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他喜欢捏她的小脚,趁她睡着挠她脚心,还变态亲她脚指头。为什么又想起这些?楚画摇了几下不受控制的脑袋,强行粉碎脑子里那些画面。“里面有雨水?”贺立川贱嗖嗖地开口。楚画抬头剜他一眼,“对,很多,不然当初怎么会嫁给你。”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让贺立川想到什么,深色眸底泛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嘴角依然带着满不在乎的笑,但总觉得哪儿对。“可惜你想嫁的那个人不想娶。”他调侃楚画,挑着眉看她,“谁娶水球小姐?”楚画有点生气,摆正头部姿势,目视前方,“反正你不会娶,看到是我很失望吧?”
楚画穿过华丽的会所大厅,外面还在下雨,璀璨的霓虹灯映的会所门口亮如白昼。
见到她出来,贺立川那辆黑色劳莱斯恰到好处地开过来,停在面前。
老周去送戴佳霖她们,现在是贺立川的另一个司机,楚画见过几次。
“贺总,少夫人!”司机下车拉开后排车门,目光看向楚画身后。
她先坐进去,自觉挪到另一侧靠窗位置看窗外。
贺立川上车后,抬手看眼腕上的名表,没抬头,“去医院。”
“好的贺总。”
楚画转过头看着他,想起刚才贺清扬的话,脸上冰冰凉凉,“做tຊ什么?”
“看脑子。”贺立川转过脸,微微歪着头跟她对视,眼角扬了扬,表情戏谑。
楚画移开眼神看前面,嘴里嘀咕,“有病!”
说他该看看脑子马上要去医院,什么时候这么听她话了?
贺立川夸张地点下头,语气很欠,“有道理,所以得去看看还能不能抢救一下。”
楚画有时候觉得跟他讲话脑子像被大车碾压,疼。刚才撞到的位置更疼了。
剩下的时间她用右手垫着后脑勺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司机叫了声,“少夫人,到地方了。”
楚画睁开眼睛看看外面,门诊大楼四个红色大字亮着灯,格外醒目。
雨已经停了,贺立川已经从另一边下车,正在扣西装纽扣,回头对着刚下车一脸懵的楚画说:“反应都迟钝了,看来伤的不轻。”
楚画这下明白了带她来医院的目的。
她跟在贺立川身边进门诊大楼,穿过中间的连廊到急诊。
晚上看病人没有白天多,却都比白天急。
几个人围着个捂着头满脸是血的伤者,慌慌张张从楚画身边跑过去。
伤者的另只手碰到她右边胳膊,立刻在她白色衬衣袖子上留下一大块血迹。
楚画低头看了一眼,眨了下眼睛又看到白色地砖上一滴滴连成串的血,眼前一阵眩晕,身体发软,下意识扶着额头。
“贺立川,有血···”
她有晕血的毛病。
走在左侧的贺立川回头瞟到地上的血迹之后,伸出右臂穿过她腋下扶住她。
楚画觉得身体有了支撑,闭着眼睛调整呼吸。
大约一分钟之后眩晕无力的症状消失。她抬起头要睁开眼睛。
“等会儿,还想再晕一次?”
听到贺立川的提醒,她继续闭着眼睛,感觉人被他拖着走了好几步。
等她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和贺立川已经在一间诊室,他抽回手臂,楚画马上站好。
对面的医生看着电脑写病历,例行公事问,“坐,哪儿不舒服?”
楚画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撞到头了。”
医生这才抬起头,伸出双手从楚画头顶往下摸,“哪儿?”
楚画低着头指被撞的位置。
医生拨开头发随意看一眼,“撞什么东西上了?”
“茶几。”楚画埋着头回话。
医生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旁边的贺立川一眼,怀疑他家暴。
“先做个脑部CT。”
楚画拿着单子去排号,贺立川跟在后面一直拿着个手机。
可能是系统故障,前面的都显示过号,候诊大屏幕马上在叫楚画的名字。那些过号的立刻又恢复正常。
刚刚开始议论纷纷的患者马上安静下来。
CT做的很快,结果也是几分钟后就出来了。
他们再回到急诊,楚画把结果递给刚才那个医生,对方看了一下。
很果断地说:“目前来看没什么大问题,回去注意观察,有头晕恶心的症状立刻就医。”
“哦,好的。”楚画收起检查结果起身出去。
医生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贺立川,眼神挺欠揍的。
楚画已经出去,贺立川一只手插在裤兜,似笑非笑地跟医生对视。
“怀疑我家暴?那报警呗,挺警惕。”
这副表情,这语气,这身高优势,还有这人身上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气势。
医生害怕···
连办公桌下面的警报按钮位置都找好了,贺立川却转身走了。
楚画在门外等着他,看到他出来立即别过来脸看别处,刚才明明看着门口。
她走在贺立川身边,眼角看着他高大修长的背影。
心里那扇还没关严的门突然又被砸开一个口子,透出些光亮。
坐在车里,楚画低着头看贺立川脚下昂贵的棕色皮鞋。
那时,他喜欢捏她的小脚,趁她睡着挠她脚心,还变态亲她脚指头。
为什么又想起这些?
楚画摇了几下不受控制的脑袋,强行粉碎脑子里那些画面。
“里面有雨水?”贺立川贱嗖嗖地开口。
楚画抬头剜他一眼,“对,很多,不然当初怎么会嫁给你。”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让贺立川想到什么,深色眸底泛起一种说不清的情绪。
嘴角依然带着满不在乎的笑,但总觉得哪儿对。
“可惜你想嫁的那个人不想娶。”
他调侃楚画,挑着眉看她,“谁娶水球小姐?”
楚画有点生气,摆正头部姿势,目视前方,“反正你不会娶,看到是我很失望吧?”
没娶到他想娶的人。
贺立川讪笑几声,一向毒舌的他这次竟然没接话。
被说中心思,哑口无言了。
车在云水湾别墅门口停下,贺立川一动不动催促楚画,“下车,我有事出去。”
楚画推开车门下车,站在大门口看着夜色中黑色豪车滑向远方,直到消失。
这一幕一度让她心悸失控,此刻好像已经能平静地面对。
兰姐出来迎接她,“少夫人,还吃不吃东西?”
“不吃了,你回去吧。”楚画转身从包里拿了一百块钱现金放到兰姐手上,“太晚了打车回去安全。”
兰姐家住在离这儿好几站的小区,平时她都是坐公交或者地铁。
楚画不是第一次给她钱打车,兰姐没客气接着钱问,“大少爷去哪儿了?”
“不知道,不用等他,你走吧。”楚画拍拍兰姐肩膀。
兰姐走了,她也进去泡了个热水澡很快睡着了。
当晚贺立川没回来,是她意料之中的,大概是跟宋映雪在那套公寓里缠绵吧。
楚画强迫自己别去想。
清明节假期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是约定交汝窑水盂的日子。
刘岩还没从首都回来,楚画上午九点准时在接待室等贺云庭派人来取东西。
这种事情不必他亲自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