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肚子有些不舒服。”骆月容将手机塞进手拿包,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现场人多,又是户外的夜晚,沈恒安不放心她一个人前去,便跟着站了起来,“我陪你去。”骆月容心里乱得很,只想一个人待会儿,好仔细捋一捋身边是否有可疑人物,她刚要拒绝,就看到今晚的表演嘉宾徐寻光朝沈恒安走了过来。“沈先生,骆小姐,晚上好。”徐寻光的到来分散了沈恒安的注意力,他回头冲徐寻光扬唇笑了笑,“寻光,你今晚的演奏很精彩。”
这事得从六年前说起。
那年初夏,南山野杜鹃开了,骆月容跟朋友们前往南山露营半夜。白天赏花,夜里观星。
半夜里,骆月容独自一人跑到观星台拍摄星空,却无意中拍摄到了君修臣吩咐下属行凶作恶的一幕。
那个倒霉鬼像是一个悠悠球,被凶残的下属用一根钢索绑住身体,反复地被抛下悬崖,又捞了起来。最后,倒霉鬼的血染红了悬崖下的杜鹃花。
从南山回来后,骆月容连续做了两个月的噩梦,人都瘦了一大圈,一听到‘君家老九’的名字就头皮发麻。
没多久,就有消息传出来,说君老先生有意撮合她跟君修臣。
骆月容对君修臣避之如蛇蝎,哪里还敢嫁啊!为了拒绝这门婚事,骆月容才故意作妖,成功推脱掉了这门婚事。
这些年,君修臣从不曾针对过骆月容,完全拿她当个透明人。也因此,骆月容一直以为她那天晚上藏得很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骆月容早将这事置之脑后,但今晚这条短信却彻底敲醒了骆月容,让她意识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从来就没有瞒过君修臣的眼睛。
骆月容心慌不已,立即追问对方:【你是谁?】
陌生号码:【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人正在盯着你。友情提示一句,请不要太相信身边人哦。】
骆月容继续发消息追问对方身份,但短信全都石沉大海,没得到一个字的回复。
骆月容心乱如麻,神秘人派了人在她身边盯着她,那个人会是谁?她将身边身份可疑的人都琢磨了一遍,还是没有猜出来那个人的身份。
注意到骆月容从解锁手机后脸色就不好看,沈恒安倾身靠近她耳旁,低声询问道,”容容,你是不舒服?脸色怎么这么差?”
骆月容猛地抬头盯着沈恒安,目光锐利,有些惊到了沈恒安。“容容?”沈恒安担心地握住她的手,紧张问道,“你怎么了?”
沈恒安眼里的担忧关心那么真切,不像是虚伪的演技。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怀疑上了沈恒安,骆月容心里有些羞愧。
“我没事,肚子有些不舒服。”骆月容将手机塞进手拿包,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
现场人多,又是户外的夜晚,沈恒安不放心她一个人前去,便跟着站了起来,“我陪你去。”
骆月容心里乱得很,只想一个人待会儿,好仔细捋一捋身边是否有可疑人物,她刚要拒绝,就看到今晚的表演嘉宾徐寻光朝沈恒安走了过来。
“沈先生,骆小姐,晚上好。”
徐寻光的到来分散了沈恒安的注意力,他回头冲徐寻光扬唇笑了笑,“寻光,你今晚的演奏很精彩。”
骆月容拉住沈恒安胳膊,她说:“你们俩聊吧,恒安,我自己过去就行了。”
“那好。”
注意到骆月容离开的背影,阮倾城高深一笑,她已经将怀疑的种子种在了骆月容的心里,骆月容接下来该有得忙了。
徐寻光在沈恒安左边的空位置坐下,看着骆月容离去的背影,感慨道,“我才知道,骆小姐原来是星澜娱乐的重要股东,骆小姐也算是我的上司了。”
听见这话,沈恒安有些吃惊,“你签了星澜娱乐?”他脸色无端沉了几分,语气冷硬地问道,“星澜娱乐主要做影视制作跟投资,你要改行做演员?你是音乐天才,是宋雨深大师唯一的弟子,你应该继续在大提琴这条路上走下去。”
沈恒安越说越激动,脸色也随之冷沉起来,任谁都感受得到他的不悦。徐寻光有些吃惊,沈先生的反应为什么这么大?
压下心里的狐疑,徐星光解释道,“星澜娱乐打算进军音,我的老师觉得星澜娱乐前景可观,推荐我加入星澜。”
得知徐寻光不是要转行去言溪,沈恒安脸色这才缓和起来。
徐寻光五岁那年便随父母一起移民M国,但在他12岁那年,父亲意外身亡后,家里经济紧张,他曾差点放弃了大提琴。多亏沈恒安以资助人的身份对他提供帮助,他才能咬牙坚持下去,并得到了宋雨深的认可,成为他的学生。
想到这些年里,沈恒安对自己音乐事业上的帮助,徐寻光心里感激不尽。“还要感谢沈先生这些年对我的帮助,不然,我也不会有现在的成绩。”
沈恒安心中一片酸涩,他按捺住将身份真相告诉徐寻光的冲动,重重地拍了拍徐寻光的肩膀,他由衷地祝福徐寻光,“寻光,你一定能成为扬名全球的大提琴家,登上全世界最大的舞台。”
徐寻光能感受到沈恒安对自己寄予厚望,他只当沈恒安是自己的头号粉丝,便应道,“只要我的手还能动弹,就绝对不会放弃大提琴。”
这时,模特们走完秀,开始谢幕。现场灯光明亮,徐寻光发现了坐在T台对面的阮倾城,他目光微亮,主动朝阮倾城点了点头。
对面,阮倾城也礼貌地向他颔首。
沈恒安将徐寻光跟阮倾城的互动看在眼里,他心中警铃声大作,不动声色地问徐寻光,“你认识她?”
徐寻光对沈恒安没有戒备心,他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我们认识。”
徐寻光全家移民M国多年,他今年初才归国生活,对南州城的往事并不了解,还以为沈恒安是想要认识徐寻光,便告诉沈恒安,“她叫阮倾城。”
别的徐寻光并不了解,就算了解,在没有经过阮倾城首肯前,他也不会将她的信息全盘告知沈恒安,徐寻光是个很尊重女士的绅士。
阮倾城竟然跟徐寻光认识,这是沈恒安万万没想到的事。徐寻光年初才归国,阮倾城出狱不过一周时间,两人会这么巧刚好就认识了吗?
沈恒安怀疑阮倾城知道了他跟徐寻光身份的秘密,是故意接近徐寻光,想要达到某种目的。沈恒安不动声色地问徐寻光,“你们怎么认识的?”
徐寻光沉默了下,答非所问,“沈先生对阮小姐很好奇?”
沈恒安跟阮倾城的过去并不是秘密,徐寻光迟早会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沈恒安告诉徐寻光,“她是我的前任。”
徐寻光有些惊讶,但还没有消化掉这点异样情绪,又听见沈恒安说:“我的左腿,就是被她撞断的。”
徐寻光满眼震惊,“你是说,阮倾城小姐就是害你截肢的凶手?”
沈恒安低着头,眼里尽是痛色,他嗯了一声,说:“我与她之间有些误会,她连给我解释的机会都不肯,便驱车撞向了我。”
沈恒安藏好复杂的情绪,抬起头来严肃地告诫徐寻光,“寻光,阮倾城不是一般女人,她不会主动结交陌生朋友。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但我希望你在跟她碰面的时候,要多留几个心眼。”
阮倾城是个睚眦必报行事说一不二的女人,沈恒安这条腿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不知道阮倾城接近徐寻光是要做什么,但绝对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