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抹弧度,眼神好似都比方才亮了许多。原先过来的时候本是带着几分试探的心思,此刻却有些后悔若叫她听见那些不好的话会不会令她徒增困扰。他的这般九曲回肠云染初不晓得,她只以为自己的两个哥哥又趁着她不在闯祸了,纠结着该如何替兄长赔不是。眼见得云染初这一张小脸都快要拧成麻花状了,景郁无奈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道:“好了,不逗你了。和你两个兄长无关,你不用担心的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
景郁看着云染初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颇有些好笑。
他眼眸微挑,用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问:“你好似很担心你两位兄长会为难我,怎么在你眼里我就如此不招人待见?”
云染初尴尬一笑:“哪能呢,殿下这般好的人,我哥哥如今也就是不了解罢了。等了解了,他们也会同我一样喜欢殿下的。”
就是……你得让他们有命活到那个时候啊!
她揣着一颗忐忑的心对上景郁的眼睛,却不知景郁此刻心神早已被她方才那一句“喜欢”给乱了。
原来,是喜欢吗?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一抹弧度,眼神好似都比方才亮了许多。
原先过来的时候本是带着几分试探的心思,此刻却有些后悔若叫她听见那些不好的话会不会令她徒增困扰。
他的这般九曲回肠云染初不晓得,她只以为自己的两个哥哥又趁着她不在闯祸了,纠结着该如何替兄长赔不是。
眼见得云染初这一张小脸都快要拧成麻花状了,景郁无奈一笑,捏了捏她的脸道:“好了,不逗你了。和你两个兄长无关,你不用担心的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
何况,他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都成了自己妻舅了,难不成他还真的会因为一两句不痛不痒的闲话将那二人如何吗?
听他这么说,云染初的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
她想起方才景郁话里的意思,兴致勃勃打起精神问:“那殿下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有哪个不长眼的得罪殿下了吗?”
景郁看她脸上只差写上“你说出来我去给你出气”这几个字,再次感慨从前那些说她胆小怯懦的流言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这分明就是个很会来事的惹祸精啊!
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哭笑不得的说:“也没有,不过就是听了一两句闲话罢了。”
景郁无奈一笑道:“想着一会儿估计tຊ你也能听见,怕你冲动,所以过来给你提个醒。”
云染初呵呵一笑,不屑道:“殿下也太小瞧人了,我是那么冲动的性子吗?”
景郁挑眉,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暧昧。
“换在平时或许不是,但这事儿在我身上,也就难说了。”
云染初:“……”
为什么她觉得,最近这人好像多了几分自恋倾向呢?
……
景郁陪着云染初入席敬酒之前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特地再次很认真的叮嘱她:“一会儿你大约会听见些不好听的话,要记着,此事与你无关,无论如何不要动怒,明白了吗?”
云染初点头,心道反正被说的是你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动怒。
这个念头刚过,那些不好听的话便传进了她耳朵里。
第一个开口的是翰林学士刘大人家的千金。
她捏着一把细细的嗓子,说话却十分尖酸刻薄。
“这位天顺质子当真是好福气呀,听说云家大小姐不仅貌美如花,而且还十分贤惠。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然会瞧上他这么个废物。”
刘小姐摇着扇子,满眼的鄙夷之色简直都快要溢出来了。
“听说那一日在云府门前,这位景殿下连云家军里的武婢都打不过。也不知出身将门的云小姐到底瞧上他什么!”
另一边,兵部尚书家的孙小姐立马捂着嘴巴呵呵笑起来。
“谁说不是呢,云将军战功赫赫,如今有了这么个什么都不行的女婿,也不知半夜醒来会不会觉得愧对列祖列宗。”
这些人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也愈发放肆起来,好似能连带着埋汰一下云家是什么天大的好事一般。
户部尚书家的夫人便在此时也插进了谈话。
“话也不能这么说,景郁再怎么也是天顺的皇子,将来若是能有回天顺的机会,搞不好还能封个王,那云小姐岂不是就成王妃了。”
她虽是这么说,可脸上满满的嘲弄之意却明显是在告诉众人这是不可能的。
她身边跟着的小女儿还怕大家听不懂,冷笑着做了解释:“不过就是个被放弃的废子罢了,听说天顺皇帝一共有十七八个儿子,光成年的就有九个。”
小丫头眼中露出一抹讥嘲之色,毫不害怕自己的声音会叫旁人听见。
“他这么个废物,能在咱们这儿做个上门女婿保住条性命已是不易,还想着回去享福?简直是痴人说梦!”
方才那位刘小姐闻言,立刻笑盈盈的捂着嘴巴接话:“你们说云小姐选他,会不会就是想着人家无依无靠是个好拿捏的主啊?”
孙小姐附和:“我看有可能,你是没瞧见那天他那窝囊废的样子,以后大约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了。”
她们这里聊的热火朝天,完全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云染初的脸色已然变得非常难看。
这些人,当真是来参加她的婚宴的吗?
吃着别人家的喜宴,怎么能说出如此难听的话来?
还都是受过良好教养的世家闺秀,依她看着些人还不如那市井妇人说话来的中听!
怪不得前世景郁夺了天下之后将上京城里的世家贵族来了一个大清洗。连女儿都能调教成这样,更别提儿子了。
真是不指望能教出几个为国有益栋梁之才,不学无术的二世祖倒是比较有可能。趁早处理了,还免得浪费粮食。
云染初的眼神黯了下来。
她有些抱歉的拉住景郁的手低声道:“殿下方才在男宾席,听到的只怕是比这些话还要难听吧?对不住,若非是因为娶我,殿下本可以不用受此羞辱。”
景郁看她满脸愧色,心中却是一片柔软。
他用两只手指在云染初脸上划出个笑脸,满不在乎的说:“不过就是些闲言碎语罢了,我不会在意。倒是你,大喜的日子做什么这样愁眉苦脸的?难不成是后悔了?”
云染初闻言,立刻重重摇头道:“自然没有!那些人目光短浅,来日里有他们后悔的时候!”
她这话刚一说完,那头席面上谈话的重点却忽然变了。
郑国公家的小姐郑琳月拈着一颗金丝枣一边吃一边笑道:“说起来这云小姐也真是的,为了自己将来能好拿捏夫婿,连娘家的面子也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