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转头一唤,云行止便不晓得从何处冒了出来。“方才孙夫人的一言一行,你可都记下了?”“母亲放心,不止我记下了,这几位大人也都记得清清楚楚。”云行止摇着折扇笑盈盈的走上前,众人随着他的声音看去,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五六个身着青绿色官服的年轻男子。站在最前头的一个,云染初总觉得他有那么些眼熟。直到他上前说话云染初才想起来,这就是上次景郁带着去给她作证的那个刑部小官。她的眼神微微一变,看向景郁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探究。
贺氏的脸色一变,在场所有人的表情立刻便像是见了鬼一般。
孙如月再没了先头的气势,白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说:“云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呀……我,我也是为了云姐姐好呀。”
“这位小姐当真是有意思,在我的婚宴上羞辱我的夫君,原来这还是为我着想的意思吗?”
云染初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上前,她坚定的走向了景郁,表情亲昵中甚至还带着几分依恋。
“且不说我夫君是堂堂的天顺皇子,便他只是个普通人,如今他娶了我,那便是我云府的一份子。”
云染初目光凌厉的望想孙如月,沉声道:“你有几个脑袋,敢在我云府羞辱我云家新姑爷?”
她这一声厉呵吓得孙如月差点腿软,贺氏却对她投来了一个颇为赞许的目光。
不错,这才有云家女儿的样子!
贺氏看云染初已经把孙如月给吓住了,淡淡一笑开口道:“初儿,不用为了这点小事动气。孙家丫头……”
“云夫人!”贺氏话还未说完,一旁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女子却忽然开口打断了她。
云染初依稀记得,这人好像就是孙家如今的当家主母,出身琅琊王氏。
王氏夫人身份尊贵,自然也多了几分高傲。
分明是自家女儿说错了话,可她连一句道歉都没有,甚至还阴阳怪气的威胁起了贺氏。
“大小姐年轻不懂事,您可不是那般意气用事之人。为了一个天顺弃子得罪满朝亲贵,这笔买卖当真划算吗?”
贺氏哪里是能叫她这三两句话就给吓住的?
她嘴角一弯,没有去回答王氏的话,反而扬声道:“哦,原来天顺皇帝亲自同你说了他要弃了自己的亲儿子吗?”
王氏一愣,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贺氏又道:“你一个区区兵部尚书的夫人,怎么能和他国皇帝有来往?莫不是孙大人他……”
贺氏说到这里,恰到好处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景郁便在此刻很适时的开了口:“我在天顺时,隐约是听父皇提起过在上京有那么几位旧友。没想到今日还能有机会遇上。”
原本贺氏这话也就是在胡搅蛮缠,可被景郁这么加了一句,叫那些有心人听去,倒是真的像孙家和天顺有什么了似的。
不少人看王氏的表情立刻便带上了几分警惕。
毕竟,谁也不想吃个喜酒回家便被扣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
“你!你血口喷人!”
王氏的脸霎时变得青一阵白一阵,她指着景郁状如泼妇骂街,再端不住先头的优雅与高傲。
“谁不知道你是被天顺皇帝忘了的儿子,否则为何那么多儿子偏生就送你来了上京?”
王氏冷冷的望着景郁,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你们云家别以为攀上个质子是什么好亲事,哪天等陛下厌弃了,这人刚好就是你们云家的催命符!”
“孙夫人!”
一声怒喝将这泼妇的声音彻底打断。
贺氏毫不留情的上前一巴掌甩在了王氏的脸上。
王氏被打得整个人瘫倒在地,顺带着还带倒了面前的一整桌酒席。
“我云家忠心为国几十年,多少男儿血染疆场才换来了今日荣耀。你一个深闺妇人竟然敢替陛下论起我云家生死来了?止儿!”
“在!”
贺氏转头一唤,云行止便不晓得从何处冒了出来。
“方才孙夫人的一言一行,你可都记下了?”
“母亲放心,不止我记下了,这几位大人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云行止摇着折扇笑盈盈的走上前,众人随着他的声音看去,这才发现他身后还站着五六个身着青绿色官服的年轻男子。
站在最前头的一个,云染初总觉得他有那么些眼熟。
直到他上前说话云染初才想起来,这就是上次景郁带着去给她作证的那个刑部小官。
她的眼神微微一变,看向景郁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探究。
这人到底是景郁安排在二哥身边的,还是他知道这是二哥身边的人所以才故意接近呢?
她的想法尚未理清,便听那刑部小官道:“贺将军放心,方才孙夫人所言我等听的一清二楚。孙夫人与天顺有所勾结一事,下官身为刑部官员,定会彻查到底。”
他这话一出口,王氏的脸色立刻变得十分难看。
“你含血喷人,与天顺有所勾结的分明是他们云家!连女儿都嫁给天顺皇子了,竟然还要意思来攀咬别人!”
王氏扯着嗓子大嚷起来,对面那些大才子们纷纷露出嫌弃之色。
另一个站在云行止身边的男子便在此时开了口。
他朝孙夫人露出一个好笑的表情,语气调侃的说道:“孙夫人这话可就奇了,谁不知道云小姐和景殿下的婚事是陛下下旨亲赐的?”
这位少年模样显得有些稚嫩,所以做出那种嘲笑的表情来时便多了几分诚恳。
“要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陛下和天顺有所勾结,所以特地把自己最信任的大将军的女儿许配给天顺皇子吗?”
少年俯下身子,趁着王氏还未开口,又冷冰冰的补充了一句:“还是你还想说陛下早有覆灭云家之心?孙夫人,在下劝你一句,揣度圣心和勾结他国一样,可都是死罪!”
王氏被他二人顶的哑口无言,有心想再分辩几句,却怕被冠上污蔑圣上的罪名,只好生生忍了下来。
孙如月也面如土色的跪下朝贺氏道:“是小女和母亲方才一时口无遮拦了,还请云夫人恕罪。”
贺氏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你们得罪的可不止我一人,既然要道歉,便该拿出个道歉的样子来。”
孙如月咬牙,垂着头又看向了景郁。
“小女子言行无状,还请景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便不要与我一般见识了吧。”
景郁还未来得及开口,那帮云行止的朋友里立刻又有人冷笑出声。
“还以为兵部尚书家的千金多少也该和云家姑娘一样有几分傲骨,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