那姜国将士猛地拔出长枪,飞溅出的血犹如红梅绽放,亦染红了他的眼。
年榛从马背跌落下来,胸口沁出的鲜血肆意蔓延成一滩。
她堪堪睁开模糊的视线,却只能看见那将士率领其余兵马离开的背影。
没一人看她,亦也没一人回头!
血从唇边涌出,喉咙里喊不出一个字。
面对蛮夷,她没有输,却输给了自己用生命护下来的姜国。
何其可笑,何其可悲!
年榛握着剑的手慢慢无力的垂落在地,自嘲一笑。
生死之际,她又想起了出发前君柘礼信誓旦旦的话语。
“你一定会赢。”
年榛恍然:怪不得求嫁那么多次,唯有这次他答应了。
原是因为他算出来的不是她的凯旋,而是她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