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关司深作为刑警的雷达并没有警示。只是当时对方看到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似乎错愕之中又有些惊奇……就像是即将要得到自己期待了很久的一件礼物那样的眼神。可关司深并不记得自己见过他。他是去商议解除婚礼的,那人——秦家的家主却意外的好说话,丝毫没有为难他。关司深知道秦霜依赖这个哥哥的同时也很惧怕他,才需要借着和他的婚约来摆脱家庭的泥潭。关司深无可无不可地同意了,假作出一副相爱的模样蒙骗秦家的眼线。那次一见之后却不理解秦霜惧怕的原因了。
那之后,关司深终于有了死的理由。
秦霜并没有阻止他,她只坐在自己的病床上,手上翻着一本刑侦方面的书,红蓝交叠的笔记在侧页做了很多批注。
“你上次来这里把那个落在了我的桌上,我给你打电话,你让我扔了。”
她弧度圆润的眼眶微微眯着,也许是因为窗外过于刺眼的阳光。
关司深没有问她为什么没有扔掉,他把那个手链套回了自己的手腕上,木坠子一下一下砸着他的手心。
他问了另一个问题:“你哥哥呢,他怎么不来接你?”
“他死了。”秦霜将书合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她以往总是笑得甜美,身上有点大家小姐宠出来的娇气,但不算多。
关司深总在逃避自己同意和秦霜合作的理由,自我安慰是这种性格的人都擅长让人答应她们的请求。
秦霜的哥哥他前段时间才见过一面。
对方只是个消瘦些的年轻人而已,身上有那种大权在握的气质,但总体来说不像是个多么险恶的人。
至少关司深作为刑警的雷达并没有警示。
只是当时对方看到他的眼神让他很不舒服,似乎错愕之中又有些惊奇……
就像是即将要得到自己期待了很久的一件礼物那样的眼神。
可关司深并不记得自己见过他。
他是去商议解除婚礼的,那人——秦家的家主却意外的好说话,丝毫没有为难他。
关司深知道秦霜依赖这个哥哥的同时也很惧怕他,才需要借着和他的婚约来摆脱家庭的泥潭。
关司深无可无不可地同意了,假作出一副相爱的模样蒙骗秦家的眼线。
那次一见之后却不理解秦霜惧怕的原因了。
她低低地笑起来,金色的阳光避开了墙角的阴影,并没有渡在她身上。
但她开口时,嗓音却哑了:“关司深,我后悔了。”
关司深的脸上没有意外的表情,即使他还不清楚秦霜哥哥的死因。
但她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不得不认真听进去。
“要是早知道那个人是谢南晚……我死也不会选你合作的,关司深。”
“他找了那么多年,终于找到,却只能得知她死了的消息……哈,是我害死了他。”
关司深死死盯着她,喉口干涩发紧:“……你什么意思,你哥跟谢南晚有什么关系?”
秦霜却不回答他了,发红的眼圈阴厉地看了回去。
“你就比我好到哪去了吗……谢南晚是被你逼死的,阿深。”
她将最后两个字咬得格外的重,亲昵的称呼却用着要把人抽筋扒皮般的语气。
“哈……你现在这副追悔莫及的样子给谁看?总不会是给谢南晚看的吧。”
“她不会再想看见你了。”
关司深头痛欲裂,只想让她闭嘴。
秦霜却根本没管他,手中的书皮被反复翻过,已经卷了角。
她低头喃喃,用那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语气。
“我做了他这么久的妹妹,总要有一次能帮上他的吧。”
……
关司深伸出手,手背上接住了谢南晚滚烫的眼泪。
他已经知道了眼泪的味道,再也不会厌烦,这是这一次的预感却格外危险。
似乎灵魂中的某个地方在警示,他即将要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了。
他想要解释,张嘴却无法发出声音,因为谢南晚看过来的目光,冰冷到毫无温度。
“阿晚……”
我错了阿晚,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错了……
“我不想听了,关司深。”
她冷然拒绝,眼角的泪水被重重擦过。
“我们不要再见面了,父亲那里也希望你能自己搬出去……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
她忽然想到什么,从包里拿出了鲜红的请帖放在他的床头,展颜一笑。
“我的婚礼还是希望你来参加呢,毕竟我不是答应过你要把喜欢的人带来给你看吗。”
“记得不要缺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