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簌簌撇头,打掉她的手,斜眼看她。硬拼她肯定是打不过这些女生,叫帮手,只有外面一个徐嘉运,可这是女厕所,他肯定听tຊ不到。要救那个女生,她得另寻出路。“高二年级主任,是我亲戚,我可以找他。”找来找去,她只能找这么个扳手。果然,话落,她们便笑了起来。“哎哟,还以为多大的官儿呢?放个屁吓死人了!哈哈!”林簌簌揪着心,大脑迅速运转。忽然一个女生凑近,看着林簌簌在为首的女生耳边说了两句话。
“你是谁?”
一个穿着牛仔衣的女生,画着妖娆的妆,脖子上还跟随潮流戴上了黑色的蕾丝颈圈,耳朵戴着亮闪闪的耳钉。
嘴里嚼着口香糖,表情嚣张跋扈,“快滚!不然连你一起打!”
她应该是那群女生的头儿,她说话没人插嘴。
林簌簌站在她面前,眉眼冷漠,语气淡定。
质问:“你们为什么要打她?”
有什么深仇大恨,一群人打一个人?还要侮辱?
女生不屑的抬着下巴,“看她不爽啰,打人还需要理由吗?”
林簌簌心中郁愤,捏了捏拳。
“不许再打她,不然我告诉老师。”
被打女生跪坐在地,呜呜的哭了起来。
施暴者们纷纷笑了起来,好像林簌簌在说什么天大的笑话。
全校都没人管,就她管。
“让你滚,听不见,听不懂中文?”
为首的女生朝林簌簌走来,用力的朝她推了一把。
林簌簌踉跄后退,很快镇定站稳。
“老师?哪个老师?你问问她,老师管吗?”
她手指朝后指了下地上的女生。
“那我就报警,你们再动她一下试试。”
林簌簌依旧沉稳的气质,一双漆黑的眸子坚定有力,声音不大不小,不急不躁,咬字清晰。
那女生丝毫不受威胁,涂着指甲油的手指划过林簌簌细腻白嫩的下巴,“我看你这张小脸,也挺不顺眼的。”语气陡然急转直下,“再tm多管闲事,把你按粪坑里信不信?”
林簌簌撇头,打掉她的手,斜眼看她。
硬拼她肯定是打不过这些女生,叫帮手,只有外面一个徐嘉运,可这是女厕所,他肯定听tຊ不到。
要救那个女生,她得另寻出路。
“高二年级主任,是我亲戚,我可以找他。”
找来找去,她只能找这么个扳手。
果然,话落,她们便笑了起来。
“哎哟,还以为多大的官儿呢?放个屁吓死人了!哈哈!”
林簌簌揪着心,大脑迅速运转。
忽然一个女生凑近,看着林簌簌在为首的女生耳边说了两句话。
“她好像是林簌簌,高三的,龙虎榜上那个。”
为首女生笑容一僵。
全校的宝贝疙瘩,谁不知道。
这种国宝级的学霸,她们还是要掂量掂量,一般不会招惹这种人。
权衡片刻,为首的女生一声令下。
“咱们走!”
然后又转身对地上的女生说:“你给我等着,这次算你走运!不过你的视频还在我们手里,别想翻天!”
说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开了厕所。
她们刚走,林簌簌上前去扶起地上的女生。
那女生马尾也被扯乱,乱糟糟的顶在头上,露在外面的肩膀青紫一片。
林簌簌捡起地上的外套给她披上,“她们打你哪儿了?要不要去医院?”
女生低头蹲在地上,看不清脸,裹着外套只是哭,缩着身体,不说话。
林簌簌有些急,抓住她的肩膀晃了晃,“你说话呀,你说话我才知道你有没有事。”
女生咬着唇摇头。
林簌簌放下心。
拨了拨她脸上的头发,这才看清,脸颊已经被打到发红肿起,嘴角和鼻子慢慢渗着血。
看清了她身上的伤,林簌簌拽着她往外走。
“干什么?”
女孩问。
“去找老师。”
女孩不动,摇头,“没用的,我找过老师,老师根本不相信,随便说了她们几个几句就算了。”
林簌簌不敢置信,睁大了眼。
“那你有没有告诉你爸妈?”
总得有个撑腰的人吧。
“没有,她们在外地打工,说了也没用。家里只有爷爷奶奶,爷爷奶奶说肯定是我做错了什么惹到她们了,不然怎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我一个。
“然后……我就不敢跟别人说了,每一次她们打了我,出出气就走了……”
林簌簌气愤不已,火冒三丈。
破天荒的大声说话,“太过分了!走,我带你去找警察,你身上的这些伤,他们一验就知道了,还有她们拍的视频,都是证据!”
说着就拉着她往外走。
女生身上被拽的疼,反抗了几下就没再继续,被她拉着走。
走出厕所,徐嘉运替她拿着包在花坛边等她,见她出来,小跑着上来。
“林簌簌,你旁边是谁啊?”
林簌簌黑着脸,大步朝校外走,把他甩开。
女生踉踉跄跄跟在她身后。
东坝镇就那么大,出了校门,步行十几分钟便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对面就是人民法院,在旁边就是各部门。
值班警员接待了她们,看了看女生的伤。
“伤还构不成故意伤害罪,只能算纠纷矛盾,你们是学生,未成年,就算我们处理,也只是口头教育。”
林簌簌火焰直接被拉到一个高度,“她们还拍了视频,涉嫌故意侮辱!怎么叫不成立!
“非要等到她被打伤打残打死,才能受理吗?”
那时候人民普法教育还不够完善,尤其是这种小地方,人民法律意识淡薄。
就像家暴那样,被视为家庭矛盾,第三方无法介入处理,大事化了小事化了。
被施暴者受到伤害也无法得到保护,最后选择隐忍较多,或者选择另一条路——自杀。
像这种事情,如果被施暴者不寻求帮助,即使被人发现,想要施予援手,被施暴者都选择沉默,那么别人想帮也没办法,渐渐的就演变成袖手旁观的局面。
那是因为被施暴者,已经被打到麻木,失去尊严,失去希望。
那一旦接收到这种求救信号,就一定要重视,去帮助他,替他发声。
林簌簌拉着女生蹲在派出所门口,一定要个说法。
这期间,她知道女孩名字叫黄春芳,家境清寒,平时规规矩矩,在班级里是个不起眼的女孩。
大概过了个把小时,一个对面的法院出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个年龄较大,四五十岁的样子。另一个年轻,二十来岁的样子,替他拎着公文包。
从法院出来,应该是律师。
看到两个女生坐在派出所门口,好奇的走了过来。
“小姑娘,你们坐在这里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林簌簌仰头,站了起来。
中年男人头发半白,一身正气,气质干练。
对待两个女孩,他刻意收敛气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温和亲近。
“我们报警。”