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摇摇头。咬着唇轻笑,说:“医生,你误会了。”手术结束,秦想浓依旧被陆则深握着手心,一起出了手术室。外头天色已然擦黑。一出去,才看见白程悦抱着秦小幺焦急地等在手术室门口。秦小幺两眼泪汪汪的,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母亲,看了半晌,才大骂,“秦想浓,你坏蛋啊!我在游乐园里找你这么久都没找到,问旁边的叔叔阿姨,有人说你被抢劫,还有人说你被刺伤了!你害我好担心好害怕,还白叔叔好担心好害怕!秦想浓,我再
秦想浓拿着陆则深的电话给救护车打电话的时候,陆则深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将近昏迷。
昏迷时,还在清清淡淡地喊她的名字。
秦想浓心口涩然。
都说男人出轨要么零次,要么无数次;男人辜负信任,要么零次,要么无数次。
她真的还能相信他么?
还该去相信他么?
她不知。
——
送陆则深到手术室时,陆则深还一直握着秦想浓的手不肯放开,医护人员上来想把他的手掰开,也没法掰开,只好请求秦想浓:“这位女士,能不能麻烦你穿上无菌服,跟我们一起进手术室。病人……”
秦想浓看了眼失血过多嘴唇发紫的陆则深,又看着自己背勒得青筋暴出、掌心发白的手掌,愣了会,才点点头。
一直到进手术室的时候,秦想浓才终于想起刚刚她在怔愣什么!
白程悦和秦小幺都还在游乐园里!
手机被偷,可她连通知他们一声也无,就跟着陆则深跑医院来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祟!
秦想浓这般一想,立马想甩开陆则深的手,可陆则深像是有意识一样,掐着她的掌心,硬是不肯放开。
秦想浓无办法。
身边的一位医生甚至还笑着调侃,“这位先生看来是对小姐用情至深啊。连昏迷了,意识都没了,还一定要抓着小姐的手,生怕小姐离开。”
用情至深。
四个字让秦想浓微微恍惚了下。
她摇摇头。
咬着唇轻笑,说:“医生,你误会了。”
手术结束,秦想浓依旧被陆则深握着手心,一起出了手术室。
外头天色已然擦黑。
一出去,才看见白程悦抱着秦小幺焦急地等在手术室门口。
秦小幺两眼泪汪汪的,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母亲,看了半晌,才大骂,“秦想浓,你坏蛋啊!我在游乐园里找你这么久都没找到,问旁边的叔叔阿姨,有人说你被抢劫,还有人说你被刺伤了!你害我好担心好害怕,还白叔叔好担心好害怕!秦想浓,我再也不要你做妈妈了啦!”
秦小幺啜泣着,哭得好伤心好伤心。
大概是真的担心秦想浓会出事。
白程悦抱着孩子走过来,上下打量了秦想浓,又看了眼病床上被推出来的陆则深,皱了皱眉,视线在两人相握的手上停留了会,才问,“到底出什么事了?”
秦想浓怔怔地看着他,又看着自己的女儿,单手伸过去,一把结果秦小幺,抱进怀里,使劲亲吻她,“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让你担心了。不要生妈妈的气,不要生气……”
哄了秦小幺好一阵。她脸色才缓过来。
秦想浓看着白程悦,轻声说,“刚刚在那边遇到了劫匪。抢走我的包,然后我去追,后来陆先生替我追,结果被劫匪砍上了。所以我用他的手机打了救护车,送他来医院……”
秦想浓看了看她被陆则深扣紧的手。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白大哥,对不起,没有第一时间联系你。”
白程悦已经了然,默了默,才摸摸她的额头,“好了,你也担惊受怕一天了。这样,先把陆先生推进病房。陆先生算是帮了你,我们也不能太亏待他。我去给你、秦小幺还有陆先生打包点饭菜,你许久没吃东西,应该饿了。”
秦想浓眼眶微微一热,“谢谢你啊,白大哥。”
——
病房。
秦小幺趴在秦想浓的腿上,看看秦想浓又看看陆则深。
秦小幺细细声,凑在秦想浓的耳边,“帅叔叔好虚弱。”
秦想浓点头,“他肩上被人砍了一刀。帅叔叔很勇敢。小幺以后也要像他一样勇敢,好不好?”
“好呀!小幺很勇敢的哦。小幺以后也要像帅叔叔一样保护妈妈呢!”
秦小幺想到什么,问,“妈妈,帅叔叔一直牵着你的手吗?”
秦想浓摸着孩子的头发,点点头。
“帅叔叔有一点点喜欢妈妈的,对不对?”
秦想浓楞了一下。
喜欢?
她似乎从未听陆则深对自己说过什么喜欢,陆则深对她,大概只有执念。
想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嘶的一声。
男人手稍微松动了一下,眼皮微微睁开。
趁着他放松警惕的间隙,秦想浓总算把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陆则深醒来。
迷蒙的视线里,一大一小两个人在他视线的右侧坐着,等待他醒来。
“帅叔叔,你醒啦?”小女孩声音惊喜。
陆则深轻勾唇,“嗯。醒了。”
他看向秦想浓。
他有知觉,从他昏迷,到他醒来,秦想浓一直都被他握在手里。
她一直在身边。
秦想浓没有避讳他的视线,淡淡地,声音也轻轻的,“白大哥去买饭了,陆先生应该也饿了。等会吃点清淡的东西,暖暖胃。”
陆则深听到“白大哥”三个字眼,眼睛微微酸涩了一下。
白大哥白大哥。
那个白大哥,才是她最亲热的男人了么?
白程悦回来,带了一些暖胃的粥菜。秦想浓给陆则深收拾了一下病床,帮他摆置好碗筷,后轻轻说,“陆先生昏迷的时候,您秘书来过电话,我就接了。跟他说了您生病住在这里,所以他很快就会过来照顾陆先生的。”
顿了顿,秦想浓又说,“谢谢陆先生今天出手相助。时间不早了,我和白大哥先回去了。陆先生好好休息,有事可以按护士铃。”
说着,她就抱起女儿,像是故意一样拽着白程悦的手,飞快地离开了。
走到长廊里时,白程悦忽然猛地拉住了秦想浓。
“想浓!”白程悦放轻声音喊住她。
秦想浓显然心不在焉,迷蒙蒙地回头看她。
白程悦低头看着她的球鞋,蹲下身去,“鞋带散了也没意识到,好几次自己踩住自己鞋带都没感觉的吗?”
说着,一边帮她系鞋带。
秦想浓此刻抱着秦小幺,秦小幺今天玩累一天。早就在病房里等白程悦回来时就睡着了。秦想浓想自己来系鞋带,又蹲不小来,很不好意思,只好说:“谢谢白大哥了。”
“不客气。”他有些冷硬地说。
过了会,又说,“想浓,你刚刚出来,在想什么?”
秦想浓下意识说:“我没想什么!”
白程悦系好鞋带,挑挑眉静静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秦想浓,你觉得你骗得过自己,就能骗得过我吗?从刚刚到现在,你注意力集中过吗?你知不知道我们早就走过电梯了,知不知道我们一直在住院部九楼里绕圈圈,知不知道自从你拽着我的手装作跟陆则深撇清关系离开的时候,你就一直心神不宁!”
秦想浓微微怔住,像是傻了一样,怔怔地看着白程悦。
她摇了摇头。
用力地摇了摇头。
“我也不想这样的……白大哥,我也不想这样的。我不想我的心因为他对我一点点好就动摇,不想回去他身边,可是我看着他为我受伤,我就忍不住会想原谅他,可是我又觉得他带给我的那些伤痛永远不允许我去原谅他,你懂吗?白大哥,我快要疯了,爱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呢?理智那么清醒,可是情感永远都那么低微……我明明,我明明就不想和他有关系了呀……”
白程悦抚摸着秦想浓的头发。
“对不起。想浓,对不起,我没有替你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