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被匆匆地换下,变成了白绫。封后大典也匆匆取消,谢昭颜被盛诀言囚禁在长乐宫。她被盛诀言折磨的疯了,盛诀言也疯了。谢昭颜最后真的成了谢昭宁。我以为我不会疼了,在看见盛诀言掐着谢昭颜的脖子一遍遍地唤着我的名字,我的心像是被人闷闷地捶了一拳,闷痛难忍。我的棺椁一直停在养心殿,盛诀言用冰棺装着我身体,不让下葬。我也只能跟在盛诀言的身边,离开不了一尺。“皇上,皇后肚子里本来是有个孩子的。”太医冷汗都出来了。
“昭宁!”盛诀言无措地抱起我,感受着我的身体一点一点地变冷。
我的名字终于在我死的这刻光明正大地还给我了。
灵魂从身体里脱离,飘在半空中。
我看着盛诀言满脸的泪痕,眼睛有一瞬间的酸涩。
他竟然也会为我流泪吗?
我伸出手想要触摸他的脸,指尖就这么划过他的肌肤,带tຊ不起丝毫波澜。
我看着自己的手,不由苦笑。
自成亲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盛诀言为我落泪,却是我死的时候。
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吗?
红绸被匆匆地换下,变成了白绫。
封后大典也匆匆取消,谢昭颜被盛诀言囚禁在长乐宫。
她被盛诀言折磨的疯了,盛诀言也疯了。
谢昭颜最后真的成了谢昭宁。
我以为我不会疼了,在看见盛诀言掐着谢昭颜的脖子一遍遍地唤着我的名字,我的心像是被人闷闷地捶了一拳,闷痛难忍。
我的棺椁一直停在养心殿,盛诀言用冰棺装着我身体,不让下葬。
我也只能跟在盛诀言的身边,离开不了一尺。
“皇上,皇后肚子里本来是有个孩子的。”太医冷汗都出来了。
盛诀言气急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皇上!”
他到底都做了什么?
想起他对昭宁说的话,盛诀言只觉得有一万根针在扎他的心。
“皇上,宫门外谢家全家穿着丧服,抱着谢太傅和皇后……谢昭宁的牌位请求皇上将尸体还给他们。”
母亲!我的心尖像是被人掐着扯似得疼。
尚德公公在门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
生怕皇上迁怒了他。
殿中的盛诀言着这才回过神来,喃喃道:“朕的皇后,是要和朕葬入皇陵的。”
“不好了!不好了!皇上您出去看一眼吧,若是您不见他们,他们就要在宫门口自戕啊!”
又有侍卫匆匆来报。
盛诀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走!”
若是谢家人再有因他而死的,昭宁又该恨朕了。
今年京城的柳絮格外的多,就像是纷飞的大雪一般。
由谢家主母带头,谢家众人都穿着白色的丧服,谢家小辈正撒着漫天的黄钱。
“臣妇参见皇上。”
“草民参见皇上。”
谢家人跪了一地。
我的心陡然生出悲凉来,我愧对母亲,她失去丈夫后,还白发人送黑发人,失去最疼爱的小女儿。
酸涩直冲鼻尖,我明明可以旁若无人地大哭,可惜,灵魂没有眼泪。
盛诀言背手站立着,面无表情。
“臣妇恳求皇上将臣妇的丈夫,臣妇的女儿还给臣妇。”
母亲向盛诀言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盛诀言带着帝王的威严:“昭宁是朕的皇后,生是朕的人,死也是朕的鬼!”
母亲神色悲戚:“她活着的时候,你如此地蹉磨她。如今她死了,你也不放过她吗?”
盛诀言眸色阴沉,像是有化不开的浓墨。
这一切都太晚了,他以为自己很明白自己的心意,但真的心意被埋藏着,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幡然醒悟。
一切都太晚了,他只能尽力抓住他能抓住的。
盛诀言的脸上带着偏执的疯狂。
他是天下共主,全天下都是他的,包括昭宁。
“谢太傅能发丧,但皇后不行!”
母亲深深地看了盛诀言一眼,站起身来,她的声音悲痛又缥缈:“昭宁!昭宁!回家了!额娘来接你回家了。”
谢家唤着我的名字,唤我回家。
我的灵魂好像受到牵引般,聚集起来,跟在母亲身后,回家了。
回家了……
意识回笼,还没睁眼,我就听见成亲时才会有的礼乐。
“一拜天地!”
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红,刺的我眼睛生疼。
“二拜高堂!”
礼官的声音高昂顿挫。
我僵在原地,一把将红盖头掀开。
入目是满堂的人和贴在堂屋正中间的大红喜字。
目光落在旁边的穿着一身喜服的盛诀言,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怎么了?”身边的盛诀言关切地问道。
周围的宾客们也议论纷纷。
看着盛诀言还青涩的眉眼,还有尚在人世的老将军和将军夫人。
我不禁红了眼眶,整个喜堂都好像天旋地转了起来。
我好像重生了,重生回了嫁给盛诀言的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