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温锦华瞬间好奇起来,这事怎么还跟许墨有关?她当初去寻他时,他可是态度坚硬如铁,死活不见她呢!一想到这儿,温锦华又蹙眉,不由气恼起来。大抵猜到她心中所想,许砚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如春风拂面,带着安抚人心的奇幻魔力,“你这是误会他了,自从知晓你的事后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担心着呢!”“弹劾沈太尉一事极为冒险,虽说他手握许多证据,可若沈太尉当朝推翻那些证据,恐怕此番下朝之人便是许墨了。”
内殿中,皇后叹了口气,说道:“臣妾知道陛下烦心什么,这沈氏兄妹,一个在后宫作威作福,一个在前朝结党营私,树大根深,陛下早早便知道,只是在军事上,还要靠沈令这个太尉云麾大将军替陛下分忧,如今他被弹劾,又是证据确凿,陛下自是欣喜这毒瘤能被彻底拔除,少了一桩祸患,但也愁这军事上无人可用。”
皇帝握住了皇后的手,欣慰道:“皇后是朕的解语花啊。”
皇后无奈道:“若说此事,并不是偶然,昨日卫国公世子妃温氏入宫请安,为臣妾舒筋活络,侍奉汤药,却不曾想在离开时遇到了淑贵妃,淑贵妃那脾气陛下是晓得的,温娘子与臣妾亲近,她自然要刁难刁难,只是那温娘子生的烈性,听贵妃言语间冒犯了世子,便和贵妃争执了起来,淑贵妃向来是个火爆脾气,便将温娘子给打了....”
“什么?!”皇上听此,回想起许墨一上朝便弹劾太尉大人,不由拧起剑眉:“温锦华被打之事……”
皇后忙道:“臣妾已经教训过淑贵妃了,不过,臣妾没想到许家二郎如此护嫂心切。”
“岂有此理!”皇上怒道,“贵妃竟敢在坤宁宫打人,打的还是世子妃!简直是嚣张至极,无法无天!”
皇后低头道:“陛下息怒,此事是臣妾御下不严,管束无方。”
皇上挥手道:“传朕旨意,将淑贵妃降为淑妃,以示惩戒!”
皇后应诺离去,不久后,淑贵妃被贬为淑妃的消息传遍了后宫。
淑贵妃得知此事,顿觉天昏地暗,恨得牙痒痒,偏生又无计可施。
宣王整日花天酒地,此事还是从秦楼楚馆听来的消息,得知太尉被革职查办,立即进宫面见淑贵妃,淑贵妃含泪道:“不光是你舅舅被革职查办,连母妃也已被降为妃位,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人!”
宣王怒道:“母后您别着急,皇上这是被许家蒙蔽了眼睛。我这就是国公府去讨个说法!”
说完,不顾淑妃阻拦,径直前往卫国公府上。
宣王硬闯进卫国公府大门,冲着大殿嚷道:“许砚、许墨都给我出来!”
小厮看门的都上来拦,谁知这宣王简直是力大如牛,横冲直撞的就进去了,方才一脚踏进大门,许墨便按着宣王的肩膀将人推了出去,并拱手行礼道:“下官见过宣王殿下。”
宣王闻言震惊的看着许墨,质问道:“你从前从不与本王如此生分,如今你兄弟二人当真要为了一个女人,和本王就此断交结怨吗?”
“若是殿下的妻子被人羞辱,殿下该当如何?”许墨负手而立,神情坚定道:“锦娘是兄长的妻,是我的长嫂,她无故受此屈辱,自然要替她讨回公道,莫叫旁人以为我卫国公府无人了!”
宣王怔愣了一瞬,随即撕扯住许墨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当朝弹劾我舅舅,害的我母妃被降位,从今以后,我们割袍断义,再无瓜葛,再见面便是仇敌!”
许墨眼神冷了一瞬,拱手道:“宣王请便。”
竟然是这等态度!
宣王瞬间怒不可遏,望着许墨僵硬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拍桌,“把温锦华叫出来!本王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物让你许墨连往日情谊都不顾了!”
许墨神情微有闪烁,联想到少女,瞬间额爆青筋冷哼一声,“往日情谊?”
“若是顾及往日情谊,那淑妃下手之时就当三思后行!”
宣王瞬间愕然,止住了声音,竟是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也明白,许墨从不轻易招惹是非,如今挺身弹劾,甚至不惜与他断绝,这是触到他的逆麟了。
“言尽于此,宣王,慢走不送!”
话音落,许墨眸光坚毅,这是彻底摆明了立场,绝不再与宣王有半分瓜葛,登时间,宣王气得简直要爆炸,可却明白今日是讨不到什么好处。
长袍一挥,冷哼一声,利落的转身。
末了还不忘留下一句狠话,“许墨,你会后悔的!”
……
彼时,这朝中明争暗斗之事才刚刚落入温锦华耳中,许砚手下的小厮正向他禀报朝中近况,温锦华正巧在一旁听着。
沈太尉被弹劾,淑贵妃被降,简直大快人心。
“真是活该!”温锦华听完一切,愤愤的开口做出评价,随即又莞尔一笑,登时觉得自己的手也没那么疼了。
许砚见状,轻笑一声,眼含涟漪静观温锦华,泛起几分心疼。
这般受辱受痛,现在还能笑得出来。
“此事,还多亏了许墨。”
许砚敛着眸,沉着声开口。
“许墨?”
温锦华瞬间好奇起来,这事怎么还跟许墨有关?她当初去寻他时,他可是态度坚硬如铁,死活不见她呢!
一想到这儿,温锦华又蹙眉,不由气恼起来。
大抵猜到她心中所想,许砚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如春风拂面,带着安抚人心的奇幻魔力,“你这是误会他了,自从知晓你的事后他嘴上不说,心里却担心着呢!”
“弹劾沈太尉一事极为冒险,虽说他手握许多证据,可若沈太尉当朝推翻那些证据,恐怕此番下朝之人便是许墨了。”
温锦华是个聪明人,见许砚眉头紧锁,她瞬间明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霎时间,怒意消散,心田流过暖意。
这许墨倒是挺嘴硬心软的。
“既然如此,我给他绣刀当谢礼好了,以免日后他说自家嫂嫂苛待了。”
温锦华笑了笑,眉眼间如春风化雨,明媚得不可方物,她正欲伸出手来比划动作,可疼痛袭来,小脸瞬间皱紧,她倒吸一口凉气。
许砚瞬间紧张,凝眸于她芊芊玉手之上,略带红肿的印迹稍显刺眼。
“别乱动了。”
虽是命令,却带着几分宠溺。
许砚小心翼翼的握住她的手腕,命令小厮拿来上好的金疮药,动作轻柔的为温锦华擦药。
一举一动都仿佛在对待什么珍贵之物。
温锦华也安静下来,静静的望着他,冰凉药膏沾在他的手指上,缓缓涂在她的伤处,疼痛也得到了缓解,她心中生出几分异样。
下一秒,就听见许砚饱含歉意的话语,“锦娘,此番让你受苦了,是我没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