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芙蕖等人急忙往路边退,几人风一样从他们身前跑过,过了三五秒钟,几个手臂上带着袖章的人和穿着白色大褂的大夫狂追而来。一边追一边喊:“注意孕妇的情况,你们别跑了,再跑要出人命的!”郝建大堂哥啧了一声,“又抓超生呢,这边村子的人比我们那边还猛啊,跑得飞快。”陆芙蕖看着围观追来的好事村民们,并没有看到胡家人的身影。“咱们走吧。”陆芙蕖示意几人别看热闹了,办正事先。刘成拉了拉郝建,郝建叫走两个堂哥,五人避
刘成说木匠搞定了,他同学爸爸答应了,只要五块钱,包他来回路费就行,找个人给他搭把手,两天应该能拆完。
不过得先去看看,他也怕打包票到时候应付不来。
陆芙蕖同意,让刘成带他去下水村先看看,顺便再次跟胡大叔确定一下交易日期。
但没想到,刘成把人领到下水村,意外发生了,原本谈得好好的胡大叔支支吾吾,还要把五十块订金退回来。
刘成马上就感觉情况不对劲,追问:“床还在吗?”
胡大叔一开始还不回答,刘成逼急了,他才说床还在,但不卖给他们了。
“之前说好的,您怎么能变卦呢?”知道床还在,刘成倒是没有一开始那么冲动,好声好气的询问原因。
木匠师傅也说:“谈好再变卦,大哥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啊,不管怎么说,总得给人家一个理由吧。”
胡大叔叹了一口气,才说:“有人出价比你们高。”
至于别的,他死活不肯说了,刘成心里气得不行,但又不敢一下子把关系搞僵,怕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
没办法,只能给木匠师傅一块钱车费,让人先回家,今天算是白跑一趟。
把木匠送走,刘成又在下水村里打听半天,急忙就赶回镇上把这个消息告诉陆芙蕖。
“曼君姐,那胡老汉忒不靠谱,说变卦就变卦,什么人啊这是!”
刘成很生气,也很着急,那可是五千块的大生意啊,就这么黄了他不甘心。
陆芙蕖乍一听见这个消息,心猛缩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就差临门这一脚,木匠找到了,钱凑齐了,货车这边她也想好联系赵勇过来帮忙了,结果主人家居然反悔。
“订金呢?”陆芙蕖问。
刘成没把钱拿回来,他说他做不了主,要等陆芙蕖亲自来说,胡大叔就没能退回来。
听见刘成这么说,陆芙蕖赞赏的看了他一眼,“这事你办得好,订金已经付了,当初也口头约定好,理在我们这边。”
刘成嘿嘿挠了挠头,不过现在被夸他可高兴不起来。
“重点是咱们还能把那床买下来吗?”刘燕很忧心,她不知道陆芙蕖手里的钱是整整一千七,还是有多余。
陆芙蕖示意她别急,让刘成把他打听到的消息说一说。
“我跟村里人打听,说是昨天有两个外地人到过胡家老宅,回头就听见胡家媳妇在跟人说她们家老床卖出去了,卖了两千块呢。”刘成学着那村里人的模样,一甩手,说得活灵活现。
陆芙蕖觉得事情棘手了,这事不是加价能解决的,她们能加,对方也能往上加。
这摆明是碰到识货的了,对方搞不好根本不缺钱,也不怕他们加价。
“明天刘成你跟我一起去胡家一趟,燕子你留在镇上,就别下村了,现在也收不上多少废旧。”陆芙蕖安排道。
姐弟两点点头,没有异议。
刘成还问:“咱们要不要再多叫两个人,万一跟那伙外地人遇上了呢?”
陆芙蕖又一次被刘成惊喜到,没想到他想得还挺周到。
“那就叫上你那个同学。”陆芙蕖问那人叫什么名字。
刘成答:“他姓郝,叫郝建。”
夜晚回家,刘成立马给郝建村长家里打电话,让村长喊郝建过来接下电话。
村里总共两部电话,一部放村委会,另外一部放村长家,村里人要用,就到村长家去打。
刘成守在电话旁等了五分钟左右,对面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
“喂,郝建吗,明天跟哥们出去办点事呗,哦,你爸跟你说了啊,对对对,就是去下水村,你有认识的哥们吗,再叫两个人呗......”
对面答应下来,刘成又给陆芙蕖家打电话通知她人手找齐,约定好明天早上早点出发,这才休息。
坐在客厅看报的李大为隐约感觉到女儿遇上了事,但对方没说,他也没问,孩子长大了,没有小时候那么依赖父母,他总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次日,陆芙蕖起个大早,到百货店时大门才刚拉开一半。
她买了点糖和饼干,礼多人不怪嘛,那张千工拔步床,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跟刘成一块搭车来到下水村外,等了十多分钟,郝建领着两个堂哥也到了。
果然和刘成说的一样,郝建看起来老老实实的,话不多,介绍完他两个堂哥,就跟着陆芙蕖往胡家走,一路上都不说话。
他个子中等,但身上挺有劲,常年在家务农的人,各个都有把子力气。
另外那两个堂哥长得高大,乍一看还挺唬人。
五人进村,朝胡家走去,才走到半道上,一伙人突然从村子里冲了出来。
为首是两个年轻汉子,抬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一路狂奔。
“你们几个让开!”
陆芙蕖等人急忙往路边退,几人风一样从他们身前跑过,过了三五秒钟,几个手臂上带着袖章的人和穿着白色大褂的大夫狂追而来。
一边追一边喊:“注意孕妇的情况,你们别跑了,再跑要出人命的!”
郝建大堂哥啧了一声,“又抓超生呢,这边村子的人比我们那边还猛啊,跑得飞快。”
陆芙蕖看着围观追来的好事村民们,并没有看到胡家人的身影。
“咱们走吧。”陆芙蕖示意几人别看热闹了,办正事先。
刘成拉了拉郝建,郝建叫走两个堂哥,五人避开村民们沿着田埂绕过,突然听见一道苍老的求救声。
“救命、救命......有没有人啊?”声音微弱,间或夹杂着几声哎呦的吃痛声。
刘成两步冲到溪沟前一看,一个头戴藏蓝色薄帽的年迈老头无助的窝在沟里,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泪花,口中喊着救命。
“大爷您怎么了?”刘成一边冲陆芙蕖等人招手一边跳下溪勾问。
老人像是从田埂上被撞下来的,刚刚好卡在狭窄的溪沟里,起不来。
陆芙蕖来到沟边一看,忙让郝建兄弟三个去把人拉出来。
老大爷见到有人,终于放心了点,泪眼朦胧的说:
“这些狗犊子,跑这么快也不顾着看看路边,我老了动作慢,站也站不稳,不知道被哪个混账东西撞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