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深不愿给,手收紧力道,秦想浓哪里有一个男人有力气,猛地就栽进他温热还带血的怀抱。伤口似乎撕裂地更加厉害,但他管不上,他只记得,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怀念这个体温,明明知道每个人体温都是37摄氏度,可偏偏他就记住了她的温度,每夜每夜都疯狂地想把这个温度拥进怀里。如今才终于实现,将她抱在怀里。“想浓……秦想浓……”想浓。上海话来讲,就是想侬。秦想浓,名字还化自爱过才知情浓的“情浓”。
他仿佛灵魂出窍一样,一直盯着她,目光就像大江大浪,气势汹涌,似乎就此要吞噬她。
她似乎……看到了他眼底的情意。
秦想浓从未想过,她还能在这个男人身上得到这样深情的注视。
秦想浓怔怔看着他半晌,不愿去细想为什么会在这里遇到陆则深,假装不经意地,直接挪开了视线。
他的深情,来得太迟,又来的太复杂。
她受之有愧。
就在这会。
一个滑滑板的年轻男人猛地从秦想浓身边划过,在秦想浓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男人猛地抓过秦想浓手里的包,一溜烟地滑远了。
秦想浓怔了一会,才后知后觉,自己竟然遇上了抢劫!
“抢劫啊——”
人群中已经有人喊。
秦想浓拔开腿,连忙冲了出去。
抢匪滑了滑板,速度明显比秦想浓跑步要快得多,见秦想浓追上来,抢匪猛地在某个人烟稍微荒凉点的转弯口转了弯。
秦想浓撒着腿在狂奔,但本来上午玩游乐园体力就透支不少,这会儿又一阵一百米冲刺,很快跟不上,离滑板越来越远。
秦想浓愤愤跺脚,几分怨念,几分娇嗔,“靠,青天白日也敢抢老娘的包!”
有男性气息包围进来。
下一秒,男人抓了下她的手,又迅速放开,后随之飞快地追了上去。
秦想浓侧眸。
看见陆则深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格格不入地在追一个抢匪。他这个人洁癖又龟毛,不论何时何地都是一副干净利落的装扮,此刻穿着一双商务皮鞋跑步,让秦想浓有种想笑的冲动。
但他跑的很快。
显然是练家子。
就在下一个转弯的瞬间,陆则深即将要追上那抢匪的时候,抢匪忽然猛地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来不及等到陆则深回避,那水果刀猛地就插在了陆则深的左肩膀上。
抢匪用力一踩滑板,整个人飞一样冲了出去,很快消失不见。
秦想浓奔过去,到陆则深身边,蹲下身,紧张地看着他汩汩流血的伤口,有些慌乱地想替他止血,可她压根不知道该怎么止血,最终只能惊慌失措地看着陆则深,“怎么办?陆则深,我不会止血?陆则深……怎么办呀陆则深……”
陆则深静静看着她。神情有些恍惚。
时间空间在无形之中交错,仿佛有谁打了一个响指,让他竟然想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以前在国外念书时,遇到过一个泡妞高手,是个华裔。那个华裔小哥有段时间和他走得比较近,问过他,“这么多女的喜欢你,为什么你在女人面前总是摆出一副性冷淡高冷脸啊?”
他当时说是,“没感觉。”
后来华裔小哥盯着他半晌,过许久之后很低沉地说了一句。
“那是你还没遇到过喜欢的女人。你遇到了,就会发现,你压根没法在她面前装冷淡,装冷漠,装矜持。”
陆则深那时候不以为然。
现在他才意识到。
是真的。
当一个男人真的遇到他爱的女人,他在这个女人面前,永远无法做一个大男人,他会时而有小孩子性情,时而撒娇别扭,时而吃醋嫉妒,会躁动会紧张会害怕甚至还会羞怯。
他偷偷地享受着她对他的紧张,望着她,恨不得把她装进眼睛里。
秦想浓感受到她的注视,脸颊微微一热。
“别看了。把手机给我吧。我包被抢,手机在包里的。”
陆则深微微勾起一抹笑,他捂着伤口,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递给秦想浓。
秦想浓去接。
陆则深不直接给她手机,微微用力,手机还留在他手里。
秦想浓惊愕地看他一眼。
陆则深笑。
秦想浓咬紧唇,意会了这是他的恶作剧,也不说话,上手直接抢。
陆则深不愿给,手收紧力道,秦想浓哪里有一个男人有力气,猛地就栽进他温热还带血的怀抱。
伤口似乎撕裂地更加厉害,但他管不上,他只记得,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都在怀念这个体温,明明知道每个人体温都是37摄氏度,可偏偏他就记住了她的温度,每夜每夜都疯狂地想把这个温度拥进怀里。
如今才终于实现,将她抱在怀里。
“想浓……秦想浓……”
想浓。上海话来讲,就是想侬。
秦想浓,名字还化自爱过才知情浓的“情浓”。
多好听的名字。
三年,一个来个日夜,就是这个名字,一直勾着他的五脏六腑心神魂魄,折磨他日夜失眠不得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