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绾也很不满,扬着小脸儿反问:“咱们往后要一块过日子的,咋了,你的事我还不能管不能跟着去看看了?”小两口说着话,已经来到了院门口。隔壁胖婶出来倒泔水,听了洛绾这话,简直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盯着洛绾直看。这武大疤脾气暴躁,为人凶狠,在他们羊口坡那可是出了名的。放眼整个羊口坡,谁敢这么跟池砚舟说话?可没想到,这新来的小媳妇,瘦瘦弱弱,纤眉细眼的,胆子却这样大。胖婶替洛绾捏了一把汗,生怕池砚
洛绾心里一惊,有些慌张地看着池砚舟。
池砚舟对着公家人,也没半点怂样儿,高大身躯挡在了洛绾前头,豪横地反问:“找老子干啥?”
“你!”那公差被他这土匪样儿气得直瞪眼,可是瞅着他侧脸那道长长的疤,又心生忌惮,没敢多说啥。他只是重复:“反正马主任叫你去他办公室,你不去,一会儿有公安叫你去!”
说完,这公差扭头走了。
洛绾立刻不安地问:“马主任是谁?叫你过去啥事?”
“姓马的叫马广生,是咱们这一片羊场管事儿的,屁大点事也要叫人去训话。”池砚舟对马广生十分不屑,他安慰洛绾说,“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你在家好好歇着,昂?”
看他抬腿要往外走,洛绾忙追了上去,“不成,我和你一块去。”
“老爷们的事,你去干啥?”
池砚舟不满地问。
洛绾也很不满,扬着小脸儿反问:“咱们往后要一块过日子的,咋了,你的事我还不能管不能跟着去看看了?”
小两口说着话,已经来到了院门口。
隔壁胖婶出来倒泔水,听了洛绾这话,简直吓了一跳,不可思议地盯着洛绾直看。
这武大疤脾气暴躁,为人凶狠,在他们羊口坡那可是出了名的。
放眼整个羊口坡,谁敢这么跟池砚舟说话?
可没想到,这新来的小媳妇,瘦瘦弱弱,纤眉细眼的,胆子却这样大。
胖婶替洛绾捏了一把汗,生怕池砚舟动起手来。
就小媳妇那身板,估计连武大疤一巴掌也经不住,直接就被拍死了。
可谁知……
“成!你想去就去!我不让媳妇管,还能让谁管啊?”
池砚舟竟弯起眼睛一笑,低下头哄孩子似的,去逗弄那小媳妇。
胖婶张大了嘴巴,看着完全陌生的武大疤,活似见了鬼。
小两口都没注意篱笆墙后胖婶的面孔,洛绾推了池砚舟一把,没好气地说:“那还不带路?咱们快点去,好歹是领导要求去的呢。”
池砚舟不在乎地嗤了一声,“啥狗屁领导,就是个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主。”
“哎呀,反正快点去!”
洛绾皱眉催促着,那软软的嗓音,好似命令,又好似撒娇。
两人就这么你推我搡,吵吵闹闹地走远了。
胖婶立在原地,拎着泔水桶感叹起来:“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哇!”
羊场的管理处就在二里地外的山坳里,池砚舟带着洛绾走进那座红色小砖房,直奔马广生的主任办公室。
马广生上了年纪,但还是油头粉面的打扮。他端着架子坐在办公桌后,拖着长音说:“武大疤,我怎么听群众反应,你手里有一批来路不明的布票啊?而且,足有一百多米的票。”
洛绾一听,心中立刻“咯噔”了一声。
池砚舟却沉着脸,不屑地反问:“哪个群众反映的?”
“这你别管,你就说,这布票哪来的?能交代清楚,你马上就走;不能,哼,别怪我法不容情了。”
马广生阴沉沉地说。
这主任办公室里,后头带一个小小的休息间,平时让马广生午睡或者值夜班的时候用。
可今天,这小休息间里,却藏着杨青青。
她一早贿赂好了马广生,等池砚舟被叫来训话的时候,她要偷偷听着,好狠狠爽一把。
现在,杨青青就把休息间的小门推开一条缝,从里头巴巴向外瞅着。
池砚舟身形魁梧,站在宽敞的办公室里,都把屋子衬得低矮窄小了。
而洛绾,一脸紧张地站在池砚舟身边,手指头紧攥着衣袖,显然是怕极了。
“哼,你怕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杨青青咬牙切齿腹诽了一句,扒着门框继续看热闹。
池砚舟没有半点害怕的模样,他皱眉挠了挠脖子,大剌剌地说:“马主任,我武大疤是个劳改营出来的不假。可我自从被放出来,就再也没干过犯法的事了。你们这样老盯着我,这是歧视呀!”
“你要是没问题,我们还能盯着你吗?”
马广生沉着脸反问。
池砚舟顺势就说:“那这回我要是真没问题,你们能保证,往后别再巴巴盯着我了不?我粗人一个,从前不在乎。可我现在有媳妇儿了,让我媳妇儿也陪我被人盯着,我对不住她!”
洛绾进门起就低着头,马广生也一直没来得及细看她。
这会儿池砚舟一提自家媳妇儿,马广生也就自然地向洛绾看了一眼。
这一看,他眼珠子立刻定住,转都不会转了。
前几天看见那杨青青,已经是水灵漂亮,那白嫩的小脸蛋儿,让人想摸一把解解馋。
可这洛绾,还要胜一筹……不,是胜过好多!
洛绾的漂亮,是清冷中带着点儿纯真的,让人想摸,又舍不得摸,生怕给她吓坏了弄哭了。
总之,撩得人心痒痒。
“马主任!”
池砚舟瞟见他的眼神,高大的身躯牢牢挡住了洛绾,冷着脸沉沉喊了一句。
“呃……哦!”马主任回过神来,不尴不尬地说,“那什么,你你要是能证明,这回的布票来路都是正的,往后我让下头人不再盯着你。”
“这可是你说的。”
池砚舟沉沉地道。
马主任马上又说:“可要是你证明不了布票的来路,那咱们丑话说到前头,你的财产全都充公,人继续滚回劳改营,到戈壁滩给我放马去。”
“一言为定!”
洛绾听了这一句,心跟着抖了一下。
要是池砚舟真被关回劳改营,家里的财物还都没了,她这日子可咋过?
她要等池砚舟吗?
还是马上找个下家?
如果是从前那个洛绾,肯定到死都等着池砚舟,为了道义,为了善良,也为了防住四周人的闲言碎语。
可现在的洛绾,是重活一世后的。
再一次的生命来之不易,她下定决心,要多多地对自己好,再也不肯吃亏不肯受气了。
洛绾在那游移不定,左思右想,池砚舟倒是自信十足,马上要求马广生传唤一个人证,就是他家隔壁的胖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