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回到空地。宋赐麟一向比乘风得宠,现在他联合徐氏一起,来她院子里演这一出戏,还带这么多人过来。她们的意图太过明显。定是准备一见到乘风就立刻发难,先把人抓起来再说。随后宋赐麟会适时醒来,将全部责任推在乘风身上,众目睽睽下,根本无法抵赖。因此,意嬷嬷方才就有意引导。让她也认为,宋赐麟是被乘风打伤。有的时候,她真怀疑乘风到底是不是宋堂明亲生的。很快,徐氏带了十几人出现。
宋赐麟见状有些惊讶。
他知道梁家家风最是古板,将那些无用又繁琐的规矩看得十分重。
因此,为了让梁栖月更重视自己,便时常激宋乘风犯错。
然而无论他说什么,这废物总是装出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敢出言不逊。
听到宋乘风说让他去死,宋赐麟气笑了。
他做出进攻姿态,嘴里继续骂着:
“这么生气做什么,我难道说错了?梁恩行辞官后,梁家就靠叶兰昭经商强撑,她想攀高枝,还用那种下作手段介入——总之,她能是什么好东西。你还如此维护她,也不想想,若是她早知道之后会生下你这废物,那种心机深重的女人,会不会悔得肠子都青了?”
宋赐麟越说,表情越加狰狞。
若不是梁栖月横插一脚,他才是真正的侯府嫡子!
侯府的所有资源,全部都是他一个人的,怎会像现在这般,他的名字永远只能跟在这个废物的后面。
他越想越怒。
待宋乘风走到跟前时,宋赐麟瞬间动了。
他猛地跨出一步,五指呈钩状,狠狠直拍面门。
此招一旦击中,损脑毁容。
从此彻底成为一个丑陋的废物。
宋赐麟狞笑着,眼中闪烁着残忍的畅快之意,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宋乘风的悲惨下场。
这个身体现在还没有任何内力,但前世学过的那些招式,他都牢记于心。
对付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简直易如反掌!
然而他的得意没有维持多久。
宋赐麟正在奇怪宋乘风为何没有任何躲闪之意时,眼前的景象让他瞠目结舌。
宋乘风消失了!
速度快到,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宋赐麟?你来这里做什么?”梁栖月的声音忽然响起。
宋赐麟循声看去。
只见梁栖月手里不知端了一碗什么吃食,正朝他这边走过来,防备地看着他。
他看到这个眼神,心中莫名一紧。
正要说话,梁栖月的视线又转向他身后处,“风儿?”
宋赐麟大惊,仓促侧过头。
他刚刚看到宋乘风面无表情的半张脸,后腰处就不知被什么东西,狠击了一下。
力度大到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脑仁都震得生疼。
可这猛烈一击,却只传出轻轻一个闷声。
紧接着,宋赐麟感觉下半身没了知觉,他嘴巴张了张想要求救,发现竟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面露惊恐,试图稳住身形,双脚又不慎互相绊住。
摔倒之前,他抓到了宋乘风的衣裳。
“砰”的一声,双双倒地。
意嬷嬷和梁栖月因离得较远。
她们只能看到宋乘风的身体实在瘦弱,被拽倒之后,直接压在了宋赐麟的身上。
“风儿!”
“哎呦祖宗啊!”
两人赶紧跑上前,将二人搀扶起来。
见宋乘风没有大碍,梁栖月松了口气,然后才看向倒在意嬷嬷怀里,已经半失去意识的宋赐麟。
“他怎么了?”梁栖月问。
意嬷嬷从前学过些医术皮毛,简单的跌打损伤、头疼脑热,对她来说都没太大的问题。
但这次,意嬷嬷神色疑惑。
“奴婢不知,按理说麟少爷只是原地摔了一下,也没磕到头,怎会晕厥过去?”
说着,她犹豫地看向宋乘风。
梁栖月立刻将人拉到身后挡住,冷声道:
“烦请嬷嬷想清楚再开口,方才你我都看见了,是麟儿自己把自己绊倒了,不光如此还拽倒了风儿。他自小与世子习武,难道嬷嬷想说,他现在这个样子,是风儿打的不成?”
意嬷嬷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她看着梁栖月身后那个,与梁栖月样貌像了八分的白净儿郎,暗自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
梁栖月让意嬷嬷将人抬到一旁休息,自己则四下查看一番。
找了半天,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宋赐麟刚才摔倒地方的附近,那里有一块凸起来的石砖。
这似乎是唯一能伤人之处。
正当她准备进一步查看,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老夫人,到底发生了何事,您怎带这么多人来闯夫人的院子?”苏合与紫述试图将人拦下。
但脚步越来越近,徐氏怒道:
“真是反了,侯府哪里是我去不得的?而且我来也是为了你家夫人好,再耽搁一会儿,都不用我动手,梁栖月就得亲自活撕了你们。让开!”
听到徐氏底气十足的声音,梁栖月瞧着宋赐麟,眼神冷了下来。
居然用栽赃这种低级的手段,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当真以为装晕有用么。
她拉着乘风进了旁边的小库房,冷静嘱咐道:
“风儿,你别出去,等娘回来。”
说完不等乘风回答,她已直接将门从外面拴住。
独自回到空地。
宋赐麟一向比乘风得宠,现在他联合徐氏一起,来她院子里演这一出戏,还带这么多人过来。
她们的意图太过明显。
定是准备一见到乘风就立刻发难,先把人抓起来再说。
随后宋赐麟会适时醒来,将全部责任推在乘风身上,众目睽睽下,根本无法抵赖。
因此,意嬷嬷方才就有意引导。
让她也认为,宋赐麟是被乘风打伤。
有的时候,她真怀疑乘风到底是不是宋堂明亲生的。
很快,徐氏带了十几人出现。
一进来,徐氏就上前紧紧握住梁栖月的手,脸上满是沉痛与关切。
“栖月,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知道你难过,这不,堂明为了你,将济世堂的张大夫请来了。有他在,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命是肯定能保住的。”
闻言,梁栖月这才注意到后面提着药箱的医者。
确实是张大夫。
在湖宁,他算是医术最高明的医者之一,不会轻易因为后宅纷争,而做出有损名誉之事。
她狐疑地扫了一眼徐氏。
一时没想明白,她们葫芦里究tຊ竟卖的什么药。
梁栖月不解何意,便只能顺水推舟,接过徐氏的话茬演戏:
“我本不打算惊动母亲的,没想到还是让您和世子操心了。儿子受伤,我这个做嫡母的心里自然不好受。不过这事说起来也怪不得旁人,母亲如此兴师动众,倒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梁栖月说完,徐氏也是一愣。
她皱起眉,仔细打量着梁栖月,随后心中一喜。
看来麟儿成功了。
若不是那个小杂种已经被打成残废,梁栖月怎会态度转变得如此巨大。
徐氏得意地笑了起来,脸上的肉把眼睛都挤没了。
“对对对,你可算是想明白了!”徐氏连连点头,“和任何人都没关系,他年龄尚小,因此而贪图安逸武艺不精,如何怨得了别人?你放心,这事若传了出去,没人会说你半句不好,只会夸你精明大度呢!”
这下,梁栖月的眼神彻底古怪起来。
没等她想明白,徐氏笑着左右张望之后,颇有些急切道:
“旁的等下再与你说,先让张大夫看看乘风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