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见过秦云柏与谢南晚紧牵在一起的那只手,就算沾了血也不显得罪恶,拥着自己的爱人,美得相得益彰。那才是能给谢南晚幸福的一双手……她已经知道了,关司深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死死攥着那张请帖那只手太过用力,直到新郎那一栏的名字被抓皱。他却又不敢真正地狠下心去撕了它,身上的伤口早已崩开汩汩地冒着血,关司深却浑然不觉。嘴唇无声地张开,齿关紧咬后从粉tຊ色的牙龈上涌出了鲜红的血迹,将他染得满口鲜血淋漓,如同一头未开智的食人的野兽。
也许是那一笑太美,一瞬间,关司深连拒绝的勇气都失去了。
谢南晚俯视着他,眼中再无一点爱意。
她拿好了自己的东西,小羊皮的高跟鞋敲击出地板的脆响,渐渐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
关司深颓然地低下头,自己的双手交叠着抖得不成样子。
粗粝的手指上已经增添了枪茧和不少细微的疤痕,在鲜红的请帖衬托下,丑陋得不堪入目。
可他见过秦云柏与谢南晚紧牵在一起的那只手,就算沾了血也不显得罪恶,拥着自己的爱人,美得相得益彰。
那才是能给谢南晚幸福的一双手……
她已经知道了,关司深突然意识到了这件事。
死死攥着那张请帖那只手太过用力,直到新郎那一栏的名字被抓皱。
他却又不敢真正地狠下心去撕了它,身上的伤口早已崩开汩汩地冒着血,关司深却浑然不觉。
嘴唇无声地张开,齿关紧咬后从粉tຊ色的牙龈上涌出了鲜红的血迹,将他染得满口鲜血淋漓,如同一头未开智的食人的野兽。
而后,被极力压抑过的惨叫冲破了早已嘶哑的喉咙。
关司深双眼充血,背靠着冰冷的背栏,死去一般再无生机。
……
谢南晚已经没有空闲再去思考有关关司深的事情了,订婚日期接近,她已经忙得晕头转向。
医院里的那个人,渐渐被她全数排满的日程计划挤出了大脑。
婚纱馆中,起码已经有十套以上的高定礼服被试过了。
纵使谢南晚反复强调秦云柏已经给她准备好了,谢南葉却还是觉得这些俗物配不上女儿的婚礼。
哪怕目前还只是订婚而已。
眼看着他又要去打电话定其他店里的款式,铃声正好响起,谢南晚求救一般接通。
电话那头是秦云柏,提醒她今天约好了要见他妹妹。
谢南晚已经把这件事忘得差不多了,此刻只要能逃出爱女心切的父亲手心就好。
她飞快地换好了来时的衣服,顶着谢南葉不赞同的目光出门了。
只留下谢南葉一个人感慨儿大不由娘,不过阿晚这么快就能放下关司深也是好事。
他已经从谢南晚那里得知了关司深这些年的谋划与原因,纵使知道不是自己的错,却也免不了愧疚。
既然关司深的确不喜欢自己家女儿,阿晚也已经定好了终身的幸福,也就不算他对不起关家夫妻了。
婚纱馆外,秦云柏已经停了车在等。
谢南晚有些意外,却不妨碍惊喜,笑着问道:“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在我家那里吗?”
秦云柏为她开了车门,避开了重点回答:“离这里不远。”
谢南晚不知道他开车向来不要命,尤其在关乎于她的事情上。
只是觉得自己坐秦云柏车上时格外舒服,便认为他的车技和他的表象看起来一样稳妥。
谢南晚嘴里咬着一只草莓味的水果糖,镭射的糖纸被她折成皱巴巴的千纸鹤放在秦云柏车前的盒子里。
不知不觉,那里已经攒了快半盒子的千纸鹤。
自从秦云柏发觉她爱吃甜后,车上的各色奶糖糕点就再也没有少过。
谢南晚一边吃一边抱怨他将自己养胖了,而秦云柏只会用温和的笑容问回来:“是这一家不好吃吗?”
“那下次不买了。”
谢南晚又赶紧阻止。
他们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已经熟悉了很多,毕竟原本也不算是全然陌生的两个人。
越是相处,谢南晚越发觉得秦云柏这个人几乎没有缺点。
这让她开始更加好奇,这样的人妹妹会是什么样的呢?也会和他一样挂着疏离的微笑但是做着很贴心的事吗?
秦云柏定好的餐厅离婚纱馆只隔了两条街的距离,纵使路上车流不算少,也还是很快就到了。
他们的座位前已经有人在等了,扎着双辫垂在脸颊边的女孩捧着一杯橙汁喝得津津有味。
见她们过来,少女抬起脸,神采奕奕地挥手打了个招呼:“哥,嫂子!”
谢南晚有些愣住。
虽然现在还算稚嫩,但她还是认出了这个女孩。
关司深上一世的未婚妻,秦霜,就是秦云柏的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