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我压下那些阴影,尝试着睁开眼。看见这次的靶子不再是人,而是正常的木板。尽管心里还是有怨怼,但我还是尽力压下不好看的脸色。毕竟现在还有求于他,把关系弄得太僵,没有好处。我扬起笑,鼓着掌走近赵少辞:“赵首领好枪法,放眼整个总区也无人与你相较吧?”赵少辞收起枪,看向我时的眼神却有些陌生。他盯着我的眼睛,半晌忽然道:“阿溪……你变了。”我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自从那晚之后,我和聂旭瑄的关系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而我面对他时,也不再是从前那副坦然地样子。
有时我和他一起吃饭偷偷瞄他,看见他面色如常的样子,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别扭。
我也和他提过离开上将府的事,可他始终不同意。
明明现在我和沈观的婚约已经作废,没有理由再继续留在这里。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吃完早餐,KIM向聂旭瑄递去方巾。
聂旭瑄接过擦了擦手:“R区在城外开了个新项目,我要亲自去举行开工仪式,顺便在那里盯几天。”
“上将府的事就交给你打理了。”
KIM点了点头,目送聂旭瑄起身准备出门的身影。
很快,他的目光就定在我身上。
因为聂旭瑄经过我身边时,又退回一步,肆无忌惮地扣住我的脸颊,俯身印上一吻。
“希望我不在上将府的日子,你能照顾好自己,乖一点。”
是柔情的嘱咐,也是蕴藏的警告。
我露出一个不算难看的笑,他这才放心离去。
可我哪里会是个乖乖听话的金丝雀?
我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拦。
巧的是,当天下午,赵少辞就向我发出了邀约。
我最终还是来到了那个有着痛心回忆的S区射击场。
当我站在铁门口时,赵少辞正聚精会神地举枪瞄准靶子。
一声利落的枪声响起,我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
眼前闪过一年前那个死在赵少辞枪下的孩子的脸。
心脏抑制不住地狂跳,我压下那些阴影,尝试着睁开眼。
看见这次的靶子不再是人,而是正常的木板。
尽管心里还是有怨怼,但我还是尽力压下不好看的脸色。
毕竟现在还有求于他,把关系弄得太僵,没有好处。
我扬起笑,鼓着掌走近赵少辞:“赵首领好枪法,放眼整个总区也无人与你相较吧?”
赵少辞收起枪,看向我时的眼神却有些陌生。
他盯着我的眼睛,半晌忽然道:“阿溪……你变了。”
我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他蹙起眉:“以前你从不会违心说这种恭维别人的话……”
“就连上一次我们之间的见面你也冷言冷语,阿溪……这几天你在上将府经历了什么?”
“是不是聂旭瑄欺负你了?”
我倒是真的被他的话镇住了。
是啊……连我自己都没发现。
以前直来直去、爱恨分明的易溪竟然有一天也会为利益变得圆滑。
“我现在就去找他算账!”
见我不说话,赵少辞还以为是我默认了最后那句话。
他霎时火冒三丈,提起枪就想找聂旭瑄算账。
我被他的冒失吓回神,一把将他拽回来:“不是他……”
赵少辞的眸子暗了暗:“你是在担心聂旭瑄会受到伤害,心疼他吗?”
我默了瞬,没有否认他的话,笑着抬起头:“赵首领,我们是来谈正事的。”
“这种无关紧要的事就放在一边吧。”
陌生疏离的一句‘赵首领’让赵少辞有些恍惚。
他从前怎么也没想过。
有一天那个亦步亦趋眼里都是他的单纯女孩。
会用这样陌生的眼神看自己、这样疏离的名称呼唤自己。
“少辞……少辞……”那一声声充满爱意的称呼,好像是在上辈子的事情了。
他突然有些无力地泄下力气。
前段时间他还又忧有喜,因为他始终相信,有恨就有爱。
她恨着他,至少是因为心里还有他。
可现在……他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连对他的恨意也在缓缓流逝。
下一步,就是视而不见了吗?
想到这里,赵少辞的眼尾悄然泛红。
那样对聂旭瑄的维护,明明以前是属于他的……
是不是只有杀了聂旭瑄,他的阿溪才会回到他身边、回到以前那样?
“赵首领?”我晃了晃他的胳膊,却发现面前的男人目光越来越幽暗。
这一刹那,我好像又看见了一年前那个杀人不眨眼的赵少辞。
不知何处而起的杀意在他周身弥漫。
我手一抖,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攥住他衣角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