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在青松观时,她才偶然得知,当年柳浩歧会在顾家家破人亡时娶她,就是看中她孤苦无依,将她娶回府,帮他遮掩丑事。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想到这些年的过往,顾昙机灵灵打了个寒噤。“少夫人。去上房请安的时辰到了。”碧草见顾昙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有些奇怪,忙上前提醒。顾昙心怦怦直跳,许久才平复下来。“好。这就去。对了,将那治风寒的药粉拿来。”这些年,她在靖安侯府忙上忙下,劳心劳力,为柳浩歧遮掩丑事,依然得个妒妇的名声。
从青松观回来后,柳浩歧也不知是不是害怕见顾昙,好几日都不曾回后院。
顾昙也乐得轻松,没有丝毫想要他回来的迹象。
从前为了假做夫妻恩爱的样子,柳浩歧每每回后院,那一夜总会让信得过的心腹丫鬟送两次水进屋,还会在她的脖颈上掐出淡淡的红痕,以显示他们夫妻感情甜如蜜。
以前顾昙不知真相,都会配合他,忍着痛让他掐。
想到那五年过的日子,顾昙突然有点想哭,自己怎那么蠢呢?
只因那是顾家大厦倾倒之时,柳浩歧是唯一一个庇护她的人。
她感激他,故而他要怎样都可以。
谁知,在青松观时,她才偶然得知,当年柳浩歧会在顾家家破人亡时娶她,就是看中她孤苦无依,将她娶回府,帮他遮掩丑事。
还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想到这些年的过往,顾昙机灵灵打了个寒噤。
“少夫人。去上房请安的时辰到了。”碧草见顾昙坐在梳妆台前一动不动,有些奇怪,忙上前提醒。
顾昙心怦怦直跳,许久才平复下来。
“好。这就去。对了,将那治风寒的药粉拿来。”
这些年,她在靖安侯府忙上忙下,劳心劳力,为柳浩歧遮掩丑事,依然得个妒妇的名声。
那从今日起,她不再妒。不但不妒,再也不要在婆母曹氏面前做低伏小,还有这侯府的中馈谁爱管谁管去。
碧草不知顾昙要治风寒的药粉做什么,依然拿了给她,见她将药粉洒了些在衣裳上,停了会又掸干净。
只是衣裳看着干净,却留下一股淡淡的药味。
“少夫人,您这是做什么?”碧草不明所以,欲起身去箱笼里给她拿干净的衣裳。
顾昙拉着她的手,语气郑重。
“这些你先莫要管,我有事想请你帮忙。”她让碧草去查在青松观听到的事。
当时柳浩歧得意洋洋地与人吹嘘,将当年帮着他一起骗她的人都抖了出来。
那她就顺着那几个人去查,总能查清楚当年的事,拔出萝卜带出泥,鬼知道里头还有没有旁的事在。
顾昙不想再做那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
碧草闻言义愤填膺,啐了一口骂道:“这靖安侯府没个好的。简直将您当做免费的劳力来使唤。”
她喋喋不休地骂着侯府的人,甚至忘记提醒顾昙该去上房请安。
不过她忘了,顾昙却没忘,穿着带药味的衣裳大大方方去了上房。
穿堂过院,料峭春风迎面而来,顾昙深深吸了一口。
世道不公,一个女人若是没生育就是犯了七出之条,夫家休妻天经地义。
可若是丈夫不能人道而休夫,那个女人就要被指着脊梁骨骂不知廉耻,无情无义。
柳浩歧母子拿她做心安理得拿她做挡箭牌,让她当牛做马,一面又嫌弃她的身份不够高贵。
天下哪里有那么好的事。
顾昙刚到上房门外时,还未掀帘进去,就听见里头传来孩童天真浪漫的笑声,还有靖安侯逗弄的声音。
屋内靖安侯夫人看着丈夫逗弄着庶孙,眼底划过一道冷色。
早先涌起的念头也越发坚定,必须让顾氏怀个孩子。
生孩子的妇人一脚踏进鬼门关,到时候顾氏活不活没关系。孩子能活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