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董嘉禾地不断催促下,法务效率很高,在不到两周的时间里就与谦和那边就合同达成一致。双方正式签署合同实在一个阳光晴朗的下午,杨鸣谦,邓鑫阳与董嘉禾和荣升这边的几个项目主管,一同完成了签约。于思广作为地产这边的负责人,本来也是要出席这场签约仪式的,但他没来,董嘉禾也不在意。着赵敏敏去送合作方,董嘉禾拿着完成的合同到了于思广的办公室。走到门口就听见他正在和人打电话,音量不小,“哎呀,老黄呀,这不过一个小项目,我手里之后还有几个不错的,到时候再来谈。”
家宴过后不过两三天,董嘉禾接到邓鑫阳打来的电话,说想约个时间和她再谈谈桃墟村的项目,她欣然答应,换了一身淡粉色西装套裙,带着项目资料,独自一人前往谦和事务所。
去得时候她心里还有些忐忑,毕竟上一次她和杨鸣谦谈得算不上愉快,她甚至犹豫着是不是应该叫上赵敏敏。
想了想还是放弃,在和谦和把合同签下来之前,她得杜绝一切有可能泄漏消息的风险。
不过她这次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
杨鸣谦今日并不在办公室,和她谈项目的是邓鑫阳和胡皓。
上次董嘉禾留下的资料已经十足详尽,邓鑫阳他们显然也内部讨论过,会议进行的很顺利。
胡皓平常只负责设计,像这样的商务洽谈他是从来不参与的。
只是邓鑫阳死皮赖脸地非要拉着他一起。
他有好几年没见过董嘉禾,只是当年董嘉禾是他们的甲方,如今还是。他全程低着头,时不时地谈谈方案设计的落实推进,其余时间大都缄默。
一下午的时间匆匆过去,董嘉禾拿着纸质的合同起身准备离开。
“今天谢谢邓总,胡总,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董嘉禾面对着胡皓这个老熟人,一点儿也不尴尬,当年她口中的“小胡同学”,如今唤个总倒也不违和。
就是胡皓在桌下狠狠踩了邓鑫阳一脚,表达不满。
“小董总爽快人,合作愉快。”
邓鑫阳感受到脚下的力道,五官飞快地扭紧,又立马恢复正常,笑着握上了董嘉禾的指尖,几乎只是触碰了一下就快速松开了。
“电子版的合同已经发到贵公司法务那儿了,小董总后面有任何问题随时和我们联系......”
邓鑫阳将董嘉禾送出门,迎面撞上了办完事回办公室的杨鸣谦。
两人匆匆对视一眼,杨鸣谦就绕过他们,径直回了自己的办公室,让邓鑫阳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董嘉禾倒是没有放在心上。
这份合同签下去,她在荣升地产的第一个项目就算是八字有了那一撇,后面的事情自然顺理成章。
在董嘉禾地不断催促下,法务效率很高,在不到两周的时间里就与谦和那边就合同达成一致。
双方正式签署合同实在一个阳光晴朗的下午,杨鸣谦,邓鑫阳与董嘉禾和荣升这边的几个项目主管,一同完成了签约。
于思广作为地产这边的负责人,本来也是要出席这场签约仪式的,但他没来,董嘉禾也不在意。
着赵敏敏去送合作方,董嘉禾拿着完成的合同到了于思广的办公室。
走到门口就听见他正在和人打电话,音量不小,“哎呀,老黄呀,这不过一个小项目,我手里之后还有几个不错的,到时候再来谈。”
“谁能想到那丫头攥着那么点钱都能把合同签下来......”
......
董嘉禾听了个墙角,站在门边的秘书显然也听到了这些内容,脸色有些难看。董嘉禾倒也没为难他,只交代了一声,“等于总空了,把项目资料给他看看。”
合同都签了,才把资料递到主管手上,恐怕也就大小姐有这样的权利,秘书左右得罪不起,只能苦笑着接过资料。
董嘉禾走出办公室,隔着玻璃看外面的阳光都觉得灿烂许多,心里仿佛一颗大石头落了地,让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忙活了两个多月,总算把她手里的第一份合同签了下来。
接下来的两三个月时间,董嘉禾一边忙着和谦和对接设计,另一边开始筹算着下一步,联系原料供应商,施工单位,忙得不可开交。
和杨鸣谦匆匆见了几次面,也都是谈工作上的事。更何况,哪次开会不是乌泱泱的一大堆人,根本顾不上聊任何的私人话题,让她之前的担忧散了一些。
这样忙忙碌碌起来,时间过的飞快。等设计稿终稿基本敲定的时候,已经是十一月中旬。
董嘉禾已经陆续和几家供应商签完合同,施工方签了荣升经常合作的新程建筑公司。几个老总都是董明安那一辈儿的,虽说自己是乙方,但也总不免要拿她当个小辈。
董嘉禾也不想平添是非,不过就讨个好,卖个乖,也就把合同以较低的价格顺利签下来了。
建筑行业人情关系多,她实在推脱不过,干脆在今天下午将几个合作的老总都叫到一处,打算一次应酬完。
和她一起的除了赵敏敏,还有公司几个项目部的同事,十几个人坐了一张大圆桌。
这样的酒局董嘉禾从小跟在董明安身边见得不少,自然也懂得怎样活跃气氛,更何况还有公司几个能说会道的同时帮衬,一顿饭从下午六七点吃到了晚上九点,也算是宾主尽欢。
“时间还早,小董总要不再赶一场?”
对面做保温材料的老总吴沛显然还不尽兴,一晚上下来,酒喝了不少,脸上都泛着红晕。此话一出,旁边几个人都举手响应。
新程的邱远也笑着,忙不迭地挥挥手,“哎,不了不了,老婆打电话催呢,改日再聚,改日。”
董嘉禾今晚也喝得不少,这会儿已经有点头重脚轻的意思,连连摆手,“我可是不行了,这样,我替大家订个包厢,就在隔壁的ktv,大家玩得开心,消费都算我账上,算是我失陪的赔礼了。”
董嘉禾到底是甲方,又是领导,众人自然不敢强迫,都笑着应承下,跟着身边人陆陆续续离开了,只有赵敏敏还留在包厢。
董嘉禾一手撑在下巴上,抬头冲着她挥手,“你也去啊,站这儿干嘛。”
“不去了,我不爱唱歌,我送你回去吧。”
赵敏敏年纪不大,这种酒局虽然也来过不少次,但每次董嘉禾都护着她,借口要她开车不让她喝酒,今天她也是滴酒未沾。
董嘉禾手臂倒下,头沿着胳膊坠到桌子上,脸色泛着红,她今天喝得确实有些多了,“我没开车,你要不想去自己打个车回家,回头找财务报销。”
赵敏敏有点不放心,正好手机“叮咚”一声,她拿出来一看,是邓鑫阳发来的文件。
三金:敏敏,这个尽快处理一下。
郡主在上:邓总,实在不好意思,这个可能暂时处理不了,这会儿我和小董总在外面应酬呢,小董总喝醉了。
赵敏敏把消息发过去,心虚地觑了董嘉禾一眼,见她已经靠在桌子上闭了眼睛,想想又拿出手机补发了一句。
郡主在上:我们在君和酒店,一直打不到车,恐怕回去有点晚了。
董嘉禾手撑着脸又坐起来,看着赵敏敏,“怎么还没走,那你等一下,我叫司机来接,正好把你也送回去。”
赵敏敏瞥了一眼默不作声的手机,赶紧拦了董嘉禾一把,“不急不急,你先别叫,我打了车。我去给你倒杯水,你休息一下,车快到了。”
三金:把你们地址发给我。
郡主在上:[位置]
等了大概十五分钟,赵敏敏又收到一条微信,这次发信息的是杨鸣谦。
Mq:你们在哪个包厢?
郡主在上:不用不用,我们马上下来了,你在门口吗?
Mq:嗯。
赵敏敏将靠在椅子上的董嘉禾拉起来,“小董总,起来了起来了,我打得车到了。”
董嘉禾慢悠悠地起身,一手搭在赵敏敏肩上,跟着她往楼下走去。
两人一出门,就看见杨鸣谦靠在一辆黑色越野上,一身正装,俨然也是刚从办公室出来,赵敏敏冲着他招手,拉着董嘉禾就往那个方向走。
董嘉禾这会儿没什么精神,像是个木偶娃娃,任由赵敏敏牵着,压根顾不上去看方向。她这会儿头疼,像是被年了紧箍咒的孙悟空,彻底没了平日的嚣张。
“杨总,辛苦你跑一趟,这里实在是不好打......”
赵敏敏正笑着客套,一抬头看见前面停了一排排的出租,正在积极揽客,未出口的半句话被彻底堵在了嗓子眼,只能尴尬地保持笑容。
杨鸣谦不在乎她说了什么,拉开车tຊ门,“这个点,你们女孩子打车不安全,上车吧。”
他开得是副驾驶的门,赵敏敏立马心领神会,将董嘉禾扶了上去,自己坐在后面。
“你家住哪儿?”
“我就在......”
杨鸣谦一言不发地开车,董嘉禾在副驾耷拉着脑袋,酒精的后劲很足,她一上车就靠在座椅上,车上有好闻的香薰味道。
她只听见赵敏敏在和司机交代地点,没几秒钟,她就彻底陷入到睡眠之中了。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等她再抬起头,左右扫视,才看见驾驶座上的杨鸣谦。
她通过后视镜看后面,哪还有人影,“敏敏呢?”
“送回家了。”
“哦。”
董嘉禾觉得有点不对,沉着脑袋仔细回想了一下,她今天不是和几个合作方的老总应酬吗?怎么在杨鸣谦车上。
她惊觉不对劲,猛地一下子抬起头来,眼睛瞪得圆溜溜的,“你怎么在这儿?”
杨鸣谦没说话,董嘉禾喝了酒,胆子大了许多,坐直身体道:“你跟踪我,你是不是跟踪我!”
杨鸣谦有点跟不上她的脑回路,正准备开口,又被她一下子打断,“这是哪儿啊,杨鸣谦,你不会是要谋财害命吧,虽然我很有钱,但是我要出了什么事也轮不到你继承啊,都便宜别人了,呜呜呜......”
杨鸣谦有些头疼,“没人惦记你的钱。”
董嘉禾立马坐直身体,双手捏在安全带上,身体前倾,转过身盯着杨鸣谦说:“谁说的,有人惦记,肯定有人惦记,那可是钱!”
杨鸣谦伸手抵着她肩膀,将她按回座椅,“坐好,挡着我后视镜了。”
董嘉禾不满地靠回去,转过身看外面。
这条街上没什么遮挡,五光十色的城市景观尽收眼底,首先捕捉人的目光的,是那些以玻璃为外表面,钢筋混凝土为骨架的“城市巨木”。
董嘉禾看着那些连缀的高楼,忽然,她指着一栋楼说:“这是我的。”
“这也是我的。”
“还有这个,这个,这个,都是我的。”
开始她指的还是荣升参与建设的项目,后来她干脆胡乱指起来,把这座城市里建的最漂亮的几座高层一一指了出来。
人喝多了,审美倒是没降低。
十一月的北京已经很冷,窗户玻璃上很快蒙上了一层雾气,董嘉禾颇有耐心地用手指在上面画了个四不像的东西,指着说:“给你画个头像。”
杨鸣谦转过头看了眼那鼻子眼睛都分不清楚的“头像”,没搭理这个醉鬼,眼看着快到董嘉禾家,他降低了速度,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下车,你家到了。”
董嘉禾“哦”了一声,从车上下来,杨鸣谦送佛送到西,将她一路送到了家门口,“进去吧,我走了。”
董嘉禾用指纹打开家门,脚步顿了一下,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
她转过身抱住了杨鸣谦,“你也是我的。”
杨鸣谦没料到这一幕,浑身都僵直了,后腰上还传来董嘉禾手指的触感,温热的,透过衬衫在他的感官蔓延。
董嘉禾只是轻轻抱了一下就立马松开了,好像占有了什么专属宝贝,转身一蹦一跳地进了屋,“砰”地一声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