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将视线从他精壮的身体移开,背对着他坐在地毯上,与他的狗子默默对视。圈圈吃饱喝足之后就趴着,懒得再动弹的样子。顷刻,傅骋从她面前晃过。白若溪红着脸闭上眼睛:“你干什么?不能穿件衣服?”傅骋好笑地反诘:“我在我自己家,现在准备去洗澡,为什么要穿衣服?”白若溪愠恼:“可你家现在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傅骋的嗓子眼里闷出一声愈发轻慢的笑:“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在别人家,而且是个独身男人的家里,你只穿着T恤、露着两条大白腿算怎么回事?”
“汪汪!”
白若溪吓得三魂去了七魄,条件反射地后退,直直退进了身后傅骋的怀里,没有叫出声已经是她最大的克制。
傅骋的手臂以圈住她的方式,从她身体两侧往前伸,稳住扑过来的那团硕大黑影。
随着傅骋摁亮玄关的壁灯,白若溪看清楚,原来是一只拉布拉多犬。
在傅骋的安抚下它蹲在了他们面前,约莫半米高,通体为黄色,两只耳朵的颜色略深一下,从后背到下腹逐渐变浅,到两只前爪几乎成白色。
非常漂亮。
刚刚的惊吓刹那抛诸脑后,悉数转变为惊喜,白若溪忍不住问:“我如果摸它,它会不会咬我?”
转头间,她的唇与他低着的下颌仅毫厘之距,才发现自己完全紧密地贴着他。
白若溪即刻想和他拉开空间。
奈何拉布拉多犬离她很近,她之于它是陌生人,几秒钟前它的凶猛犹在眼前,她喜欢它的同时又不免怕它。
权衡之下,她愣是没能动弹,指望着傅骋能退开些。
然而傅骋没有,他似乎不认为现在有何不妥,回答她说:“我也不知道,得你自己试一试。”
白若溪:“……”她怎么敢擅自试?
“这不是你的狗?”她蹙眉。
“是我的狗。”傅骋说,“我的狗,我就得懂得它的所有心思?”
“……”白若溪竟无言以对。
“但它肯定不会咬我。”说着傅骋捉住她的手,一起伸向拉布拉多的脑袋。
在忐忑中,白若溪顺利揉到了柔软的毛发。
它依旧乖巧地蹲着,只是哈出半条红色的舌头,黑色的眼珠子巴巴望着他们。
傅骋好像很失望:“不行啊圈圈,你居然不咬她?”
白若溪应言愣了一下:“你在喊它的名字吗?”
“怎么?”傅骋挑眉,平静无澜如深潭的眸底隐约打了一个漩涡,转瞬又消失无痕,“是在喊它的名字。圈圈。”
白若溪心底漾一丝淡淡涟漪,旋即蹲身,与拉布拉多平视:“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给它取的名字太土了,配不上它帅气的形象。”
话毕,不知是赞同她的话还是什么,圈圈忽然欢快地狂舔她的掌心。
乍然之下黏糊的触感又令白若溪惊了一惊。
傅骋鼻间溢出一丝轻嗤,吐槽:“别又吓哭了。”
白若溪瞪他:“你的狗可没有你飙的车恐怖。”
傅骋连狗也不给她玩了,径直往里走,恣意地吹着口哨,拉布拉多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白若溪自行从他的鞋柜找了双棉拖鞋穿上。
傅骋这套公寓一百多平,但是个大平层,除了卫生间单独隔开,其他全部相通。
而他的家具也没多少,如果不算狗窝的话,放眼望去就一张床、一张懒人沙发和一排衣架,显得空荡荡的。
“你是刚买的吧?”白若溪揣测。
傅骋正在给圈圈喂狗粮,没否认:“狗也是前几天才从澳洲托运回来。”
解答了白若溪的疑惑。她原本还好奇,这只狗这么大、和他这么熟,一看就不是刚养的,可他明明前两年人在澳洲。
门铃叮咚作响。
傅骋让白若溪去应门。
来的是外卖员,傅骋的订单。
白若溪帮傅骋拎进来,傅骋却说:“你的。”
她不明所以地打开袋子,看见了毛巾、牙刷等洗漱用品,以及……女性一次性内裤。
傅骋紧接着丢话:“我这儿没女人的衣服。自己去我的衣架随便挑件。能穿就穿,不能穿也没人不介意你光着。”
他头也没抬,和他的狗子撸得正欢。
白若溪想把他末尾那句话塞回他的嘴里。
他的衣服根本也没几件能供她挑选的。
最后白若溪只拿了他的一件T恤。
她洗漱完出来时,恰巧撞见傅骋在脱衣服。
她急忙将视线从他精壮的身体移开,背对着他坐在地毯上,与他的狗子默默对视。
圈圈吃饱喝足之后就趴着,懒得再动弹的样子。
顷刻,傅骋从她面前晃过。
白若溪红着脸闭上眼睛:“你干什么?不能穿件衣服?”
傅骋好笑地反诘:“我在我自己家,现在准备去洗澡,为什么要穿衣服?”
白若溪愠恼:“可你家现在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傅骋的嗓子眼里闷出一声愈发轻慢的笑:“你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在别人家,而且是个独身男人的家里,你只穿着T恤、露着两条大白腿算怎么回事?”
白若溪气得脸都憋红了,下意识缩了缩自己的腿:“你的衣架上根本没有我能穿的裤子行不行?”
“噢,那还是我的错了。”傅骋拖腔带调的。
落在白若溪耳朵里,嘲讽之意十足。
她想回应:是!
她本来要住酒店的,他非逼她到这儿。
傅骋没再说话。
听着窸窣的脚步像是要进卫生间。
白若溪喊住他:“你等等。”
“说。”
“你这里地址是什么?”
“干嘛?”傅骋的语气少许不耐。
“我要下单买点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买点东西。”白若溪难以启齿。
傅骋:“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买的危险物品?”
白若溪一口老血卡在胸口:“……避yun药。”
那会儿他没戴套。
傅骋安静一瞬,说:“我下单。”
白若溪:“……谢谢。”
隔两秒,傅骋叮嘱:“吃避yun药的话,医生开的口服消炎药就先别吃。”
白若溪低着头“嗯”了声。
等傅骋从卫生间出来,药送到没一会儿,白若溪正站在岛台前接水。
他的T恤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她还专门挑了件长的,快到膝盖。
但T恤的布料终归是薄的。此时她所在的位置又被灯对着照,所以很透。
半遮半掩间,别具风情。
白若溪吃完药回身,毫无防备地对上傅骋极具穿透力的目光,有种自己是光着的错觉。
悄无声息的。也不知道他站那儿多久了。简直人吓人吓死人。
傅骋轻抬下巴,朝她刚刚用过的杯子点了点:“那是圈圈的。”
白若溪:“……”
怪不得杯子上印着一只狗,她还纳闷傅骋怎么有如此可爱的玩意儿。
——狗的就狗的吧,反正她洗过。
傅骋捡起之前杭菀送的那一管子药膏:“你还没涂?”
白若溪又尴尬了:“……嗯。”
傅骋微微眯眼:“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