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穆予歌暗暗下定决心——命运纠葛,众生因果织成。万事万物都该有一个完整的结果,她的一厢情愿,也该有个了断了。最后一次,穆予歌在下山后,再次找到了燕楚离。门半掩,她直接推门而入。刚进去,穆予歌瞳孔一缩。燕楚离刚沐浴完,衣衫半开,健硕的胸膛随着水珠荡漾,白皙的皮肤,精窄的腰腹,散发着一种原始的性感力量。空气中莫名多了丝暧昧。看见是她,燕楚离面色冷了几分:“你又来干什么?”穆予歌脸颊发烫,正要说话,视线里却看到墙上的那副画像。
“不扔是念及佛珠乃是圣物,不可随意丢弃。”
“若你执意认为留下它是对你有情,那燕某还你。”
说完,燕楚离转身,声音冰冷刺骨:“新雨,关门。”
虞新雨得意地朝穆予歌笑着,关上了房门。
独留穆予歌一人,呆怔在原地,逐渐被夜色吞噬。
良久,她才回过神,蹲下身想要捡起地上佛珠,可佛珠却不断从她手中滑出。
穆予歌眼中霎时氤氲起一层水雾。
最后,她狼狈的朝夜色中走去……
尚书府。
穆予歌躺在床榻上,手中的玉佩寒的刺骨。
这么多年过去,玉佩依旧光泽有灵,可她和燕楚离之间的感情却逐渐枯败消弭。
脑海中,燕楚离如利刃般的话还在耳边回荡。
她鼻间发酸,眼眶也跟着滚烫。
穆予歌接受现实吧,燕楚离不爱你了!
她死死攥着玉佩,温热的心口抵在冰凉的玉佩上。
就这样一夜无眠。
……
第二日,穆予歌随母亲去寺庙烧香。
没想到却在殿前遇见了燕楚离。
燕楚离跪在蒲团上,眼神炙诚:“弟子燕楚离妄言,又对佛珠圣物不敬,甘愿受罚。”
说罢,叩首而起。
穆予歌站在他的身后,烛火罩下的阴影落在她的身上。
一半光明,一半黑暗。
燕楚离眸光清冷,不曾看她半分。
“楚离……”
燕楚离黑眸中满是寒意,冷声打断了她的话:“佛门重地,还请穆小姐慎言。”
话毕,他径直绕过她离开。
穆予歌心里密密麻麻的泛起疼,却还是跟了上去。
戒律堂。
她被拦在门外,只能听见里面戒杖苔打血肉的声音。
一杖又一杖,沉闷而有力,就好像打在穆予歌的身上。
她双手捏成拳,焦急等着。
一刻钟后,燕楚离才脸色苍白从里面出来。
素袍下,他背上杖痕斑斑,涔涔冒着血渍。
穆予歌想上去扶他,却被他侧身躲开,朝晚来的虞新雨走去。
她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哑然出声:“对不起,是我的错。”
燕楚离没有看她,牵起了虞新雨的手,月白素袍和湖青罗裙交叠,极为相衬。
他面向西方,眉眼虔诚:“弟子为一人犯戒,甘愿受罚,还请佛祖不要怪罪牵连于我的爱人。”
闻言,穆予歌的心口就像是被人猛地插入一把刀,鲜血淋漓。
素来喜洁,不愿与她肌肤相触。
佛规森严,连稍微的亲昵都要挑日子。
燕楚离所说的清规戒律,到了虞新雨这,就都做不得数,沦为虚设了吗?
越想,穆予歌的视线开始模糊起来。
“咔嚓——”
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又磕到了手。
下意识的,她看向燕楚离,但他眼中只有虞新雨一人,再也容不下旁人。
手腕上的痛从肉里深深剖开,迟来的痛楚一寸一寸蔓延。
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穆予歌只觉身心俱疲。
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回京想挽回燕楚离是不是就是个错误?
又或者说,她从一开始就不该回京,在三年前逃婚的tຊ那一刻,她就该接受和燕楚离绝无可能,已是陌路之人的事实?!
想着,穆予歌暗暗下定决心——
命运纠葛,众生因果织成。
万事万物都该有一个完整的结果,她的一厢情愿,也该有个了断了。
最后一次,穆予歌在下山后,再次找到了燕楚离。
门半掩,她直接推门而入。
刚进去,穆予歌瞳孔一缩。
燕楚离刚沐浴完,衣衫半开,健硕的胸膛随着水珠荡漾,白皙的皮肤,精窄的腰腹,散发着一种原始的性感力量。
空气中莫名多了丝暧昧。
看见是她,燕楚离面色冷了几分:“你又来干什么?”
穆予歌脸颊发烫,正要说话,视线里却看到墙上的那副画像。
心猛地一颤。
那画上是她三年前试穿嫁衣的模样!
穆予歌心底又燃起一丝希翼。
她强装镇定指着画像说:“你还……留着我的画像,是因为心里有我,对吗?”
她期待着燕楚离的回答。
可等来的却是燕楚离拿起画笔,直接将画像泼上了墨!
一刹那。
穆予歌感觉仿佛被毁掉的不是画像,而是她那颗充满期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